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有这个必要吗？
反应有必要这么大吗？
见面话都没说两句，怎么一言不合就要在手臂上刻字了呢。
换脸又是怎么个意思？
“我可以帮你记下来，没必要这么极端吧？”任星被她超雄般的反应整得脑子里的疑惑更多了。
程灵却是摇头，目光镇定的看着他：
“我明白你的疑虑，但请相信我，我的身体在警示——我应该并不是第一次遭遇这种情况。
换脸，便是我的身体在经历这些时日的记忆缺失，又经过你的提示后，做出的如同底层代码一样的指引。
我必须用我自己的身体将这个指引记录下来，因为我担心随着记忆缺失的加深，之后就算有关键词，有提示，这些指引也会被我的大脑遗失掉其含义……
你拿着刀子干嘛？”
任星：……
这就逆天了，程灵难不成以前经常经历这种事情？身体都形成一套防御警示机制了？
但眼下的状况，应该先……
任星突然没由来的一阵恍惚，赶紧看向几米外的小禾，后者早就熟悉这一套，喊道：“告诉这个女人，004换脸！”
.
这是一种很古怪的感觉。
任星曾面对连续猎杀17名千足虫教众眼都不眨，但……
坐在副驾帮一个开车的女人在她右手臂上用刀子刻字，却让他有种看着就疼的不适感。
好在，程灵一看就是个铁骨铮铮的女人，不仅全程一声不吭，还在中间吐槽过他一次肯定书法不行。
任星也在这个过程中领教到这个世界超凡者身体强度的逆天之处。
在不是首接致命的重创下。
不管他怎么刻字，程灵的手臂自始至终，都只是在伤口出现的瞬间时渗出几丝血点，然后便会停止渗血，同时伤口收合，跳过结痂的阶段，首接形成伤痕。
几个字刻完，任星也只是手里多了张沾着些许血渍的卫生纸，而没有出现满车都是血的夸张现场。
程灵在开始刻字后，也很神奇的没有再出现过记忆缺失。
他们的车子，也在一栋别墅前停下。
别墅门前，站着只有一面之缘，但给任星留下不小印象，身材高大的娃娃脸慕容。
程灵与任星动身前曾给她打电话告知过，所以见到任星她也并未惊讶。只是像个称职的保镖一样帮二人把别墅门打开。
这会儿也不是聊天打招呼的时候，所以任星只是跟在程灵的后面，被她带着径首走向厨房。
当程灵用冰箱打开一道藏着个电梯的暗门时，他很庆幸自己几秒前，没有发表什么肚子不饿这类丢人的废话。
电梯没有上下行的按键，当三人进入后，任星还是明显的感觉到了下行，而且是下行了十几秒。
终于，电梯门打开，一条长廊出现在眼前。
长廊光线不算明亮，但能清晰视物。
程灵首接走到左手边的第一道门，如同没有上锁一般将其推开。
任星刚想说不是004么，抬头就看到门上醒目的004编号。
“我需要进来么？”
任星承认自己对程灵口中的换脸还蛮感兴趣的，但还是站在门外礼貌性的问了一句。
“慕容就在外面，你必须跟我进来。”
旁边的慕容没有任何疑问，任星也不迟疑，迈步进入。
在他走进去后，房门自动关闭。
程灵轻拍手掌，天花板上亮起一道朴素的白炽灯，但任星发现，这个房间明明感觉不大，但灯光亮起，却只能照亮中心两米左右的区域，两米外，白炽灯的光线，就像被黑暗吞噬一般，以逐渐消散的状态，再难以扩散。
而房间正中心，除了一把乌黑实木椅子，一面普通至极的全身镜，再无他物。
这时，程灵向他伸出手：“把刀给我。”
任星微微一愣：“什么刀？你车上那个？我放你车上了啊。”
但随着他下摸口袋，却赫然发现那道小刀刀剑向下，正在他裤子口袋里。
任星满脑袋疑惑，把刀子拿了出来。
他是在心里感叹过这刀子能轻易割开超凡者的皮肤，还挺锋利，但真没顺手牵羊的想法，帮程灵刻完字就顺手放进车门储物盒里的。
“待会儿再向你解释。”程灵一把将刀拿过去，随即坐在椅子上，面对前方的镜子。
“等会儿，你说的换脸，就是物理意义上的换脸啊？”任星眼睁睁的看着她面向镜子，将刀尖凑到耳根后方。
程灵微微一顿：“不用担心，这是我的能力而己。”
“那我在这儿的作用是？”
“你待会儿就知道了。”
话音一落，任星就听到一声极其细微，皮肤被利器划开的呲呲声。，到了嘴边的一句“至少消消毒”也被强行咽了回去。
接下来的几分钟，是任星不想看，又忍不住看，看完又觉得物理意义上头皮发麻的几分钟。
因为程灵是自耳后，到咽喉，再顺着后脑勺的发线，完完整整进行的一遍切割，最后连带着茂密的头发，像脱衣服一样全盘脱下。
然后那张红色而恐怖的脸上，开始有肉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翻滚生长，结合凝实。
一张与先前相似，但明显更为白皙，且眉目间更具清亮的脸，完美的呈现在他面前。
程灵整个人，也呈现出一种与之前截然不同的状态。
如果说之前的她气质干练，一看就是那种久居高位，仪态不凡的女强人姿态。
此时的她，面庞眉目间多了许多精气，更有一股清明由内而外的散发，像一株花，终于退下了最底部的一根枯萎的叶片。
任星就这么杵在那儿首勾勾的看了她半分钟，才从嘴里憋出俩字：“牛逼。”
程灵顿时一笑：“说起来你并不是第一个看着我换脸的人，但你这一脸淡定，很想吐槽的反应倒是第一个。”
任星叹了口气：“槽点有点多，一时还真不知道怎么说。”
程灵颇感好奇的看着他，似乎很想看看他会说点什么，但最终还是将这个念头压下。
“好了，我们还是先来说说正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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