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烬手中的银色手枪冒着硝烟，陆淮北办公室的落地窗应声碎裂，无数玻璃碎片如雨般坠落。
陆淮北脸色煞白，僵在原地不敢动弹，那颗子弹距离他的太阳穴只有不到十厘米。
顾烬对着电话一字一顿道，“白瑾璃是我的！陆淮南想死就碰她试试！”
说完，他干脆利落地挂断电话，转身走向门口。
在离开前，他回头看了眼仍处于震惊中的陆淮北。
“告诉陆淮南，”他轻声道，“我不介意送他一程！”
办公室门关上的瞬间，陆淮北瘫坐在椅子上，后背己被冷汗浸透。
他颤抖着手拨通了父亲的电话：
“爸...顾凛就是个疯子…我们惹错人了...”
医院病房里。
白瑾璃瘫坐在地上，泪水模糊了视线。陆昊天收起手机，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满意了？”她冷声道。
白瑾璃死死咬住下唇，首到尝到血腥味。
她刚才的每一句话都是被逼的，陆昊天用枪指着杨阿婆的头，命令她必须让顾凛死心。
阿凛，对不起！
………
陆淮南觉得自己好像沉睡了很久很久。
耳边隐约传来熟悉的声音，轻柔地唤着他。
“小哥哥……”
他缓缓睁开眼，视线里是一片刺目的白。
是医院。
他苦笑了一下。
又没死成啊….
“小哥哥？”
那道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明显的哽咽。
陆淮南僵硬地转过头，看到床边坐着的白瑾璃，她眼眶通红，白皙的脸上还挂着泪痕，显然哭了很久。
阿璃？
他怔住了，一时间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幻觉。
是梦吧？
一定是临死前的梦境……
否则，她怎么会在这里？她应该在华国，穿着最美的婚纱，嫁给顾凛才对。
“阿璃……”他轻声呢喃，嗓音沙哑得不成样子，“我好想你……”
白瑾璃见他醒了，连忙凑近，急切地问道：“小哥哥，你感觉怎么样了？有没有哪里难受？”
她的手轻轻覆在他的额头上，温暖的触感让陆淮南恍惚了一瞬。
这感觉……好真实。
他愣愣地看着她，舍不得移开视线，生怕一眨眼，她就会消失。
白瑾璃见他没反应，更担心了：“小哥哥？淮南……陆淮南！你别吓我！”
陆淮南动了动手指，缓慢地抬起手，轻轻触碰她的脸颊。
温热的。
柔软的。
她是真的？！
“阿璃？”他不敢相信地睁大眼睛，“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白瑾璃紧紧抓住他的手，眼泪再次滚落：“是我……我来了……”
她的声音哽咽，“小哥哥，你不该瞒着我……”
她的眼泪滴在他的手背上，灼热得几乎要烫伤他的皮肤。
“别哭……”他努力扬起嘴角，想安慰她，却发现自己连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都做得艰难。
白瑾璃连忙按下床头的呼叫铃。
很快，安德森教授带着医生和护士匆匆赶来。
“烧退下来了，等下抽血看一下指标！”医生检查完后松了口气，嘱咐了几句便离开了。
病房里再次安静下来。
陆淮南的目光从白瑾璃身上移向站在一旁的父亲，他的头发更白了许多，眼角的皱纹更深了，整个人看起来疲惫而苍老。
“爸……对不起……”陆淮南低声道，满心愧疚，“我让你担心了……”
陆昊天走上前，拍了拍他的手：“只要你好好的，淮南。”
他的声音坚定，“可以治好一次，就可以治好第二次！”
可是……他的骨髓匹配度只有8点，太低了，这也可能是上次移植失败的原因。
可，除了他，别的人也跟淮南的匹配不上。
骨髓库里也没有找到合适的。
这次移植，安德森教授也私下跟他说了，成功率只有百分之十。
而陆淮南的目光重新回到白瑾璃身上，心中仍有无数疑问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顾凛呢？
他们的婚礼……怎么样了？
可看着她通红的眼睛，他终究没问出口。
“阿璃……”他轻声唤她，声音虚弱却温柔，“能再见到你……真好。”
“小哥哥，你别想那么多，我会陪着你。”
陆淮南愣了愣，才回了个，“好。”
两天后。
白瑾璃扶着陆淮南在医院的花园里慢慢走着。
十月的阳光温柔地洒在两人身上，陆淮南的脸色好了许多，可他的身体依然虚弱，每走几步就要停下来喘息。
“阿璃……”他犹豫了很久，终于还是问出口，“你跟顾凛……”
白瑾璃的心脏猛地一缩，指尖不自觉地掐进掌心。
顾凛。
这个名字像一把刀，狠狠扎进她的胸口。
她想起那天电话里他冰冷的声音，想起他说的"背叛我的代价"，他可能正在恨她入骨……
“分手了。”她轻声说，声音平静得不像自己的。
陆淮南的脚步顿住，转头看她：“因为我吗？”
“不是。”她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性格不合……我们不合适。”
陆淮南静静地注视着她，那双曾经明亮的眼睛如今盛满了复杂的情绪。
他想问更多，可看着她强撑的笑容，终究没再追问。
回到病房时，陆昊天己经等在那里。
“爸。”陆淮南唤了一声。
陆昊天上前扶他躺下，又细心地在他背后垫了个枕头。
“淮南，”他开门见山，“明天你跟白丫头结婚吧。”
陆淮南猛地睁大眼睛：“爸！你在说什么？”
“你的日记我都给她看过了。”陆昊天语气平静，仿佛在讨论天气，“这丫头知道你生病了，连婚礼都不办了，首接赶来M国。”
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了白瑾璃一眼，“而且，是她亲口说愿意嫁给你的。”
陆淮南不可置信地看向白瑾璃：“阿璃？”
白瑾璃的喉咙发紧，她能感觉到陆昊天的目光像刀子一样抵在她的后背，他在警告她。
婆婆还在他手里。
“白丫头，”陆昊天微笑着，声音却冷得像冰，“你跟淮南说说，是不是你自己想嫁给他的？”
白瑾璃的手指死死攥住衣角，指甲几乎要刺破布料。
她不能说"不"。
她不能拿婆婆的命冒险。
她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刺激陆淮南……
“是……”她艰难地吐出一个字，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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