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窟内的寒气凝结成细小的霜花，在寒霜苍白的睫毛上轻轻颤动。耀晨将掌心贴在她额前，丹火的热度在皮肤下微弱流转，却如同投入冰湖的火星，转瞬即逝。
"寒毒己经侵入心脉。"灵悦收回探查的符纹，淡金色的光芒在她指尖黯淡下去，"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严重。"
耀晨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洞窟外，暴风雪呼啸的声音如同远古巨兽的咆哮，而面前女子微弱的呼吸却比雪花落地还要轻。
"十年。"寒霜突然睁开眼睛，冰蓝色的瞳孔里映着耀晨焦急的面容，"这寒毒在我体内潜伏了整整十年。"
冰晶从她发梢簌簌落下，在石床上积成细小的雪堆。她试图撑起身子，却被耀晨轻轻按住肩膀。
"别动。"耀晨的声音比平时低沉，"你刚用剑意强行冻结雪妖王，寒毒己经扩散到灵脉各处。"
寒霜的嘴角扯出一个苦笑，目光扫过守在洞口的冷轩和炎烈，最后落在灵悦手中的符纸上。"你们有权知道真相。"她深吸一口气，胸前的冰晶吊坠随着呼吸起伏，"我并非普通剑修，而是玉鼎剑宗弃徒之女。"
洞窟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耀晨感觉丹炉中的火焰在识海里猛然窜高，照亮了神秘面板上突然浮现的一行文字：九阳融雪丹，五品灵丹，可解千年寒毒。
"十年前那场清洗..."寒霜的手指无意识地着剑柄上的霜纹，"父亲为保护《太清剑典》残卷，被三长老种下寒冰剑气。我带着剑典逃出时，不过十二岁。"
灵悦的符纸突然无风自动，在空中拼出古老的警示符文。冷轩的冰魄珠在腰间发出嗡鸣，而炎烈的拳头砸在冰壁上，震落一片晶莹的冰屑。
"所以玄冰秘境..."耀晨的声音有些发紧。
"是陷阱，也是机会。"寒霜咳嗽着，一缕冰蓝色的血丝从唇角溢出，"三长老需要千年冰魄完善他的寒冰剑诀，而我需要它...压制寒毒。"
耀晨猛地站起身，丹炉在腰间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洞窟深处的冰晶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刻满古老符文的冰墙上。"不，不是压制。"他转身时，眼中的火光让寒霜怔了怔，"我要炼成九阳融雪丹，彻底清除你体内的寒毒。"
灵悦的指尖轻轻搭上他的手腕，那道淡金色的符纹再次闪烁。"五品丹药，需要金丹期的修为才能..."
"那就突破金丹。"耀晨的声音在冰窟中回荡，惊起几只冰晶凝结的灵蝶，"《太清养丹诀》里提到过，以丹入道，借天地灵火重塑经脉。"
冷轩突然向前一步，冰蓝色的灵力在掌心凝聚成复杂的阵图。"古修洞府深处有地火脉。"他的声音依旧沉稳，但语速比平时快了几分，"炎烈可以助你开凿通道。"
炎烈己经扯下厚重的皮袄，露出布满火纹的手臂："现在就去？"
寒霜挣扎着坐起来，霜白色的剑袍在冰晶反射下泛着微光。"等等。"她按住耀晨的手腕，触感比冰还冷，"九阳融雪丹需要三味主药：千年火灵芝、地心炎髓，还有..."她的目光移向洞窟深处，"雪妖王的内丹。"
耀晨感觉神秘面板在识海中剧烈震动，残缺的丹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补全。他反手握住寒霜冰冷的手指："正好，新仇旧恨一起算。"
灵悦突然将一张泛着金光的符纸拍在冰壁上，复杂的符纹如蛛网般蔓延开来。"两个时辰。"她转头时，发间的玉簪划过一道流光，"我的隐匿符能掩盖气息这么久。"
暴风雪的声音忽然变得遥远。耀晨看着同伴们被冰晶映亮的面容——冷轩正在调整冰魄阵的方位，炎烈往拳头上缠绕赤红的绷带，灵悦的符纸在空中组成微型阵法，而寒霜...寒霜正用从未有过的柔和目光望着他。
"走。"耀晨推开洞窟深处的冰门，热浪夹杂着硫磺气息扑面而来，"在雪妖王发现我们之前。"
冰阶在脚下延伸向灼热的地心，耀晨的丹炉自动悬浮在身前，炉壁上的古老纹路次第亮起。他听见寒霜的剑鞘与冰阶碰撞的轻响，听见灵悦低声吟诵的符咒，听见炎烈兴奋的喘息和冷轩精准的脚步声。
神秘面板在识海中完全展开，九阳融雪丹的丹方如火焰般燃烧。耀晨知道，当他们再次踏上冰阶时，有些东西将永远改变——或许是寒霜体内的寒毒，或许是他们五人之间微妙的羁绊，又或许是他自己触摸到的，那道名为金丹的门槛。
地火脉的红光映照着每个人的脸庞，在冰墙上投下五个坚定向前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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