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晨的指尖还残留着小还丹的余温，五灵根共鸣带来的奇异波动在经脉中缓缓平息。剑宗使者离去的脚步声在院外渐渐消散，他抬头望向窗外的满月，银辉如水般倾泻在青石板上。
"你的丹术又精进了。"
寒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比月光还要清冷。她倚在门框边，霜白色的剑袍被夜风轻轻拂动，腰间玉坠在月光下泛着微光。
耀晨转身时，发现她苍白的唇色比平日多了几分血色。"多亏你及时引动剑意，否则我撑不到丹成那一刻。"
寒霜微微摇头，发间的冰晶簪子折射出细碎光芒。"我只是还你救命之恩。"她顿了顿，目光落在庭院中央被月光照亮的空地上，"今夜月色正好，我演示一遍青莲九式给你看。"
灵悦从丹房内走出，手中捧着新制的安神香。"需要我回避吗？"
"不必。"寒霜的指尖抚过剑鞘，"剑宗秘传虽不可外泄，但剑意相通，或许对你的符道也有启发。"
月光在庭院中央铺开一片银霜。寒霜解下外袍，露出里面贴身的练功服，手腕轻转间，一柄通体晶莹的冰剑在她掌心凝聚成型。
第一式"青莲初绽"起手时，庭院内的温度骤然下降。剑尖划过空气的轨迹凝结出细小的冰晶，在月光下如同散落的钻石。耀晨屏住呼吸，看着那些冰晶组成的图案——那分明是一朵徐徐绽放的莲花。
"注意剑势转折处的灵力波动。"寒霜的声音混在剑风中传来。
第二式"莲动西方"展开时，冰剑划出的轨迹突然变得飘忽不定。耀晨瞳孔微缩，他分明看到西道剑影同时刺向不同方位，却在最后一刻合而为一。面板在他识海中自动展开，开始记录这种独特的灵力运行方式。
灵悦突然轻呼一声："那些冰晶...在组成符纹！"
确实，飘散的冰晶并非无序坠落，而是在地面形成某种古老的纹路。耀晨的丹火在掌心不自觉地跳动起来，他忽然意识到——这剑法暗合丹道中的"西象归元"之理。
当寒霜演练到第六式"莲心问月"时，异变突生。她剑势突然一滞，嘴角渗出一丝鲜血。耀晨箭步上前，却在距离她三尺处被凛冽的剑气逼退。
"别过来！"寒霜咬牙稳住身形，"寒毒反噬...正好让你看看第七式'青莲泣血'的真实形态。"
冰剑突然染上一抹殷红，剑势变得凌厉异常。每一剑挥出都带着凄艳的血色轨迹，在空中交织成一张死亡之网。耀晨的丹火不受控制地暴涨，他感觉体内的五灵根再次产生共鸣。
"原来如此..."他喃喃自语，"寒毒不是阻碍，而是剑法的一部分！"
最后一式"九莲归一"完成时，寒霜终于力竭跪地。耀晨冲破剑气屏障，掌心丹火化作温暖的光幕将她笼罩。在接触的瞬间，冰火交融产生奇异的灵力漩涡，两人同时闷哼一声。
灵悦的符纸及时飞来，在三人周围布下缓冲结界。耀晨却恍若未觉，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掌心——寒霜的冰灵力与他的丹火竟然形成了完美的平衡。
"我明白了！"耀晨突然抬头，眼中跳动着兴奋的火花，"青莲九式的灵力运行轨迹，正好可以解决九阳融雪丹最后一步的凝丹问题！"
寒霜虚弱地笑了笑："看来这套剑法没白演示。"她试图站起来，却踉跄了一下。耀晨下意识伸手扶住，两人的指尖再次相触。
这一次，没有灵力激荡，只有温暖的触感。月光下，寒霜冷若冰霜的面容似乎柔和了几分。灵悦站在三步之外，手中的符纸轻轻颤动，却最终没有上前。
"你的手..."耀晨突然发现寒霜掌心有一道陈年剑痕，"这是？"
"十年前留下的。"寒霜抽回手，重新披上外袍，"仇家那一剑没能要我的命，却留下了永远祛除不掉的寒毒。"
庭院陷入短暂的沉默。夜风吹落一片树叶，正好落在耀晨肩头。他轻轻捻起叶片，忽然说道："三天后就是月圆之夜，正是炼制九阳融雪丹的最佳时机。"
寒霜系腰带的动作顿了顿："剑宗给的期限也是三天后。"
"那就更有意思了。"耀晨望向天澜仙城的方向，月光在他眼中映出坚定的神色，"我倒要看看，是他们先来拿人，还是我先炼成救人的丹药。"
灵悦悄悄走到他身侧，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背："需要我准备什么？"
"七星镇魂符，越多越好。"耀晨转向寒霜，"还有你——到时候需要你全力施展青莲九式。"
寒霜挑眉："在炼丹时？"
"正是。"耀晨摊开手掌，一团丹火在掌心变幻出莲花形态，"我要用你的剑意引导药性。"
远处传来打更声，子时己过。寒霜转身走向厢房，在门口停步道："明日寅时，我教你剑诀心法。"
待寒霜的房门关上，灵悦才低声问道："你真的有把握吗？"
耀晨收起丹火，轻轻握住她的手："当我看到冰火交融的那一刻，面板给出了完整的丹方。"他指向自己的太阳穴，"这里现在有一幅清晰的路线图。"
月光西斜，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丹房内，小还丹的余香尚未散尽，而新的挑战己经悄然临近。耀晨着腰间的储物袋，那里装着从古修洞府带出来的半部《太清养丹诀》——或许答案就藏在那缺失的后半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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