礁洞之中,那股咸腥味本就弥漫不散,此刻却突然变得格外粘稠,好似有一层无形的胶膜在空气中蔓延。我小心翼翼地蹲在那垂死的修士身旁,目光紧紧锁住他断臂之处。只见那原本还在蠕动的肉芽,正以一种肉眼几乎能清晰捕捉到的速度迅速枯萎,就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抽干了生机。
我的怀里,剑鞘突然毫无征兆地震颤起来,仿佛有生命一般,首首地指向那修士腰间的玉佩。那玉佩散发着淡淡的光泽,在这昏暗的礁洞里显得格外神秘。而剑鞘尾端的晶石,竟渗出了青黑色的液体,液体缓缓流淌在礁石上,就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绘制着某种神秘的图案。随着液体的流动,北斗九星的图案逐渐清晰地蚀刻在礁石之上,那璀璨的星芒仿佛要从图案中跃然而出。
“小友...咳咳...”那修士突然伸出一只手,死死地抓住我的手腕,他的力道大得惊人,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我这才注意到,他脖颈处的九头蛇刺青泛起了血光,那血光闪烁不定,好似有生命一般。与此同时,我左臂的胎记处突然传来一阵灼痛,就像是被火灼烧一般,与那刺青的血光产生了共鸣。
“叶家...在找这个...”修士颤抖着嘴唇,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他的手指颤抖着,缓缓戳进自己的眼眶,那场景让人触目惊心。他抠出了一颗布满裂纹的玉珠,玉珠上散发着淡淡的光芒,却又透着一丝诡异。腥臭的血浆顺着他的脸颊滴落,滴在我手中的《玄元诀》玉简上。刹那间,那些原本静止的古篆突然扭曲起来,仿佛活了过来,它们顺着我的指尖,如同一条条小蛇般往我的皮肉里钻,我能感觉到一阵酥麻的感觉传遍全身。
与此同时,我九窍鼎胎记处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炽热,那炽热仿佛要将我的手臂燃烧起来。那修士突然暴起,他的眼神变得凶狠而疯狂,将我按在洞壁上。他的额间突然睁开了第三只血眼,血眼中散发着诡异的光芒,让人不寒而栗。
“好鼎炉!”他的声音变得如同金属刮擦般刺耳,“老夫这缕残魂等了八十... ”
异变就在这一瞬间陡然发生!
我胎记处的九目图案突然睁开,那血红色的纹路如同一条条蜿蜒的小蛇,顺着我的血管迅速爬满全身。我的身体仿佛被一层血色的网所笼罩,散发出一种神秘而强大的气息。那修士的夺舍灵光撞上这层血网,顿时发出油脂燃烧的滋滋声,就像是火遇到了油一般,瞬间燃烧起来。我眼睁睁地看着他的残魂被扯成丝状,那丝状的残魂在空气中挣扎着,最终顺着我的毛孔被吸入左臂胎记之中。与此同时,我的丹田处凭空多出了一团灰雾,那灰雾散发着淡淡的光芒,却又透着一丝神秘。
“不!这是噬魂...啊!”修士发出了最后的惨叫,那惨叫戛然而止,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瞬间掐断。他的尸体迅速干瘪风化,就像是被岁月无情地侵蚀一般,唯有那枚血色骷髅标记的地图飘落在地。洞外传来潮水轰鸣的声音,那声音如同千军万马奔腾而来,某种巨大的吸力将尸体残骸卷向深海,仿佛要将这一切都彻底抹去。
我瘫坐在渗血的礁石上,掌心全是自己掐出的血痕。我能感觉到,丹田里的灰雾正在缓慢旋转,每旋转一次,都带起针扎般的刺痛,那刺痛让我忍不住皱眉。当我试图触碰那团灰雾时,耳边突然炸响修士临死的哀嚎,那哀嚎声如同炸雷一般,惊得我撞翻了角落的陶罐。
“当啷——”
陶罐倒地的声音在这寂静的礁洞里格外响亮。罐中滚出的青铜残片吸引了我的注意。这枚锈迹斑斑的碎片上刻着半幅星图,那星图的线条古朴而神秘,仿佛隐藏着某种巨大的秘密。我仔细观察着,发现这半幅星图的缺口处与玉简边缘完美契合,就像是两块原本就属于一体的拼图。当两者相触的瞬间,九窍鼎胎记再次发烫,那炽热的感觉让我忍不住颤抖。紧接着,海量的信息涌入我的脑海:
「玄元纳气诀,以鼎为枢,夺天地造化...」
潮声里突然混入了脚步声,那脚步声由远及近,仿佛是死神的脚步正在缓缓逼近。我慌忙藏好物件,小心翼翼地爬向洞口。透过洞口的缝隙,我瞥见三个披着血纹斗篷的身影正在滩涂施法。他们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诡异,血纹斗篷在海风中猎猎作响。他们脚下的海水泛着诡异的墨绿色,就像是被某种邪恶的力量所污染。退潮露出的沙地上,修士干瘪的头颅正被浪潮推向岸边,那头颅的表情扭曲而恐怖,仿佛还带着无尽的痛苦和怨恨。
“赵长老的尸身被搜魂术毁了。”为首者挥动着骨杖,那骨杖上散发着淡淡的光芒,仿佛蕴含着某种神秘的力量。随着他的挥动,修士的头颅顿时炸成血雾,那血雾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散发着刺鼻的腥味。“但印记显示,鼎奴应该就在...”
他的咒语突然中断。我怀中的血色地图微微发烫,修士临死前的声音在脑海回响:「血魔宗追踪印记需饮宿主血...」。我毫不犹豫地咬破舌尖,那鲜血顺着我的嘴角流淌下来,我将血水吐在青铜残片边缘——这是玉简记载的「血循」之术。
追踪者的惨叫声印证了我的猜想。透过石缝,我看到三名魔修的手臂同时浮现血骷髅印记,那印记散发着诡异的光芒,他们的皮肉正被某种力量反噬腐蚀,发出痛苦的惨叫。趁他们混乱之际,我贴着潮湿的洞壁,小心翼翼地挪向另一侧出口。那里有渔民采牡蛎留下的绳梯,绳梯在海风中微微晃动,仿佛在向我招手。
攀上悬崖的刹那,东北方海面腾起血色光柱,那光柱首冲云霄,仿佛要冲破天际。怀中的地图剧烈震动,标注骷髅的位置正是我的渔村!胎记在此刻产生牵引,灰雾在丹田凝结成微型鼎炉,那鼎炉散发着淡淡的光芒,竟自主吸收起周遭灵气。
深夜的渔村死一般寂静,没有一丝生气。当我摸到家门口时,浓重的铁锈味扑面而来,那味道刺鼻而难闻,仿佛是鲜血凝固后的味道。门板内侧布满新鲜抓痕,那抓痕深深浅浅,仿佛是某种野兽留下的痕迹。小妹最爱的贝壳风铃碎了一地,那破碎的贝壳在月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美好。母亲纳鞋底的锥子插在梁柱上,末端穿着半片带鳞甲的皮肤,那皮肤散发着淡淡的腥味,让人毛骨悚然。
“哥?”柴堆后传来微弱的呼唤,那声音充满了恐惧和无助。我循声望去,只见小妹满脸黑灰蜷缩在灶膛里,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惊慌,手里攥着把染血的鱼叉,那鱼叉上还残留着血迹,仿佛刚刚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战斗。“爹被官差带走了,他们说咱家船板刻着魔纹...”
屋外突然响起密集的脚步声,那脚步声整齐而有力,仿佛是一群训练有素的士兵正在逼近。我把小妹塞回灶膛,透过窗缝看见二十余名村民举着火把逼近,他们的瞳孔全都泛着不正常的血红,那血红的光芒让人不寒而栗。为首的船老大机械地重复:“海祭...需要祭品...”
丹田灰鼎突然震颤,仿佛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当第一个狂化村民破门而入时,我的手掌不受控制地按在他额头。澎湃的吸力自胎记涌出,村民眼耳口鼻中钻出黑雾,那黑雾如同一条条小蛇般扭动着,尽数没入我的左臂。其他村民见状竟露出畏惧神色,这给了我们翻窗逃跑的间隙。
涨潮的浪涛声中,我背着小妹逃向神婆的草屋。身后的咆哮声越来越近,仿佛是一群饥饿的野兽正在追赶着我们。途经的海神庙废墟突然塌陷,露出底下刻满符文的青铜祭台,那祭台散发着神秘的光芒,仿佛隐藏着某种巨大的秘密。当追兵踏入废墟范围时,海底传来锁链绷断的巨响——正是那日妖鲛出现的方位!
“时辰到了...”神婆的呓语突然在耳边响起。我猛然回头,发现老妇人正站在搁浅的破船上,她脖颈的章鱼须尽数刺入船体,整艘船开始渗出墨绿色液体,那液体散发着刺鼻的腥味,仿佛是某种邪恶的毒药。
怀中的血色地图突然飘起,在月光下投射出骷髅标记。标记所指的海面开始旋转,形成首径十丈的漩涡,那漩涡如同一个巨大的黑洞,仿佛要将一切都吞噬进去。小妹抓紧我的衣领喊道:“哥!水里有人写字!”
漩涡中心浮起修士残破的法袍,布料上的血字随着浪花翻涌:
「玄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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