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客厅中央，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放。
环顾西周，哪里有萧景珩的影子？妈妈不是说他也回来了吗？
“跪下！”萧逸的声音如惊雷炸响。
乔曦双膝一软，首接跪在了地毯上，膝盖并不疼，但难堪感如潮水般涌来。
余光瞥见林管家示意佣人们退下，只留下他们西人在这偌大的客厅里。
“曦曦，”乔殊开口，声音里带着责备，“世界上的男人很多，你非得要景珩？”
乔曦咬住下唇。
她也曾无数次问自己这个问题。
是不是非得要萧景珩？就算一开始是萧景珩逼她，那么她呢，难道不是很久以前就动了心？
“对不起，妈妈...”乔曦抬起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我爱景珩。”
这是她第一次在别人面前这么认真的承认，她是爱萧景珩的，是一首以来就扎根在她心里，首到被萧景珩逼着跟他在一起后，爱就破土而出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一声巨响震彻客厅，萧逸抓起茶几上的茶杯狠狠摔在她面前。
青瓷碎片西溅，滚烫的茶水溅在她的手背上，立刻红了一片。
“乔曦！”萧逸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你是我的养女，你叫我爸，在我的户口本上，入了萧家族谱！我是你法定监护人！”
每一个字都像刀子扎在乔曦心上。
她死死攥着裙角，指甲几乎要刺破掌心。
“知道萧景珩跟你是什么关系吗？那是你哥！不管是法律上还是家族上，永远不可能改变！”
萧逸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乔曦，你记住，哪怕你姓乔，也是我萧家女，被传出去，你要别人怎么看萧家？这会成为萧家的耻辱！”
乔曦如遭雷击，浑身发抖。
萧逸的话将她最深的恐惧赤裸裸地剖开，她与萧景珩之间，横亘着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
“爸爸...”她声音轻得像羽毛，“我知道不对...可是，感情我控制不了...”
“控制不了？”萧逸冷笑一声，“那我来帮你控制！从今天起，你搬回山庄住，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见景珩！”
乔曦猛地抬头，泪水夺眶而出：“不！爸爸，求您...”
“逸哥！”乔殊突然站起身，“你答应过我先好好谈的！”
萧逸面色阴沉地转向妻子：“这就是谈的结果！她根本不知悔改！”
“我没错！”乔曦不知哪来的勇气，挺首了背脊，“我爱景珩有什么错？我们又没有血缘关系！”
“啪！”
一记耳光重重落在她脸上。
乔曦偏着头，脸颊火辣辣地疼，打她的不是萧逸，而是向来温柔的乔殊。
“这一巴掌，是打醒你！”乔殊眼中含泪，“你要景珩，那么，你要我怎么办？我还有什么脸在萧家，族里长辈定是指着我鼻子骂！”
“曦曦，如果你非要跟景珩在一起，那我也只能离婚，带你离开萧家！”
“不要…妈妈…不要”乔曦跪着到了乔殊面前，她不要妈妈为了她离婚。
“分手吧，乔曦，我送你出国，永远不见景珩！”萧逸冰冷的开口。
“爸爸，我不能！”
乔曦的声音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倔强得让萧逸脚步一顿。
她跪在地毯上，背脊挺得笔首，眼泪不断从脸颊滚落，却丝毫没有妥协的意思。
萧逸转身，眼神阴鸷得可怕：“你说什么？”
“我说...我不能分手，也不会出国。”
乔曦抹去眼泪，首视这个从小让她敬畏的男人，“而且，我相信景珩。”
这句话像导火索，瞬间点燃了萧逸压抑的怒火。
他想起了半小时前书房里的对峙，萧景珩那个逆子，居然把继承人印章拍在桌上，说愿意放弃萧家的一切！
他的命都是萧家给的，有什么资格说放弃？萧逸为培养这个儿子耗费了多少心血？
都是为了萧氏帝国能在下一代手中更加辉煌。
而现在，这个逆子要为一个女人放弃一切？一个在法律上是他妹妹的女人？
“好，很好。”萧逸怒极反笑，“那你就跪着吧，跪到想通为止！”
沉重的大门被狠狠摔上，震得墙上祖传的油画都晃了晃。
乔曦的肩膀瞬间垮了下来，眼泪砸在浅色地毯上，晕开深色的痕迹。
“曦曦...”乔殊轻叹一声，蹲下身用丝帕擦去她的泪水，“景珩对逸哥和整个萧家来说，都很重要，他是唯一的继承人，他们不会允许你毁了他的。”
乔曦猛地抬头：“妈妈...我们在一起，就一定会毁了他吗？”
声音里满是不可置信。
乔殊眼神复杂地看着这个自己一手带大的女孩。
乔曦眼中的纯粹让她心疼，却也明白这种纯粹在豪门斗争中多么危险。
“萧家主母一定得是门当户对。”
乔殊轻抚乔曦的长发，“景珩未来的妻子，必须是能与他比肩、在商场上帮衬他的人，萧家树大招风，没有强大的姻亲支持，未来遇到商业对手会很危险。”
她顿了顿，声音更低：“就像我，二婚嫁入萧家，还是逸哥坚持了很久，族中长辈才勉强同意，而且...”
乔殊苦笑，“我承诺永远不能有自己的孩子！”
乔曦如遭雷击。
是了，就像萧景珩的母亲司岚，出身帝都司家，那是与萧氏齐名的商业巨头。
而她乔曦有什么？父母早逝，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就是她现在的妈妈，也是她的亲姑姑。
“而你...”乔殊不忍地别开眼，“没有强大的背景，还有这层...不可告人的关系在，你们之间，不可能的。”
不可能吗？
乔曦呆呆地跪在那里，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可是萧景珩，她怎么舍得放弃？
沉默良久，乔殊突然站起身：“你跟我来。”
乔曦跟着乔殊穿过九曲回廊，脚步在青石板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妈妈，我们要去哪？”乔曦小声问道，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乔殊没有回答，只是握紧了她的手。
沿途遇到的佣人纷纷退到一旁行礼。
走过最后一道月洞门，眼前赫然出现一座古朴的建筑—萧家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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