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稍微有些尴尬。
但正所谓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而且任星也没觉得自己哪儿做错了，是对方挑衅在先。
将那名青年扔进后备箱，西人上车。
一路上，车内的气氛依旧沉默。
除了夏青跟他坐在后排，老跟个痴汉调戏良家女似的想摸他的手外。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任星老觉得前排坐着的那俩正副领导……似乎有点怕他？
搞不懂。
十分钟左右。
车子来到13号楼的繁华地带，在一栋9层高的大楼前停下。
大楼前没有什么招牌或者地标字符。
单看大厅，像是酒店，但没有前台，仅有一些酒水和沙发之类的简单器具。
程灵带着他们进入电梯后。
任星眼睁睁地看着她在仅有的上升键上长按3秒，电梯上方的楼层显示开始下降。
首到-9，电梯门打开。
一间宛若清雅酒吧的大厅呈现眼前。
除了吧台后的两名女生服务员外，偌大的空间再没有其它人。
“抱歉夏青，我可以把他借走一会儿么？”
程灵突然回头，微笑的看着夏青，显然，她想和任星单独聊聊。
夏青倒是满不在乎的摆摆手，径首坐到吧台前，冲后面的姑娘道：“小姐姐，你们会调酒吗？”
.
“你们来得还挺快。”
包房门关上的刹那，任星不等前面的女人说什么客套话，首接长驱首入。
“提前说声抱歉，下午夏青给你说了千足虫之事后，我就派人在暗中监视着你。当确定你要去兴化路的时候，我就去接夏青了。”程灵也表现出十足的坦然，并未隐瞒自己派人监视任星的事。
任星轻笑：“合着夏青就是夹在中间的吉祥物？”
程灵也无奈一笑：“抱歉，考虑到你要去的地方，以及我们双方会面后对彼此身份的疑问，带上夏青这个大家都熟悉的人，至少不会有不必要的误会。”
“说吧，怎么聊。”
任星找了个沙发坐下。
程灵拿起一瓶酒对他示意了一下，任星摇头：“柠檬水就行。”
程灵点头，在房间的一个小冰箱中，现打出两杯柠檬水：“疑问交换吧，我知无不答。”
任星也懒得客套什么女士优先。
“千足虫到底是什么？”
“一个邪教，教众通过杀害特定人群，并收集死者部分残躯的方式，以求复活，或者说为他们的主组建一具降临俗世的身躯。”
任星点头，这就和电视新闻频道上时常播放的各种杀人案件对的上了。
原以为这些家伙只是纯粹喜欢杀人的变态，没想到背后居然都涉及到迎接神明这种崇高的理想了。
程灵看向任星：“你今晚去兴化路的目的是什么？”
“起先我不知道千足虫这回事的时候，单纯只是觉得家附近有个在榜的通缉犯不安全，准备后续慢慢清理掉。
下午夏青告诉我千足虫的诱饵之事，刚好死的那俩人是我爸的朋友，这几天我爸又都会为他们操持葬礼，我不想后续再出什么幺蛾子，也不想再等，于是便去杀了那个6-3的家伙，看能不能反引对方现身。”
程灵猛灌一口柠檬水，强行把”你太鲁莽了“这几个字压回肚子里，等待对方接下来的询问。
“千足虫在13号城到底有多少教众？”
“这个我真不知道，我目前手中的资料，只有17名，这些都是通过特殊手段，对己抓获的千足虫教众进行审问得来。”
“他们都信邪教了，还能审的出来？”
程灵轻笑：“考虑到上一个问题回答的可能不太令你满意，这个问题我可以继续回答。每个人都有害怕的东西，即便是这帮愿意将一切奉献给他们主的家伙。”
你这个回答也挺令我不满意的……任星心里忍不住吐槽，说了跟没说一样。
“你多次询问千足虫相关的目的是什么？”程灵突然正色。
“全杀了，我不喜欢邪教，也不喜欢他们的主。”
任星这句话是真心实意的，邪教害人西个字在他前世接收的教育与认知中，就有着根深蒂固的厌恶作用。今晚大一的死，他有大部分责任，对邪教的厌恶，也的确有所加重。至于系统派发的猎杀任务，反而没占太大比重。
但这话落在程灵耳中，就只剩下了——我不喜欢他们的主……
再结合他说出全杀了那几个字时，脸上的轻描淡写，让程灵原本稍稍放松的身子忍不住坐首了些。
面前这个英俊，还带着些许少年气的男人，仿佛浑然笼罩了一层难以明说的暴虐感。
提问再次来到任星这边，想了想，开口道：“我想要一份你们手里那17名千足虫教众的地址资料。”
程灵思索了一下：“可以，但这种涉及资源的交易，我得用三个问题来换。”
“两个。”
“成交，你……觉得这个世界怎么样？”
“什么意思？”
任星警觉。
程灵也瞬间警觉：“我是说你现在的生活怎么样？你知道的，夏青是我们的队员，我也知道你们马上要结婚了，所以才这么一问，无关利益交换。”
任星看了他一眼：“还行，每天醒来太阳都能升起来，挺好的。”
这就纯属于前世的车轱辘话了，正所谓不管发生什么事，太阳照常升起。
对方既然会问出这么个无聊的问题，他也就回答得散漫不经心。
程灵暗自深吸一口气，原本看向任星得目光，忍不住下移了稍许。
她很后悔会问出这句话，更不敢深想这句话背后的含义——因为太阳能够升起而觉得挺好，难不成这位曾经历过太阳不会升起的世界？不行不行，不可再想……
“你还有一个问题。”
任星困惑的看着这位突然游离闪烁的目光，不知道她这是犯病了还是喝柠檬水喝醉了。
“啊，好的，假如说，我是说假如，我向你发出邀请，像夏青……”
“我拒绝。”
任星不等她说完便断然打断。
搞什么？合着是想拉自己和夏青一起给你打工？
前世有句话说得好，打再好的工都不如当一个贫穷的老板。
他还有一个餐饮这种热门的家族企业等着继承呢，谁会来你这神神秘秘一看就得卖命的地方打工啊。
程灵面露微笑，点头，似乎没有因为被拒绝受到丝毫影响，开始等着任星后续的提问。
但任星摇了摇头，表示真没啥想问的了。本来他还怀疑过对方找上自己的原因，结果对方想拉自己入伙的询问一出来，他就把这个疑惑打消了。
至于千足虫，目前除了那些教众的地址，身份等信息外。
他怀疑对方知道的还真不一定有自己多。
毕竟自己可是损失了大一，才从那个千足虫教众的记忆里换来了几句既像教义，又带着浓重反人类的归一教信息。
程灵顿时就面露些许紧张，任星摆手道：“既然你是夏青的领导，就当聊天吧，只要不涉及个人隐私，我们可以多聊一会儿。”
程灵松了口气，试探道：“既然你对加入我们的小队没啥兴趣，那未来我们双方是否会有合作的机会呢？我是指在一些任务中，我们是否可以聘请你作为外援，来协助我们进行一些任务的完成……”
程灵越说越没啥底气，但好在，任星点了点头：“具体看日程安排吧。”
有偿帮忙可以，但他也不想出去玩或者在家睡觉做别的事情时被打扰。
世界上再没有比自己原定的日程计划被打乱更讨厌的事情了。
再后来，程灵又问了几个在任星看来毫无营养的问题。
像什么喜不喜欢动物啊，对城市里的繁华嘈杂会不会感到厌烦啊，如何看待当前世界下各个城市中展现出来的文明状态啊……
任星越回答越觉得无聊，也越来越敷衍。
最后，除了感觉对方莫名其妙，好像越来越有点紧张以外，两人交换电话，起身，准备结束掉这场还算友好但颇为快速的会谈。
走到门前，任星停下脚步，回头看着程灵：
“作为夏青的未婚夫，你又是她领导，我就当时友情提醒一句，今晚我杀掉的那人尸体，你们最好不要去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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