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赵家搬来的风波刚平息几天，何雨柱寻思着给妹妹雨水添个乐子。
厂里上次修锅炉奖励的钱，加上他平日攒下的，凑了凑，数目还算可观。
他托了点食堂采购科的关系，又搭上点人情，费了些周折，总算弄到一张紧俏的收音机票。
这年头，收音机可是稀罕物件。能给雨水买一台，听听新闻，听听戏曲，也算改善生活了。
“哥，你真要给我买收音机？”何雨水从屋里出来，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惊喜。
何雨柱摸摸她的头：“那还有假？票都到手了。”
他晃了晃手里的收音机票，一张薄薄的纸片，却承载着雨水小小的期盼。
这消息，像长了翅膀，呼啦一下就飞遍了整个红星西合院。
前院，中院，后院，各家窗户后面，又是一阵窃窃私语。
“听说了吗？傻柱要买收音机了！”
“嚯，那玩意儿可贵着呢！他哪来那么多钱和票？”
“人家现在是厂里的红人，能耐大着呢！”
贾家。
棒梗正趴在窗台上，眼巴巴瞅着何雨柱家门口。
何雨柱和何雨水兄妹俩说笑的声音，隐隐约约飘过来。
他听说了，傻柱要买收音机。
收音机啊！那里面能唱歌，能讲故事！
他只在许大茂家，隔着窗户偷偷瞄见过，羡慕得不行。
现在，傻柱也要有了！
棒梗的眼睛，一点点红了。
凭什么！凭什么傻柱家日子越过越好，他家还是老样子！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贾张氏坐在炕沿上，撇着嘴，阴阳怪气地开口。
她一眼就瞅见孙子那副德性。
“棒梗啊，你看看人家傻柱，有本事给自己妹妹买好东西。再看看你妈，一天到晚就知道围着厂里那点破事转，一点油水都捞不着，没本事的玩意儿！”
贾张氏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够棒梗听清楚，也刚好够院里路过的人听见点风声。
秦淮茹刚从外面回来，端着个空搪瓷缸子，听到这话，脸色一白，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咽了下去。
她低着头，快步进了屋。
棒梗听了贾张氏的话，心里那股邪火烧得更旺。
奶奶说得对！都怪妈没本事！
还有傻柱！他凭什么过好日子！
他捏紧了小拳头，眼珠子滴溜溜转，一个念头，像毒蛇一样钻进了他的脑子。
夜。深了。
整个西合院都沉浸在一片寂静之中。
各家窗户里的灯光，一盏盏熄灭。
只有几声蛐蛐叫，偶尔划破夜的宁静。
何雨柱家的厨房，门虚掩着，留了一条细细的缝。
屋里，桌子上，那张崭新的收音机票，就那么随意地放在一个搪瓷盘子旁边。
何雨柱躺在床上，双眼微闭，呼吸均匀。
但他脑子里却清醒得很。
【危机预警（被动）强化LV2】自从得到，他对周遭那些不怀好意的念头，感知得越发清晰。
从下午棒梗那双通红的眼睛，到贾张氏那几句煽风点火的话，再到棒梗一整个晚上都魂不守舍，时不时往他家这边瞟的眼神。
何雨柱心里跟明镜似的。
这小子，八成是贼心又起了。
也好，省得他费心思再找由头收拾贾家。
今天，就让他人赃并获！
一道瘦小的黑影，借着黯淡的月光，从贾家屋里悄悄溜了出来。
是棒梗。
他光着脚，踮着脚尖，像只小耗子一样，贴着墙根，一点点挪向何雨柱家的厨房。
心，怦怦首跳。
既紧张，又兴奋。
他白天就踩好点了，傻柱家的厨房门，晚上经常不从里面插严实。
到了厨房门口，他侧耳听了听。
里面没动静。
傻柱肯定睡死了！
他轻轻一推，门“吱呀”一声，开了一道更大的缝。
棒梗探头探脑往里瞅。
黑漆漆的。
但他白天记得清楚，那张票就放在桌上。
他屏住呼吸，猫着腰，溜了进去。
厨房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饭菜香。
棒梗顾不上这些，他摸索着来到桌边。
手指在桌面上划拉。
碰到了！
是那张纸片！
他心里一阵狂喜，一把抓起收音机票，揣进怀里。
成了！
他刚要转身溜走。
“啪嗒！”
厨房的灯，骤然亮了。
刺眼的灯光，照得棒梗睁不开眼。
他下意识地用手挡住眼睛。
等他好不容易适应了光线，看清眼前的情景时，魂都快吓飞了。
何雨柱，还有他妹妹何雨水，就站在厨房门口。
两人一左一右，堵死了他的去路。
何雨柱双手抱胸，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眼神像冰锥子一样，扎在棒梗身上。
何雨水则小脸紧绷，又气又怒地瞪着他。
“呃……”棒梗脑子一片空白，腿肚子首哆嗦。
怀里的收音机票，像是烫手山芋，“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何雨柱慢悠悠走过去，弯腰，捡起那张沾了点灰的票据。
他用手指弹了弹上面的灰尘，嘴角那抹冷笑更深了。
“贾梗。”
他一字一顿，叫着棒梗的大名。
“长本事了啊，都学会入室盗窃了？”
声音不高，却像重锤一样，砸在棒梗心上。
棒梗吓得一屁股瘫坐在地上，面如土色。
“我……我没有……我就是……就是进来看看……”他语无伦次地狡辩，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看看？”何雨柱扬了扬手里的票，“看看这票怎么自己跑到你怀里去的？”
何雨水气得小脸通红：“棒梗！你太过分了！我哥好心要买收音机，你竟然想偷！”
“嚷嚷什么！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贾张氏那破锣嗓子，从院里传了过来。
她披着件破棉袄，趿拉着鞋，骂骂咧咧地冲了过来。
秦淮茹也紧随其后，一脸焦急。
“柱子，这是怎么了？”秦淮茹看到瘫在地上的棒梗，心里咯噔一下。
贾张氏一进厨房，看见自家孙子那副熊样，再看看何雨柱手里的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但她哪是讲理的人。
“何雨柱！你个杀千刀的！你把我孙子怎么了！啊？他还是个孩子！你是不是打他了！”
贾张氏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撒泼打滚，拍着大腿嚎啕。
“没天理了啊！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啊！大的欺负小的啊！”
秦淮茹赶紧去拉她：“妈！妈！你别这样！有话好好说！”
她又转向何雨柱，脸上挤出哀求的神色：“柱子，这……这肯定是个误会。棒梗他还小，不懂事……”
“不懂事？”何雨柱冷笑一声，打断她的话。
“秦淮茹，你眼睛瞎了吗？人赃并获！这叫不懂事？这叫入室盗窃！是贼！”
他声音陡然拔高，震得厨房嗡嗡作响。
“今儿个，这事没完！”
何雨柱转身，从墙角抄起一面平时食堂里用来召集开会的破铜锣。
“咣！咣！咣！”
清脆响亮的锣声，瞬间划破了西合院的宁静。
“开会了！都起来！院里开大会！”
何雨柱一边敲，一边往院子中央走。
“贾家棒梗，偷东西被我抓了现行！大家都来评评理！”
锣声像催命符，不一会儿，各家各户的灯都亮了。
人们披着衣服，揉着惺忪的睡眼，纷纷从屋里出来，聚到院子中央。
一大爷易中海，二大爷刘海中，三大爷阎埠贵，也都闻声赶来。
“怎么回事？柱子，大半夜敲锣？”易中海皱着眉头问。
何雨柱站在院子当中，把那张收音机票举得高高的。
“各位街坊邻居，三大爷，都给瞧瞧！”
“贾家这个小兔崽子，贾梗！刚才，摸进我家厨房，偷我这张收音机票！被我当场抓住！”
他指着被秦淮茹扶起来，还瑟瑟发抖的棒梗。
“人赃俱获！大家都给评评理，这事儿，该怎么办！”
院里顿时一片哗然。
“什么？棒梗偷东西？”
“这孩子，手脚怎么这么不干净！”
“贾家怎么教的孩子！”
许大茂也从后院晃悠过来，他腿还没好利索，拄着拐，脸上却满是幸灾乐祸。
“哎呦，我说什么来着，这贾家，迟早得出事！”
贾张氏一听这话，又炸了。
“许大茂！你放屁！我家棒梗才不会偷东西！是何雨柱他冤枉人！”
她冲到何雨柱面前，想去抢那张票。
“你拿来！这是你设的套！你陷害我们家棒梗！”
何雨柱手一扬，躲开她的脏手，眼神一厉：“贾张氏！你再胡搅蛮缠，信不信我连你一块儿送派出所！”
贾张氏被他那眼神一瞪，心里发怵，嘴上却不饶人：“你去啊！你去啊！我看你敢！”
秦淮茹急得满头大汗，拉着贾张氏：“妈！你少说两句！”
她转向众人，眼圈一红，带着哭腔：“各位大爷，街坊们，棒梗他还小，肯定是……是鬼迷心窍了。柱子，你看，这票也没丢，要不，就算了吧？我让他给你道个歉。”
“算了？”何雨柱冷笑，“秦淮茹，你这话说的轻巧！偷东西就是偷东西！今天偷一张票，明天就能偷钱，后天就能上房揭瓦！要是不严惩，这孩子就彻底废了！”
他看向三位大爷。
“一大爷，二大爷，三大爷，这事儿，院里得有个章程吧？咱们红星西合院，可不能出小偷！”
易中海咳嗽一声，面色凝重：“柱子说的有道理。棒梗这行为，确实不对。秦淮茹，你作为家长，有责任。”
他想和稀泥，大事化小。
刘海中挺着肚子，官腔十足：“性质很恶劣！必须严肃处理！以儆效尤！”但他也没说具体怎么处理。
三大爷阎埠贵推了推眼镜，慢条斯理地开口：“人赃并获，证据确凿。按照院里的规矩，偷盗行为，是要赔偿，要道歉的。”
他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这事儿，他得“公证”处理，不能偏袒，也不能让何雨柱吃亏，不然以后不好占便宜。
何雨柱抓住话头：“三大爷说的是！道歉！必须当众道歉！还得赔偿我的精神损失！”
“赔偿？”贾张氏尖叫起来，“我们家哪有钱赔！你这是敲诈！”
“我不要钱。”何雨柱看着她，“就赔几斤棒子面吧。不多，让你们长长记性！”
几斤棒子面！
对贾家来说，也是割肉了。
更重要的是，丢人！
秦淮茹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她知道，今天这事，何雨柱是铁了心要办到底了。
她哀求地看着易中海。
易中海叹了口气，对秦淮茹说：“淮茹啊，错了就是错了。让棒梗道歉，赔偿，也是给他个教训。”
他这是表态了。
贾张氏还想撒泼，被秦淮茹死死拉住。
“妈！别闹了！再闹，真把棒梗送派出所了！”秦淮茹压低声音，带着哭腔。
贾张氏这才蔫了点。
最终，在何雨柱的坚持和三大爷“公正严明”的裁决下，秦淮茹含着泪，按着棒梗的头，让他给何雨柱道歉。
“对……对不起，傻……柱子叔……”棒梗吓得浑身发抖，话都说不利索，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叫柱爷！”何雨柱冷冷道。
棒梗一哆嗦，带着哭腔喊：“对不起，柱爷……”
“还有，以后管住你的手！再敢乱伸，我首接给你剁了！”何雨柱声音冰寒。
棒梗吓得“哇”一声哭了出来，哭得撕心裂肺。
从此，他对何雨柱，是真怕到了骨子里。
随后，秦淮茹从本就见底的米缸里，颤抖着手，舀了五斤棒子面，当着全院人的面，交给了何雨柱。
那棒子面，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贾家人的脸上。
贾张氏气得浑身发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秦淮茹低着头，泪水无声地流淌。她心里明白，何雨柱，是真的狠下心整治他们家了。
以前那个任由她拿捏，有点憨傻的何雨柱，彻底不见了。
现在的何雨柱，手腕硬，心也硬。
她再想从他身上占便宜，怕是难如登天了。
院里的人，看着这场闹剧收场，心思各异。
但有一点是共同的：这何雨柱，是真不好惹了。
以后见了他，怕是都得客客气气叫声“柱爷”了。
何雨柱拎着那袋棒子面，又拿起那张收音机票，看都没看瘫在地上的贾张氏和哭哭啼啼的棒梗一眼，转身回了屋。
“咣当”一声，门关上了。
院子里，只剩下贾家母子俩的哭声，和众人意味深长的目光。
龙啸吟动白大腿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http://www.220book.com/book/2UB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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