“野猫”的面罩歪到一边，露出半边脸，上面有一道很深的伤口，鲜血不断流出来，把面罩都染红了。
她喘气很重，像是肺都坏了，眼神里满是疲惫、害怕，还有劫后余生的茫然。
“疯狗”的情况更糟。他的左臂耷拉着，明显是骨折了。他是被“野猫”手下的两个人架进来的。那两个手下也伤得不轻，其中一个人捂着肚子，血从指缝里流出来，脸色苍白得吓人。
“大……大人……”
“野猫”的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她推开搀扶自己的人，踉踉跄跄往前走了几步，在离刘毅五步远的地方跪下，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
“属下……属下无能……罪该万死！”
她带来的其他人也全都跪下了。控制室里一时间全是喘息声和压抑的哭声。
刘毅缓缓转过身，眼神冰冷，像在看一群己经没用的废物。
“说。”他只吐出一个字。
这一个字让“野猫”心头一颤。
她强忍着疼痛和恐惧，从怀里拿出一个被血浸透的防水袋，高高举起。
“大人……您要的爆破物……我们拼死抢到一些……”
她声音哽咽：“但是……能量干扰器……‘铁锈区’所有渠道都被‘幽影’封死了！我们的人……折损了一半才带回来……”
一个“锈爪”成员接过袋子，递给林雪。
林雪打开袋子，里面是几捆军用塑胶炸药，还有雷管和引信。虽然不多，但比之前那些土制炸药威力大多了。
可最关键的能量干扰装置，还是没有。
刘毅脸上没有表情，仿佛这一切他早就料到了。
“‘幽影’。”他再次说出这个名字。
语气平静，却让“野猫”打了个寒颤。
“大人！”“野猫”抬起头，眼神里带着希望和恐惧，“我们……我们发现了关于‘幽影’的重要情报！”
她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急着说：“那些‘幽影’……不是军方的人，也不是祁万山的人。他们装备精良，战斗方式更像是超级企业的精英安保，或者国际顶级的雇佣兵。”
“他们人数不多，二三十人，分成几个小组。他们在‘地热深井’外围建立了据点，像是在监视深井里的动静，又像在等什么时机。”
她声音突然拔高：“最关键的是！我们发现了一个‘信使’！他每天固定时间，走固定路线，单独离开据点，去‘铁锈区’边缘的一个废弃通讯站传递消息！”
“我们有两个好手想去跟踪他，结果连百米都靠近不了，就被一种无声的能量武器击倒，生死不明！”
“疯狗”挣扎着抬起头，右手紧紧攥着一枚焦黑的金属弹头，声音嘶哑：“大人……就是这东西！打中我兄弟，他连叫都没叫一声，整个人就软了！”
林雪接过弹头，眉头皱得很紧。
这弹头材质特殊，表面有能量痕迹，显然是某种特种动能武器发射的，可能还带有神经麻痹或能量干扰的效果。
“这个‘信使’，”林雪看向刘毅，“是‘幽影’对外联络的唯一线索。如果能抓到他，也许能得到他们的通讯设备，甚至干扰装置的情报。”
刘毅的目光落在那枚弹头上，眼神微微一闪。
“他的路线，下次出现的时间。”
“野猫”立刻从怀里掏出一张破地图，上面用红线画了一条路线。
“大人……这是我们用命换来的！那个‘信使’每天凌晨西点到六点之间会沿着这条路往返一次。现在是凌晨三点半，他……他应该快出发了！”
控制室里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刘毅身上。
“野猫”心跳加快，不知道等待她的会是什么命运。
林雪看着刘毅，眼里带着担心。
“毅，对‘幽影’的‘信使’动手，风险太大了。”
她声音清晰地说道：“一旦失手，或者被对方缠住，我们就会彻底暴露。他们的装备和战斗力远超我们想象，正面冲突我们几乎没有胜算。”
“而且，”她补充道，“军方巡逻队和祁万山的人也可能被惊动。到时候，我们可能被三方势力围剿。”
“野猫”听到这些话，脸色更白了，身体抖得像风中的树叶。
她用哀求的眼神看着刘毅，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话来。
去招惹“幽影”，在她看来，根本就是送死。
刘毅的目光从地图上移开，扫过林雪，又看向“野猫”等人。
他脸上没有表情，但那股压迫感让空气都变得凝固。
“我们没有时间了。”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祁万山的实验随时可能成功。每多等一分钟，我们的机会就少一分。”
他伸出手指，点在地图上“信使”路线的某个关键位置。
“这个‘信使’，是我们突破‘幽影’防线的唯一机会。”
“野猫”身体一震，不敢相信地看着刘毅。
“大……大人……您的意思是……”
“我选他。”
刘毅语气冰冷而坚定。
“目标：‘幽影’的信使。”
“不！大人！三思啊！”“疯狗”突然大喊起来，他激动地晃动受伤的胳膊，疼得脸色发青，“那些‘幽影’……我们根本打不过！我们的人在他们面前就像待宰的羔羊，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他眼中满是恐惧和绝望，眼泪都流出来了。
“闭嘴。”
刘毅淡淡地说了两个字。
一股寒意瞬间从他身上爆发，像无形的手掐住了“疯狗”的脖子。
“疯狗”的吼声戛然而止，整个人像被抽了骨头一样下去，差点昏过去。
“野猫”吓坏了，赶紧捂住“疯狗”的嘴，生怕他再说错话。
刘毅看向林雪，眼神带着询问。
林雪叹了口气，她知道刘毅己经决定了。
这个男人一旦做出决定，就不会更改。
她也明白，现在他们别无选择。这可能是唯一能打破僵局的机会，尽管成功的可能性很小。
“我需要‘信使’的详细行动习惯，他沿途可能停留的观察点，以及武器类型和射程。”林雪转向“野猫”，目光锐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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