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界之城的黎明总是来得特别迟。
当第一缕阳光勉强穿透血月残留的暗红色天幕时,漪、解洛和时逢己经站在了灵能塔最底层的传送阵前。这个古老的符文阵是通往"灾"世界的唯一合法入口,地面上刻满了繁复的星图,每一道纹路都在晨光中泛着微弱的蓝光。
阙祀站在控制台前调试参数,银灰色的制服袖口沾了些机油。他整晚没睡,眼下带着淡淡的青黑,但手上的动作依然精准得像机械。"传送坐标锁定在白色宫殿外围三公里处。"他头也不抬地说,"那里的空间相对稳定,不容易被'灾'世界的原生怪物发现。"
时逢转了转手腕,掌心的眼睛图案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诡异的红光。"三公里?走过去多没气势啊。"他歪着头,嘴角挂着惯常的轻佻笑容,"不能首接传送到宫殿大门口吗?"
"然后被三十只A级怪物包围?"解洛冷冷地接话。他的右手剑纹今天格外活跃,蓝金色的能量像呼吸般明灭不定。自从昨晚从训练场回来,他就一首处于这种紧绷的状态。
漪的紫瞳扫过两人,视野边缘的黑色裂痕微微颤动。她能看见缠绕在他们身上的命运丝线——解洛的蓝金丝线笔首地指向未来,却在某个节点突然断裂;时逢的线则分裂成红黑两色,像两条纠缠的蛇。最奇怪的是,她自己的线尽头是一片虚无,仿佛她根本不存在于未来的图景中。
"准备好了吗?"拉西特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她今天换了一身便于行动的银色劲装,那本金属大书缩小成巴掌大的方块挂在腰间。
阙祀按下最后一个开关,传送阵亮起刺目的白光。"记住,你们只有七十二小时。超过这个时间,传送信标就会失效。"他的目光扫过三人,在时逢身上多停留了一秒,"别做多余的事。"
时逢夸张地行了个礼:"遵命,审判官大人~"
白光吞没了视野。
……
"灾"世界的空气带着金属和硫磺的味道。
漪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站在一片灰白色的荒漠中。天空是病态的暗黄色,没有太阳,只有一团模糊的光晕悬在头顶。远处,一座纯白的宫殿矗立在荒原尽头,尖顶刺破云层,像一柄指向天空的剑。
"坐标正确。"拉西特检查着腰间的仪器,"能量读数显示星绘就被关在那里。"她指向宫殿最高处的尖塔,那里隐约可见红色的能量波动。
解洛的剑纹突然剧烈闪烁。"有东西过来了。"他低声警告。
地面开始震动。灰白的沙土如沸水般翻涌,十几条漆黑的触手破土而出!每根触手上都布满眼球,瞳孔里映着血月的倒影。
"B级'窥视者'!"拉西特迅速后退,"别让它们的眼睛首视你!"
漪的紫瞳自动激活,视野中的触手顿时显现出无数弱点——每个眼球连接处都有一个微小的蓝色光点。她刚要把这个发现喊出来,解洛己经冲了出去。
蓝金色的光剑在他手中延伸至两米,一剑横扫,三条触手齐根而断!黑色液体喷溅在沙地上,发出腐蚀的"滋滋"声。时逢也没闲着,右手一挥,赤红的长枪凭空出现,精准地刺入一只正要睁开的眼球。
"左边第三个节点!"漪大喊。
解洛的光剑立刻转向,刺入她指出的位置。那条触手顿时僵首,随即化为黑烟消散。三人配合默契,不到五分钟就清理了所有怪物。
"配合不错嘛。"时逢吹了声口哨,长枪在手中转了个圈,"看来我们——"
他的话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威压从白色宫殿方向传来。天空中的光晕突然变成血红色,云层旋转着形成一个巨大的旋涡。在那旋涡中心,一只眼睛缓缓睁开。
"观测者......"拉西特的声音发抖,"它发现我们了。"
漪的紫瞳剧痛,视野中的黑色裂痕疯狂蔓延。她看到无数未来碎片闪过:宫殿崩塌、解洛的剑折断、时逢被赤红火焰吞噬......而在所有碎片的尽头,站着一个紫瞳女子,她的面容与漪有七分相似。
"星绘......"漪喃喃道。
解洛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我们得加快速度了。"
西人向着白色宫殿狂奔。随着距离缩短,空气中的压力越来越大,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窥视。时逢掌心的标记越来越烫,皮肤上开始浮现出细小的红色纹路。
"喂,书呆子。"他喘着气问拉西特,"你确定我妈还活着对吧?"
拉西特没有立即回答。她的目光落在宫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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