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答案又一次出乎意料,天幕之下,维也纳皇宫中从皇帝到将军们都围在天幕所展示的三维曼图亚地图前,讨论起了与他们密切相差的曼图亚战役。
“我军六次解围,六次失败,简首是往里用人命填这个无底洞啊!”神圣罗马帝国皇帝约瑟夫二世发出了这样的哀叹。
“曼图亚城内有14000人大军,还有六个月的粮食,再加上坎托迪也是名将,如果对手不是拿破仑,本来是可以等着固守待援的,甚至还可以趁着对手疲惫发动偷袭。结果你们看,拿破仑仅以18000人包围了曼图亚,却不强攻,反而还可以分兵攻击意大利北部其他城市.....”
如果对手是其他人,约瑟夫二世己经要破口大骂这个坎托迪是个糯夫了,但面对着刚刚六日六胜的拿破仑,他反而是希望这个坎托迪还是老老实实地呆在曼图亚城里,至少可以多拖延一段时间,如果出了城,那岂不是自寻死路。
此时,维也纳皇宫偏厅穹顶降下全息影像,曼图亚三维地形悬浮于这几位核心人物面前,要塞城墙数据流如同血管一般不时变动着,对于这个时代的将军们,如果不是再看着自己的军队正不断被消灭,恐怕光这个三维地形图就足以让他们发狂了。
神圣罗马帝国皇帝约瑟夫二世试着将红酒泼向投影,想看一看,这到底是如同海市蜃楼一般的图像,还是真的。然而他倒出来的红葡萄酒的液体甚至立刻被天幕转化成了地图中的湖泊与漂流:
“看这组数字——坎托迪刚刚退守曼图亚城时存粮还有60万磅,按每天平均消耗9000磅来计算,理论了可撑66天。但武姆泽第一次溃败逃入时,兵力暴增60%!日均耗粮飙至15000磅!更愚蠢的是——他入城竟丢弃野战厨房车队,只为跑快三英里!”
利奥波德大公当着武姆泽的面儿就批评起了武姆泽,而武姆泽头上出来的汗甚至己经因为太多的原故,甚至形成了一股气雾,在湖泊上方凝成一片云雾。
“一定是拿破仑故意将我放出城的,目的只有一个只有我跑回维也纳,才能带回更多的援军.....”
不理睬他人眼中的鄙视,武姆泽元帅分析起了自己身陷曼图亚,居然能够跑出来,这不由得他让他怀疑拿破仑的目的有多阴险。
“是啊……这个拿破仑打仗一点也不讲武德.....”约瑟夫二世手指虚指着三维地形图,“在这种情况下,不管谁是神圣罗马帝国皇帝,那怕明知道这是一个陷阱,但仍然不得不派兵再一次去给曼图亚解围,结果就是,当武姆泽......应该说是我们.....在这里将失败归因于武姆泽元帅,这是非常不公平的,毕竟他的对手是拿破仑,这个可以跟汉尼拔相提并论的军事天才.....”
约瑟夫二世毕竟要给老元帅点面子,虽然老元帅这一生没打过几个胜仗,但奥地利军队本来就不多的那几个胜仗,还全是老元帅给打出来的。
“第二次我带溃兵挤进城门,守军下子就达到了27000人,存粮却仅剩下了12万磅。每人每天半磅发霉黑麦?当然,这个要比拿破仑偷袭阿尔卑斯山口是更好一些,但拿破仑可以攻占我们的要塞之后,补充粮食,而我们奥地利军队就只能饿死在城中了......”
现在还是托斯卡纳大公继承人的弗朗茨的佩剑陡然出鞘,剑尖首接指在了明乔河水流全息图上.....
“你们陆军眼里只有城墙?(剑锋劈开湖泊)上湖平均水深1.7米,吃水浅的炮艇可抵近堤道500码!(调出威尼斯炮艇数据)若是我指挥——(剑尖刺入‘圣乔治岛’锚地)十艘装备24磅炮的浅水重炮舰封锁此处,拿破仑的围城工事就是活靶子!”
面对着弗朗茨这如同纸上谈兵的构想,武姆泽一点也没对这位很可能是未来皇帝的大公之子客气,冷笑讽刺道:“实在可笑,这是一个内陆湖,我们的舰队在哪儿?在的里雅斯特港口刷油漆!”
弗朗茨还是年轻气盛,再加上又曾经在军舰上服过役,所以仍然坚持着自己的观点......
“潮汐!不要忘了潮汐!(弗朗茨的剑尖在三维地形图上划出了几道湖水位波动线)满月时下湖水面上涨3英尺,足够我们派爆破艇夜袭东门水闸!(指向法军浮桥)法军工兵敢在涨潮时搭桥?我让他连人带木头冲进波河!”
阿尔奇文将军用钢笔尖戳穿一叠虚拟公文,火漆印章在沙盘上燃起蓝焰:
“看看这些致命延迟——(展开1796年8月1日维也纳军令)‘准许武姆泽元帅收缩防线’批文耗时17天送达!而拿破仑调动马塞纳师仅需48小时!(冷眼扫向神圣罗马帝国皇帝约瑟夫二世)我们军队的公文传递速度,比瘸腿骡子还慢两倍!”
博利厄的桦木手杖捅进奥地利后勤系统全息网:
“蛀虫!前线的士兵啃草根,军需官在倒卖粮食!热那亚共和国仓库存粮20万磅,却因‘未获跨国运输许可’烂在仓库!知道拿破仑怎么运粮吗?征用意大利农民的驴子,不给钱只打欠条——这叫强盗式后勤!”
“我们参谋部所有人员都应该下地狱!他们把曼图亚标注为‘永不陷落要塞’,导致所有解围计划都变成送死冲锋!阿尔文奇西万八千大军居然分六路纵队去给曼图亚解围?哈!每条路宽不足百米,纵队首尾间距超十公里——拿破仑用两门火炮就能封锁整条山谷!”
神圣罗马帝国皇帝约瑟夫二世撕开自己的军服领口,露出年轻时参加七年战争时在锁骨下留下的弹痕:
“我们输在地图精度!法军使用1:25000新式地图,标注每片葡萄园土墙;我们呢?连曼图亚湖岸线都是三十年前画的!(指着‘下湖南岸’虚线)实际这里多出三百米沼泽——武姆泽的骑兵就在这泥潭里喂了法国子弹!”
天幕中的全息影像突然切换至曼图亚城内视角:塌陷的粮仓里,奥军士兵用刺刀刮木桶残渣。
本来还想为自己的决策辩解几句的博利厄突然间又一次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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