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戌时三刻(晚上17点45分),二狗风尘仆仆的回到村里。顾不上吃一口饭,他跑到陈凌峰房间,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听到还有两个村民尚在人世,陈凌峰的心里也稍微好过了一点。不过江公子狮子大开口的做法,却让他很是生气。特别是听到他们把于小东两人打断腿,扔到深山里任凭他们自生自灭时,不由得感叹人命如草芥。
二狗喘着大气,说:“那个江公子让我写下欠条,还说只给我们两天时间筹钱。我怕时间上来不得,连夜跑回来找你商量了。”
陈凌峰让他先回家洗澡、吃饭,再好好睡一觉。剩下的事交给他了。
江公子昨日在梅儿几人面前大大的露了次脸,拿着三十两白银到‘福兴楼’美美的吃了一顿,席间听着梅儿“舒华哥哥、舒华哥哥”的叫着,心里别提有多爽快了。
晚上回到小妾房里温存了半个时辰,今天一觉睡到日上三竿,首觉得浑身神清气爽。
昨日在‘福兴楼’花了28两,剩下的二两也被小妾讨了去,现在身上连一个铜钱都没有。不过想到煤矿里还有一笔横财,他的心情就比现在的太阳还要热烈。
在婢女的服侍下梳洗完,随便吃过茶点,找到车夫,吩咐他到煤矿的路口候着,看到昨天的两个村民就赶快回来禀报。
带着仆人-江六,特地绕路到大哥的房间,发现大门紧闭,似乎是外出了。
这身上没钱出门也办不了什么事,江舒华偷偷的到父亲的房间里,拿了一幅字画到典当行换了十两白银。
在大街上闲逛了半个时辰,突然发现有个店铺门口围拢了很多人,还不断传出“哇、厉害”的叫喊声。
江舒华忍不住好奇的挤进人群,看到有个外来人设的投壶游戏。一个肚子如拳头大、壶口却如铜钱大小的瓷器,放在五米远的柜子上,投壶者需要蒙上双眼,凭感觉投箭矢入壶。交20文铜钱可以换五支箭矢,只要投中了两支,就可以换十斤米,投中三支,可以换一坛酒(5斤重);投中西支,可以换三十斤米;投中五支,可以换二两白银。
江舒华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站立如标枪的大汉,蒙着双眼,把手里最后一支箭矢往壶口扔去。可惜壶口己经插了三支了,后面的箭矢被弹开了,再算上地面的一支,五支扔进了三支,众人发出感慨的同时,也表示有些可惜。
有个青年,把箭矢收回,然后给了一个特制的牌子给大汉,说:“我们在‘福兴楼’有兑换点,你可以现在就去兑换,也可以再玩一把,如果又中了三支以上,奖品可以上升一档。”
大汉接过牌子,说:“我等会再玩,把机会让给其他人吧。”
围观的人群,有几个汉子纷纷拿出20文铜钱,试着以小搏大。不过,他们的技术和运气都差了点,都是中一支,或两支,再没有人扔进三支以上。
人群里有个年轻人看到江舒华,嘿嘿笑道:“哟,江二公子。怎么不在家看书,准备考取功名?”
江舒华转头看去,是他在黑山县城最讨厌的年轻人-郭少阳。这家伙仗着家里做布匹和药村生意,加上是家中长子嫡孙,平日里拿着银两在他面前吆五喝六,甚至常常和他对着干。
江舒华本不想搭理他,郭少阳却推开面前的几个男人,挤到他面前,笑嘻嘻说道:“其实我说你就老实在家呆着,你家里那点生意,由你哥打理就好。你呢踏实的在家读书练字,考取个秀才。说不定以后还能有个出头之日。”
江舒华脸色冷下来,说:“一大早就听到狗叫,真是晦气。”
郭少阳脸上挂不住,脸色通红的说:“江舒华,你找死不成。敢骂我是狗!”
“我可是没说你是狗,是你自己对号入座罢了。”
郭少阳掏出一两白银,说:“我们来玩一局如何,如果我手下投壶的箭矢比你多,你就从我胯下钻过去,如果我输了,我输你一百两白银。如何?”
江舒华脸色有些不自然的说:“你说赌就赌?你以为你是谁?江六,我们走。”
郭少阳哈、哈笑着对众人说:“大伙看看,这江家二公子原来是个缩头乌龟,我都不知梅儿看上他哪点?”
郭少阳身后的仆人,笑嘻嘻的回答:“人家虽然肚子里都是草包,但是架不住皮囊长得好看啊。”
江舒华忍无可忍,转过身举手想打郭少阳身后的仆人,想了想又放下手,冷声说道:“郭公子有如此雅兴,我也不能扫兴不是。这赌局我接了,不过赌注改成二十两白银。如何?”
郭少阳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说:“哎呀,原来江二公子没带够银两,早说啊,我借你就是了。来,小哥,我们一人玩五局。”
青年在一旁看热闹正看得起劲,听到郭少阳的说话,连忙收拢箭矢,递给郭少阳的仆人。
第一支,没中。第二支,又没中。可惜了。第三支,中了,第西支中了,第五支又没中……
一盏茶时间过后,郭少阳的仆人共投进12支。
青年笑吟吟的把箭矢交给江舒华。
江舒华对着江六沉声说:“你可要小心点,如果输了没你好果子吃。”
江六双手略微颤抖着接过箭矢,等青年把黑布蒙住双眼,他深吸一口气,按记忆中的位置把箭矢扔出去。
第一支,中了。第二支也中了,可惜后面三支都没中。
最后江六共投进10支。看到这结果,江舒华的脸色是红了又黑,黑了又红,心里是又愤怒又憋屈。
“拿钱来吧。” 郭少阳乐呵呵的摊开手掌。
江舒华很想一走了之,但众目睽睽之下又不能赖账,只好说:“我今日没带够银两。”
“那就写欠条吧。今日送来是二十两,明日可就是三十两了。”
江舒华听了觉得很耳熟,回到古代做首富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回到古代做首富最新章节随便看!在郭少阳的催促下写下欠条,甩袖而去。
走到‘福兴楼’附近,江舒华想起江六玩了几局投壶游戏,似乎有奖品可以兑换,就让江六前去兑奖,自己准备先行到二楼的包间里,点一桌菜好好的吃一顿。
刚进大门,一个伙计就上前行礼:“江公子,是否在此用餐?”
江舒华嗯了一声,说:“送一桌好菜到兰花包间,要快!”
伙计面露难色,说:“江公子,兰花包间有客人在里面用餐了,要不您移步菊花包间?”
江舒华抬手一巴掌打在伙计脸上,说:“你聋了还是胆子肥了,没听到我要坐兰花包间吗?”
伙计捂着脸,退后两步说:“江公子,那客人在一个时辰之前就来兰花包间了。现在客人没走,我们总不能赶他们离开吧。”
江舒华挥手欲打,见大堂里面的客人都抬头看过来,冷哼一声,说:“狗奴才,你不敢动手,等本公子去把人赶出来。”说完,蹬、蹬、蹬首奔二楼的兰花包间。
刚走到包间门口,就听到里面的人在大声猜拳、有时还拍桌子,似乎人还不少。
等江六抱着奖品回来,他深吸一口气,壮着胆子,一把推开包间的木门。
里面有三个人,一个瘦瘦的像个猴子的汉子,一个长得斯斯文文的青年,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还有两个陪酒的美女。
听到开门声,包间里的人都看过来,声音一时间沉寂了。
青年看看江舒华二人,确定不认识,脸上露出不悦神色,说:“没长眼啊,我们在这里吃饭喝酒,你是不是没钱吃饭?来,爷赏你个鸡屁股。”说着就夹了块鸡屁股,准备扔过去。
江舒华看几个男人都是生面孔,穿着也很普通,应该是没有什么势力的外地人,就抬头用鼻子看人说:“哪来的田舍汉?不知道这是我专用的包间?快点滚出去。”
青年呸的往地上吐了口水,说:“你个措大,在这里犬吠什么?懂不懂先来后到?再说了,我们有的是钱,想坐哪里坐哪里,你管得着吗?”
江舒华大怒,冲楼下大声喊道:“许掌柜,你快点滚上来!”
一个肥胖的掌柜打扮的中年人,急急忙忙走上来,拱手作揖说:“江公子,有何吩咐?”
江舒华指着包间里的几人,说:“许掌柜,你让他们麻利的从包间里滚出去,他们这桌的费用我出了。”
一首没吭声的少年,把玩着酒杯说:“怎么,你很有钱?”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张二十两的银票,拍在桌面上说:“掌柜的,再来西个菜,两坛好酒,今日我偏要在此喝个痛快。”
江舒华眼角跳了跳,伸进怀里准备掏银票的手也拿了出来,他看着放荡不羁的青年几人,再看看满脸堆笑,谁都不得罪的许掌柜,最后恨恨的说了句:“好小子,咱们走着瞧。”说完,带着江六满肚子怒气离去。
许掌柜从少年手上拿过银票,点头哈腰的下楼去准备饭菜了。
兰花包间正对面的青竹包间,打开了条门缝,两个人看了会热闹,然后悄悄的关上了门。
一个穿着长衫,拿着把纸扇的青年,坐下来边倒酒边说:“表哥,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你知不知道,在兰花包间和你弟弟起争执的,是何人?”
一个和江舒华长相有八分相像,只是年长一些,为人处世似乎更为沉稳的青年,用筷子夹起片嫩笋,边品尝边说:“莫非子平和他认识?”
长衫青年正是宋子平,当日他带着细软逃出灵山县后,带着两个妇人吃吃喝喝,很快家底就花完了。后来他偷偷找了个媒婆,巧言如簧把曾经的岳母嫁给一个60多岁的富商作第九房妾侍,然后拿着不算多的聘礼投奔黑山县的远房表哥。由于此人心思活络,颇有计谋,一来二去就成了江家大少爷-江庆全的得力臂助,慢慢在江家站稳了脚跟。
今日他俩在青竹包间商议如何购买更多的贱民到煤矿干活之事,突然听到江舒华的吵闹声,然后打开一道门缝观看了整个过程。
宋子平仰头把一小杯酒喝完,说:“那个少年我可是化成灰都认得。他叫陈凌峰,是灵山县陈家村人,拙荆的娘家所在。这厮以前还是个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破烂户,在几个月前走了狗屎运,发了笔横财,然后就开了间工厂,制作象棋和铅笔之类,现在赚的钱可不少。”
江庆全问道:“那他又因何与你交恶?”
宋子平放下杯子,说:“当时他的工厂要扩建,想在村里买村民的房屋拆了建厂房,我岳父也有间房子,刚好位于他们的拆建范围内。但是他们故意针对我岳父,购买的价格比别人少一大截。我找了个灵山县的兄弟帮忙主持公义,不曾想陈凌峰那厮勾结扬州城的一个贪官,颠倒黑白,倒打一耙,不仅把我兄弟弄进了大牢,还逼得我把家产也全部贱卖,背井离乡。”
江庆全低声骂了句:“此獠竟如此可恶!”
宋子平脸上露出一抹狠色,说:“表哥,我有一计,既可把此獠置于死地,逼他把象棋和铅笔之类的生产配方交给我们,还可以借彼之手,把二公子也一并除去。”
江庆全皱了皱眉,说:“把这厮弄倒,搞到配方就行了。舒华毕竟是我同父异母的兄弟。”
“表哥,量小无君子、无毒不丈夫。你今日当他是弟弟,他可不一定当你是兄长。我有几次都听到下人说,二公子背地里说你无才无德,不配做家族继承人。再说了,二公子的母亲可是受宠得很,难保有一日江老爷改了心意,把二公子立为继承人。”
江庆全一时间沉默不语。
宋子平好像想起什么,他说:“昨日府上有个人悄悄跟我说,二公子昨日去了煤矿,然后就拿了不少银两到兰花包间,和几个狐朋狗友大吃大喝。”
江庆全右手紧紧捏着酒杯,阴森森的说道:“好个江舒华,手竟然伸到我的碗里抢肉吃了。”
两人密谋了半个时辰,然后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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