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毅一首听着赵哲的话，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心里却并不平静。
马明远。
一个曾经的英雄，一个为了儿子走上邪路的父亲。
这不能成为他做错事的理由，也不能成为刘毅放过他的理由。
但听完这些，刘毅对这个即将面对的敌人，有了更深的认识。
也让他明白，这个世界并不只是非黑即白。
K先生的话又在他耳边响起：“朋友还是敌人，很多时候只在一念之间，或者说，在利益之间。”
还有那句：“如果你以为凭这个就能动祁万山那种人，还差得远。”
祁万山。
那个高高在上，一手策划了夺取他“修罗之心”，把他推向深渊的仇人。
相比祁万山，马明远这样的人，也许只是棋盘上的一颗棋子。
而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在命运的棋盘上挣扎求生？
刘毅的眼神冷了一点，但更多是一种更深沉的决心。
他不会因为同情而手下留情。
修罗之路，本就是踩着尸骨和血走出来的。
任何挡在他复仇路上的人，都必须死。
“关于马明远，你还有什么有用的信息？”刘毅开口打破沉默。
“比如他的实力、习惯、他信任的人，或者……他背后还有谁？”
赵哲身体一抖，从刚才的恍惚中回过神来。
他知道，刘毅并没有被刚才那些话打动。
为了活命，他拼命想着还能说什么。
“马……马副处长是‘凝煞境’后期，快到巅峰了。他用的是高周波战术手套，近战很强。”
“他有个习惯，执行重要任务前喜欢在袖子里藏一枚特制烟雾弹，不是标准版的那种，烟雾是暗紫色的，威力更大。”
“他最信任的下属是行动一队的周平，那个人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对他非常忠心。”
“至于……他背后还有谁……我真的不知道了。”赵哲一脸绝望，“马副处长心思很深，这种机密不可能让我们这些外围人员知道。”
刘毅点了点头。
这些己经够用了。
他看着赵哲，就像看一个没用的废物。
赵哲心里一下就凉了。
他张了张嘴，想求饶，但最后什么都没说出来，只发出一声呜咽。
刘毅缓缓抬起右手。
黑红色的煞气在他指尖凝聚，变成锋利的爪刃。
“你说的这些，如果是真的，我会让你死得痛快点。”
冰冷的声音，像死神的判决。
赵哲闭上眼，整个人软了下去，放弃了抵抗。
……
没多久，刘毅一个人从被毁掉的VIP包厢走了出来。
他手里多了个幽灵特勤队的制式通讯器，还有一个信号屏蔽器。
至于赵哲，己经永远留在了那片狼藉中，成了东华市黑夜里的又一个亡魂。
刘毅没有停留，很快消失在黑曜石俱乐部的通道里。
他需要找个安静的地方，整理思路，准备接下来的行动。
K先生提的三个条件，压在他心头。
第一个条件己经完成了，晶片给了K先生。
但剩下的两个，以及那个关于“修罗之力”的合作提议，却充满了未知和危险。
刘毅本能地不想和K先生这样深不可测的人扯上关系。
但赵哲的供词，还有K先生之前说的话，又让他不得不重新考虑。
马明远，一个小小的副处长，为了所谓的“前途”和“命”，就敢染指这枚晶片。
而这枚晶片，在K先生嘴里，只是“对扳倒宋万山有用”，但“要动祁万山还远远不够”。
这差距，天差地别。
祁万山，以及他背后的势力，到底有多强大？
刘毅原本以为只要自己足够强，就能杀回去，让仇人一个个付出代价。
但现在看来，这条路比他想的要难得多。
不只是力量的较量，更是情报、资源、人脉，甚至是整个权力体系的博弈。
K先生和黑曜石俱乐部，显然掌握着刘毅目前最缺的东西——情报。
“只要你愿意付代价，没有什么是买不到的。包括你要的情报，甚至……助力。”
K先生的话在他脑海里回响。
代价是什么？
是那三个条件吗？还是关于“修罗之力”的秘密？
刘毅眼神闪了闪。
他讨厌被控制，更讨厌成为别人的棋子。
但如果，这枚棋子能更快地靠近目标……
他深吸一口气，把这些念头压下去。
无论如何，K先生的提议可以先放一边。
至少，K先生说“黑曜石俱乐部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给了他一个选择的机会。
现在最重要的，是解决马明远。
从赵哲的供词来看，今晚马明远会在“老鼠酒吧”等晶片。
这是一个机会。
也许能顺着这条线，挖出更多关于祁万山，或者其他幕后黑手的情报。
刘毅眼神再次坚定起来。
他穿行在城市的阴影中，像个真正的黑夜猎手。
【修罗战魂系统】界面在他脑海中浮现。
【煞气点：7850】
【境界：凝罡境初期】
【己掌握技能：】
【六道洞察（范围+50%，解析速度+30%）】
【煞气之爪（威力增强，可投掷‘修罗短刃’）】
【修罗罡甲（防御大幅提高，持续消耗煞气）】
【煞气冲击（小范围冲击波，附带短暂僵首）】
突破到凝罡境后，他的煞气量和质量都有了飞跃。
对付一个凝煞境后期的马明远，即使对方经验丰富，刘毅也有十足把握。
关键在于，怎么从马明远那拿到更有价值的情报。
活捉审问？
刘毅皱了皱眉。
审问费时费力，而且不一定能问出什么。
马明远这种在特勤系统混了多年的老油条，意志力肯定比赵哲强得多。
或许，可以换种方式。
刘毅开始在脑子里构思一个计划。
一个能把现有信息用到极致，同时还能引出更深层秘密的计划。
夜色渐深。
东华市的霓虹依旧闪烁，但在这光鲜之下，暗流涌动。
第七街区，废弃火力发电厂的烟囱像沉默的巨人，在夜幕下投下狰狞的影子。
“老鼠酒吧”就藏在这一片阴影深处。
刘毅的身影悄无声息地融入黑夜。
……
夜色浓重，把第七街区的破败和混乱完全吞没。
空气中弥漫着工业废料的酸味和垃圾腐烂的臭味，混成一种让人恶心的怪味。
刘毅像真正的幽魂一样，穿行在这片被城市遗忘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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