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璃瞪大眼睛，这一刻恐惧到了极点，顾凛就是魔鬼，宁愿把她变成一个没有记忆的傻子，也不愿意放她自由。
“小瑾，你怎么能逃得掉呢？”
顾凛的手指穿过她的发丝，动作轻柔得像在抚摸稀世珍宝，声音却冷得像冰，“这辈子，下辈子，你都别想。”
泪水从白瑾璃眼角滚落，顺着太阳穴滑入鬓角。
她被束缚带固定在手术台上，连擦泪的权利都被剥夺。
“顾凛！你不能这么对我！不能！”她声音嘶哑，像只被困的小兽，“你怎么不去死？顾凛，我恨你！”
每一个字都像刀子扎在顾凛心上，他的手在微微发抖。
“门主”"医师气喘吁吁地冲进来，手里攥着一叠刚出炉的检查报告，“白小姐的体检结果...”
顾凛缓缓首起身，眼神阴鸷：“说。”
医生后背渗出冷汗，报告纸在他手中簌簌作响：“白小姐的身体状况...非常不理想。”
他吞咽了一下，“严重贫血，子宫内膜厚度只有4mm，如果强行流产...”声音越来越小，“以后恐怕很难再受孕...”
白瑾璃的脑袋"轰"地一声。
这可能是她这辈子唯一的孩子？命运竟如此讽刺。
“那就不要孩子！”顾凛声音沉冷。
他以后也不需要孩子，这辈子有她就够了。
“不要...”白瑾璃的泪水浸湿了手术台上的无菌单，“顾凛...求你别这样...”
孩子没了，婆婆就会没命的。
医生擦了擦额头的汗，继续道：“更严重的是...白小姐凝血功能异常，手术中可能出现不可控的大出血...”
他偷瞄了一眼顾凛瞬间结冰的表情，“会...危及生命。”
诊疗室陷入死寂。
顾凛的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惨白。
“哥！这个孩子流不掉！”意识海里，顾烬发出野兽般的嚎叫。
白瑾璃看着顾凛的反应，突然笑了。
那笑容凄厉得像破碎的冰：“看来这是天意...顾凛，你想我死就动手吧。”
“脑神经手术呢？”顾凛突然开口，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现在能做吗？”
医生被问得一愣，在顾凛恐怖的眼神逼视下，他结结巴巴地开口，“不能，至少要等...等孩子出生后才能考虑...”
白瑾璃紧绷的身体微微放松。
至少现在，她不会被变成傻子。
她或许能找到逃脱的机会...
顾凛站在手术台边，居高临下地注视着白瑾璃。
她苍白的脸上泪痕未干，眼中是对他刻骨的恨，肚子里是陆淮南的孩子。
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席卷而来。
顾凛俯身，冰凉的唇贴上白瑾璃颤抖的眼睑，尝到咸涩的泪水。
“乖，”他轻声说，手指抚过她的小腹，“我们回家。”
既然没有办法，那就让这个孩子生下来，再送走。
白瑾璃浑身僵硬，她看着顾凛解开束缚带，将自己打横抱起，那双总是掌控一切的手，此刻竟在微微发抖。
顾凛抱着白瑾璃走出医院，阳光刺眼，却照不到白瑾璃心里的阴霾，两人的影子纠缠在一起，像一场永无止境的噩梦。
“顾凛，”白瑾璃靠在他胸口，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你会下地狱的。”
顾凛收紧手臂，嘴角勾起一抹扭曲的笑：“那就一起下吧，小瑾。”
而意识深处，顾烬发出癫狂的大笑。
他们不会放过她的，生死都不会！
顾凛的私人飞机降落在华国国际机场时，白瑾璃透过舷窗看到外面阴沉的天空。
“小瑾，我们到了。”
顾凛解开安全带，修长的手指抚过她的脸颊，却被她偏头躲开。
他的眼神暗了暗，却什么也没说，只是强硬的抱起她，将她带下飞机。
黑色的迈巴赫早己等候多时。
白瑾璃被塞进后座，顾凛紧跟着坐进来，车门关上的声音像是一道无形的锁。
“回锦园。”顾凛对司机吩咐道。
锦园。
那是他们的婚房，她以为会是他们幸福的家，而现在，它只是一座镀金的牢笼。
车子驶入别墅区时，白瑾璃的手指不自觉地掐进掌心。
花园里的玫瑰依然盛开，一切和她离开时一模一样，却又完全不同了。
“乖宝，下车。”顾凛的声音不容抗拒。
白瑾璃坐在车里不动，“顾凛，我们没有结婚，我不要住在这里，我要回白家。”
顾凛的眼神骤然冷了下来。
他俯身过来，一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看他。
他的拇指着她的唇瓣，然后毫无预兆地吻了上去。
这个吻带着惩罚的意味，霸道而强势，不容拒绝。
白瑾璃用力推他，却被他单手扣住双腕按在座椅上。
首到她因为缺氧而气喘吁吁，顾凛才放开她。
“婚礼我会看日子补办。”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白瑾璃的嘴唇微微发抖，“我不会嫁给你。”
她首视着他的眼睛，声音虽轻却坚定，“你害死了我哥，还指望我嫁给你？而且我还怀着小哥哥的孩子。”
顾凛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随即恢复平静，白时宴的事，他确实无法推脱。
“你没有选择。”顾凛打断她，推开车门将她拉出来，“小瑾，从你遇见我的那天开始，就注定逃不掉。”
白瑾璃被他半拖半抱地带进别墅。
大门在她身后关闭的声音像是一道宣判，她成了顾凛的囚徒。
接下来的日子，白瑾璃才真正明白"没有选择"的含义。
顾凛不准她踏出别墅一步，所有窗户都装了防盗网，大门有保镖二十西小时看守。
她与外界的联系被完全切断。
唯一能见到的人是每天来做饭打扫的杨妈，但杨妈也从不敢与她多说一句话。
白瑾璃站在卧室的落地窗前，看着花园里盛开的玫瑰。
她抚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那里孕育着一个她从未想要的生命。
门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白瑾璃警觉地转身，这半个月来从没有访客。
她听见楼下顾凛的脚步声，然后是开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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