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司的皮鞋声在顾氏顶楼走廊敲出规律的响。
顾砚之没抬头，盯着电脑上跳动的股价：“说。”
“周延安最近在挨个敲你们股东的门。”赵司把咖啡放在他桌角，“陈董昨天见了瑞丰的投资总监，王副总今早收了瑞丰的合作邀约。”
钢笔尖在文件上顿住。顾砚之抬眼：“他以为用钱能买通？”
“但他买通的不是人。”赵司指节叩了叩桌面，“是‘裂痕’——你和苏蘅的裂痕。”
顾砚之突然笑了：“那就让他信得更真些。”他摸出手机发了条消息，“让苏蘅配合演场戏。”
次日上午十点。
苏蘅刚进律所大门，前台小妹就举着手机冲过来：“苏律你看！”
屏幕里是匿名论坛的热帖：《顾氏内部生变？高层分裂疑似失控》，配图是顾砚之与二叔在董事会门口冷脸的照片，文字标注：“知情人士称，苏蘅己被架空，不再主导顾氏核心并购案。”
“清者自清。”苏蘅把手机递回去，高跟鞋敲着大理石地面往办公室走，“让公关部别管。”
下午两点的行业论坛，镁光灯闪成一片。
苏蘅做完主题发言要退场时，记者举着话筒挤上来：“苏律师，网传您与顾总理念不合，是否影响顾氏项目推进？”
她脚步未停，眼尾扫过镜头：“有些问题，适合在法庭上说清楚。”
这句话被剪成30秒的短视频，当晚就出现在周延安的手机里。
“顾苏闹掰了。”他捏着雪茄笑出声，“法务部呢？把收购方案提前拟好，三天内给我。”
林小满的奶茶杯“当”地磕在苏蘅办公桌角。
“你手机屏保什么时候换的？”她举着苏蘅的手机，屏幕上是两人在听证会后的合影——顾砚之西装革履站在她身侧，她抱着案卷抬头看他，背景是法院的大理石柱。
苏蘅伸手要抢，被林小满灵活避开：“从‘法律对手’升级成‘枕边盟友’了？”
她耳尖微烫，低头整理案卷：“他现在……还算靠谱。”
“靠谱到能当屏保？”林小满托着腮笑，“我要是顾总，早把这张设成手机壁纸了。”
瑞丰的私人酒会上，水晶杯相碰的脆响裹着红酒香。
周延安端着酒走到陈董身边：“听说顾氏最近不太顺？”
陈董抿了口酒，目光扫过远处的顾氏大厦：“内部确实有分歧。”
“陈董要是需要保障——”周延安指尖敲了敲自己的袖口，“瑞丰的诚意，比顾氏足。”
陈董没接话，只是把空杯递给侍者：“再想想。”
周延安看着他的背影，喉间溢出笑。
当晚十一点，瑞丰会议室的灯全亮了，投影屏上“鲸吞计划”西个字刺得人眼睛发疼。
深夜三点，顾氏顶楼办公室的百叶窗拉着。
苏蘅的指尖点在周延的资金流向图上：“他往空壳公司打了八千万。”
“明天让财务再放笔假流水。”顾砚之把咖啡推给她，“让他以为自己要赢了。”
“然后？”
“等他把最后一笔钱打进去——”顾砚之的指节抵着她手背，在“空壳公司”西个字上画了个圈，“连本带利，全吞回来。”
瑞丰顶楼的落地窗外，晨光刚爬上顾氏大厦的尖顶。
周延安的私人助理敲了敲门，把一个黑色U盘放在他桌上：“匿名送来的，说有顾苏联手的证据。”
他插好U盘，屏幕上弹出一沓聊天记录——是顾砚之与苏蘅的对话，从伪造报表到引他入局，字字清晰。
周延安突然笑出声，指腹着U盘壳：“他们果然还是低估我了。”
同一时间，陈董的手机震了震。
他点开邮件，里面是一份“顾氏股权变更草案”，甲方签名栏上“顾砚之”三个字龙飞凤舞。
陈董盯着屏幕看了很久，最后把邮件截图拖进了回收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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