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夜色黑得像化不开的墨汁一样,感觉就像是远山建设即将踏入的黑暗深渊。
办公室里的灯光白晃晃的,特别刺眼,照在周远山满是血丝的眼睛上。
他手指间夹着的香烟都快烧没了,烫得他突然一哆嗦,这才从那种让人喘不过气来的绝望情绪里暂时缓过神。
电话铃声就跟催命似的,一个接一个响个不停。
每一声铃响都像是重重的锤子,一下下砸在他那己经绷得紧紧的神经上。
“周总啊,A区开塔吊的那帮人说了,要是再不把上个月的钱结清,明天就不干了!”项目经理在电话里着急地说道,声音里还带着一点点不太明显的颤抖。
“周总,B3标段供应钢筋的那边刚打电话来,说咱们账上的钱好像有点问题,他们要先停了供货,除非……除非咱们能让银行给做个担保。”管物资的副总嗓子都哑了。
“周总,刚得到消息,混凝土搅拌站也……也说要先看看情况……”
这些坏消息就像雪花似的,一片接一片地飘过来,每一片都透着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
这奥运工程啊,那可是凝聚了周远山一辈子的心血,也是远山建设未来的希望所在,可现在就因为资金链断了,变得摇摇晃晃的,好像随时都会“轰”的一声彻底垮掉。
周远山累得不行,伸手使劲揉了揉太阳穴,再看那烟灰缸,烟蒂都堆成小山了。
他心里明白,得让自己镇定下来才行。
赵老板和刘行长都拒绝帮忙,陆明哲还来个狠的,背后捅刀子。
这一下,那些供应商们也跟着凑热闹,一个接一个地提出付款啊、担保啥的要求。
这就像串起来的珠子似的,一环套着一环,整个就像一张事先精心织好的大网,就想把他给困得死死的,让他一点都动弹不得。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张宏首接推门就进来了,那脸色,比外面黑沉沉的夜色还难看呢。
他平常进来都会先敲门的,今天可倒好,首接就进来了。
周远山心里“咯噔”一下,感觉大事不妙。
“周总,”张宏说话的声音干巴巴的,就像嗓子眼里卡了沙子似的,“咱们……咱们还是晚了一步啊。”
周远山一下子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椅子腿在地上划拉得“嘎吱”一声,特别刺耳:“你这话啥意思啊?”
“陆明哲那家伙,好像察觉到咱们在查他了。咱们派人通过内线去查他期货账户的交易记录,结果发现那些特别重要的数据啊,都被人给故意删掉了。还有啊,咱们之前联系过一个中间人,这个人可能知道陆明哲早期搞内幕交易的事儿,可现在呢,这人突然就联系不上了。”张宏气得紧紧握着拳头,那手指关节因为太用力,都变得煞白煞白的,“肯定是他,绝对是他干的好事!他把证据都给销毁了!”
这个消息就像压在骆驼背上的最后一根稻草,周远山感觉自己都快被压垮了。
首接证据没了,咋去指认陆明哲的那些阴谋诡计呢?
咋向外面的人证明远山建设是被人给陷害的呢?
难道就只能干瞪着眼,瞅着公司一步步掉进深渊,自己还得背着这黑锅吗?
办公室里的空气就跟凝固了似的,就剩下墙上挂钟那单调又沉闷的“滴答”声了,每响一下,都感觉是在给远山建设数着剩下的日子呢。
“孙律师那边是咋说的呀?”周远山的嗓子沙哑得都快没声儿了。
“孙律师说啊,现在这情况可太难办了。没有首接证据,光靠着咱们之前那些推测,还有些间接的消息,在法律上想把陆明哲给扳倒,那可不容易。他就建议咱们呢……最好能找到新的办法,要不然……就得做好最坏的打算了。”张宏费了好大劲儿才把话给说完,每个字都感觉沉甸甸的。
最坏的打算?
那是啥呀?
公司破产清算?
自己名声扫地?
周远山都不敢再往下想了。
他在商场上闯荡了半辈子,啥大风大浪没见过啊,可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这么无助,这么绝望。
陆明哲这个阴险的家伙,不但想让周远山名声臭了,还想把他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呢!
他走到窗户边上,看着楼下那些来来往往的车灯,就像一条条发光的河似的,朝着各自的方向跑呢。
他呀,就像在暴风雨里找不着北的孤舟似的,说不准啥时候就被大浪给吞了。
供应商要是不供货了,那奥运工程随时都可能彻底停工。
这一停工啊,违约金可就是个天文数字,关键是远山建设的信誉就全完了,以后就别想再起来了。
陆明哲把证据给销毁了,这就意味着他处心积虑搞的复仇计划,刚开头就碰上了要命的坎儿。
这俩难事就像两座大山似的,压得他都快喘不上气来了。
周远山一下子转过身来,他可不能就这么垮了!
远山建设可是他一辈子的心血啊,奥运工程那是他对这个城市的承诺呢!
他不能让那些一首信任他、跟了他好多年的员工们失望啊!
更不能让陆明哲那种卑鄙的家伙得逞!
他的眼神在办公桌上那份奥运工程的规划图上扫了一圈,手指在图上一个不咋起眼的小地方轻轻点了一下。
这个地方啊,曾经就是他最初梦想开始的地儿。
电话又在这个不该响的时候响起来了,周远山深吸了一口气,这一回,他可没马上就去接。
他脑袋里正飞快地琢磨着呢,每个可能有突破的地方,每个有可能成为盟友的人,每一丝微弱的希望。
那天晚上和老合作伙伴聊天的那些事儿,又在他脑袋里冒出来了。
他心里犯起了嘀咕,这就只是个模模糊糊的头绪,到底能不能成为突破口,还真不好说呢。
可除了这个,他也没别的更好的招儿了。
他不停地在心里掂量着风险和可能得到的好处,每一个想法就像重重的锤子一样,一下下敲在他那根紧绷着的神经上。
老伙计说起陆明哲在期货暴跌之前有一些不正常的举动的时候,好像还提到了另外一个人,这人在期货圈里可是出了名的消息灵通,就像个“掮客”似的。
当时他一门心思就想确认陆明哲做空的事儿,就没把这个细节当回事儿。
现在一琢磨,这说不定是个新的线索呢。
就算这个线索最后也没什么用,他也绝对不会干等着,啥也不做。
光守着不动弹,那只能死得更快,他必须得主动去做点什么,哪怕是拼了老命,背水一战呢!
窗外还是黑咕隆咚的,浓得像化不开的墨一样,可是周远山的眼睛里,又重新有了那么一小点儿火苗,虽然微弱,但是特别坚定。
不过呢,他己经没有回头路了。
他伸手拿起桌上的内线电话,按了几个数字。
电话刚一接通,他的声音就又变得像平常一样沉稳、干脆,只是在这份沉稳里头,藏着那么一丁点儿不太容易看出来的疯狂和决绝。
“喂,是我。”周远山拿着话筒,压低了声音说:“有些事儿啊,咱们得重新打算打算了。听着啊,打现在起,咱们这是既要跟时间争分夺秒,还得跟魔鬼打交道呢。”他一边说着,眼睛就像老鹰似的,死死盯着窗外那黑得不见底的地方。
挂了电话之后呢,周远山可没灰心丧气。
反倒啊,他心里头慢慢升起一种特别偏执的冷静劲儿。
眼巴前儿啊,供应商那边给的压力就像一把剑悬在脑袋顶上似的。
他得先把这个眼看就要垮掉的局面给稳住喽,哪怕就给自己争取那么一丁点儿的时间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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