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凌峰表情严肃的说:“不行,你一定要回去和你娘商量。我偶然听说,早两年我们村里的猎人到仙灵山打猎,无故失踪可能另有隐情。他们可能还没死,是被人打晕卖到外地挖煤了。如果你娘同意,你再找村里一个40岁左右的大哥一起去周边的煤矿里,明察暗访,尽量找到人。如果矿主同意我们赎人,就回来拿钱去赎人。”
二狗大大咧咧的说:“这事不难啊。我等会就和娘商量。”
陈凌峰郑重的对他说:“兄弟,你要认真对待此事。一些煤矿可能雇用了非法劳工或者任意压榨工人,鞭打、摧残工人的事情很常见。碰到你们生面孔,戒备心会很重,还有可能会发生打斗的危险。你们到了地方,最好是找当地的龙头,适当花些钱买消息。凡事不要冲动,能花钱解决的就花钱。总之,两个月内,无论结果是怎样,你们都要平安归来。知道吗?”
二狗点头应下。
陈凌峰掏出二百两银票,说:“你小心收好,稍后到王叔的杂货店兑换一些铜钱和碎银。平常钱财不可轻露,就算同村人也要有所保留。”说完,拍拍他的肩膀。
二狗抱着陈凌峰,说:“峰哥放心。我还没娶媳妇,我一定会小心再小心的。”说完就匆匆去找张大娘了。
在王西海家碰到贾老板在喝茶,他一见到陈凌峰,就笑嘻嘻的走上来说:“陈掌柜,你现在生意越做越大,我们的交情也是与日俱深。你看那些象棋和铅笔的价格,能不能再便宜一点?”
陈凌峰拱手向王西海行礼,然后坐在凳子上说:“贾老板,只要你帮忙做好两件事,我可以每样商品再便宜两文钱,而且不限制采购的数量。如何?”
贾老板听言双目放光,连忙倒了杯茶给陈凌峰,说:“陈掌柜,有事尽管吩咐。”
“第一件事,我有个员工想寄封家书到京城的家里,你有办法把信安全稳妥送到吗?”
贾老板面露难色,说:“我平常都是在扬州城一带经商的,京城太远了。”
陈凌峰首接拿出十两白银,说:“这是运费。我先付十两银子,你送到地方,让她的家人写封回信带回来给我,我再付十两白银。”
贾老板马上换了副笑脸,说:“陈掌柜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一定把信安全稳妥送到。第二件事呢?”
陈凌峰喝了口茶,说:“第二件事,我新建了个砖厂,需要大量的木炭和石炭,贾老板如果有路子联系到货源,我可以给中介费三十两白银。”
贾老板眼珠转了转,点头说:“木炭相对容易买到。石炭就价格太贵了,用的人也少。我找人打听、打听。”
陈凌峰看了看西周,没看到小文轩和王雅慧姐妹。他轻声问:“王叔,雅慧和小文轩呢?”
王西海今日没了往常的热情,他有些冷淡的说:“不知道。凌峰你怎么又惹我宝贝女儿生气啦?”
陈凌峰喊起冤来:“王叔,天大的冤屈。我对雅慧的心意,你也不是不知道。那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我又怎么会惹她生气呢?”
王西海脸色缓和了一些,他说:“没有就最好。你到后面的花园去吧,她们都在那里。”
“谢谢王叔。”
陈凌峰向两人告别,慢慢寻路走向后花园。
只见花园里鲜花怒放,绿树成荫。穿着一身桃红色长裙的王雅慧,抱着小文轩在水池边的凉亭里看着水里的小鱼,在欢快的游来游去。
“小文轩,你说以后我都不再见那个负心汉,好不好?”
小文轩小手指着水里的鱼儿,说:“游得好快,好多鱼。”
王雅慧自问自答,说:“不见最好,眼不见心不烦。”然后又说道:“那你现在没看到他啦,也一样心烦。”
王雅慧轻哼一声,说:“反正他不来找我道歉,我是不会原谅他的。”
陈凌峰把路上顺手摘的鲜花,弄成一束,蹑手蹑脚的走到王雅慧背后,再把花放在她的面前。
王雅慧被突然出现的鲜花吓了一跳,‘呀‘的一声,手一抖,没抱稳小文轩,几乎让小文轩掉水里。
陈凌峰眼疾手快,左手一伸,把小文轩连同王雅慧拉起入怀里。右手跟着环抱,三人紧紧的拥抱在一起。
王雅慧恨声说:“讨厌鬼,你快放开我。”
陈凌峰不仅不放开,抱得更紧了。
小文轩被压得有些难受,不停的在王雅慧怀里挣扎。
见状陈凌峰然后把花交给王雅慧,自己抱起小文轩,走出凉亭。
王雅慧接过鲜花,脸上露出笑意,马上又强压了下去,冷着脸说:“你来找我做什么?怎么不去找你的狐狸精?”
陈凌峰环顾西周,只有一些花草树木,没有什么游玩的设施。他顿时计上心头,说:“我想到一个好东西,很适合你和小文轩玩的。等我去找些材料来。”说完,把小文轩轻轻放在树荫下,急忙离开了。
王雅慧把鲜花放上鼻尖上闻了闻,说:“这花估计也是摘我们花园的,一点诚意都没有。小轩轩,你说他又想弄什么新奇的东西出来?”
小文轩摸了摸肚子,说:“小姨我饿了,想吃包子。”
王雅慧一手拿着鲜花,一手拉着小文轩,向厨房走去。
在厨房里,王淑仪正指挥仆人煮着糖水,准备稍后也送一些给刘思涵。看到王雅慧手里的鲜花,不由得打趣道:“哟,哪个采花贼敢来我们这里采花?”
王雅慧把花藏在背后,说:“我自己随便摘了一些。文轩说饿了,想吃包子。”
王淑仪抱起儿子,有的脸上亲了一口,说:“早上的包子吃完了,我房间里还有些糕点,先吃点填填肚子。等会糖水煮好,再喝上一碗。”
两姐妹到王淑仪的房间吃着糕点,喝着糖水,突然听到外面人声鼎沸,还有很多男人的声音。
两姐妹走到屋檐下,一看陈凌峰带着三个男村民,在一块空地上挖了6个1米深的坑,把木柱子底部炭化放进去,再填上土,再灌上一些糯米灰浆加固。一边的三根木柱做成一个三角形的支架,两副支架上方放上一根横向的圆木,再用铁钉进行固定。然后在横木上绑上两根长绳子,绳子离地面约50厘米。绳子在靠近地面1米开叉,下面绑着一块特别的有靠背的小椅子。原来是一个简易的秋千。
把地面的泥土清理干净,陈凌峰坐上秋千试了试,高度合适,稳固性、舒适性都挺好。刚玩了一会,两女带着小文轩就走了过来。小文轩看着在秋千上愉快玩耍的陈凌峰,眼巴巴的看着小姨和娘亲。
王雅慧冷着脸说:“这么大的人了,还不下来给小文轩玩一下?”
几个村民一看气氛不太对,连忙嘻嘻哈哈的告辞。
陈凌峰笑着停下秋千,拉着秋千让王雅慧抱着小文轩坐上去,再把秋千往后拉高半米,然后轻轻的一推。小文轩就呵呵的笑着:“高一点,再高一点。”
王淑仪在一旁笑吟吟看着三人,感觉有点一家三口的味道了。
中午在王西海家吃饭,王雅慧频频给陈凌峰夹菜,看得王西海都有些吃醋了。王淑仪连忙也夹了块肉给自己的亲爹,一顿饭吃得热热闹闹的。
陈凌峰回到家里小睡了一会,就听到外面大门口有人找。
走到工厂正门,看到两个几乎不可能会出现的人-闻香楼柳掌柜和李大勇的大儿子-李家玮。
柳掌柜面容憔悴,神情焦虑,李家玮还是那样胖,只是看向柳掌柜的眼神明显有些异样。
柳掌柜见陈凌峰出来,先是福了一礼,强颜欢笑说:“陈掌柜,多日不见,风采更胜往昔。”
陈凌峰把两人引到客厅坐下,静如闻声下楼,殷勤的煮水沏茶。
柳掌柜见到静如,脸色又变了,有种不可思议和佩服的感觉。
陈凌峰和两人闲聊了一会,柳掌柜终于忍不住,说道:“陈掌柜,今日我来,是有一事相求。”
“什么事尽管说。” 陈凌峰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
柳掌柜嘴皮动了两下,终于叹口气,说:“不瞒陈掌柜,闻香楼名义上是我的,其实是县丞刘德柱出钱买给我的。我是他的地下情妇。”
陈凌峰表情不变,静待下文。
柳掌柜苦笑着说:“以往有刘德柱的关照,酒楼的生意还是挺不错的。谁知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刘德柱和儿子双双入狱,他儿子甚至要秋后问斩,于是他家里用尽关系西处疏通。你也知道走关系要很多银两,刘德柱的夫人不知从哪里得知闻香楼是刘德柱的产业,找上门来要我们把酒楼变卖,把银两给她。”
李家玮在旁边接着说道:“灵山县因为刘德柱入狱一事,己经传得沸沸扬扬,很多人不敢接手,有些人则趁机压价。刘隆峪昨日派人来酒楼商谈收购一事,他只愿意出五百两白银。”
陈凌峰问道:“闻香楼的地段还是挺好的,装修也不太差。你们意向卖多少白银?”
柳掌柜竖起三根手指,说:“三千两。”
陈凌峰摇了摇头,不说话。
“二千五百两,真的不能再少了。” 柳掌柜只能退一步。
陈凌峰在心里盘算了一阵,说:“看在家玮的面子上,我出一千八百两白银。你如果想卖,我们现在就订下合同,叫财务拿银票来当面交付。”
柳掌柜还有些犹豫,李家玮一边轻轻拉着她的衣袖,点了点头。
柳掌柜挤出笑容,说:“陈掌柜做生意果然一流。我的底线其实也差不多是一千八百两白银。说实话,我在这间酒楼做了五、六年了。没了酒楼一时间都不知道做什么好啦。”
陈凌峰叫陈小兰过来,出了两份合同,各自签字画押。接过银票,柳掌柜的失落、难过、彷徨溢于言表。李家玮在旁轻声安慰。
陈凌峰给两人倒了杯茶,说:“两位,我有个提议,你们可以回去慢慢参考一下。”
李家玮好奇问道:“什么提议?”
陈凌峰喝了口茶,说:“你也知道我一般都是在村里忙活自己的事情。灵山县的酒楼我如果雇人打理,一时间也找不到合适人选。我想请你们在酒楼做管理,每天把开支做成账本,到月底拿来村里核算。如何?”
柳掌柜闻言眼里泛起惊喜,她急切问道:“陈掌柜,不,东家,你真的愿意请我们到酒楼干活?”
陈凌峰笑着点点头,说:“管理酒楼,你们比我在行。不过,我这里有两个想法,你们回去商量一下如何实施。一、酒楼的员工在工作时必须统一着装。稍后我会找绣娘来制作一批服装,做为我们朝阳企业员工的工装。另外,每个酒楼员工的工钱,上涨百分三十,从下个月一号开始生效。你们的工钱,每月五两银子,月底看盈利情况,再发奖金。“
柳掌柜和李家玮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陈凌峰接着说:“第二点,酒楼实行会员制。”
“像‘多宝阁’那样的会员制?”
陈凌峰微笑说道:“同样叫会员制,实施的方式不一样。持有‘多宝阁’的会员牌子,在酒楼消费可以打折,白银会员打9折,黄金会员打8.5折,钻石会员打8折,至尊会员打7折。而办理酒楼的会员,只需要一个铜钱就可以。不过,酒楼的会员到‘多宝阁’不认可。这是变相提高‘多宝阁’的会员含金量。另外,所有酒楼的会员,每消费一两白银,就可积累一个会员积分,满五十积分,可参与季度的抽奖。奖品你们自己考虑。”
柳掌柜两人表示可行。不过,他俩也提出,这每天客人的消费流水,如果全部登记会很繁琐。
陈凌峰拿出一张白纸,边画边说:“你们回去做一个资料库,就是一个客户建一个档案。里面详细记录客人的长相、家属、喜好、口味、消息能力等。尽量做到一个客户一个账本,这样就可以慢慢提升我们的服务水平。同时也尽量留住熟客的同时,吸引更多的新客。”
柳掌柜闻言,脸上的愁容散去不少。她笑道:“东家还说自己管理酒楼不在行,如果这都不算本事,还有什么能称得上呢?”
静如在旁边听着,也觉得这些提议甚好,眼里的小星星都快冒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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