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单手掐上她的脸颊：
“你摆出这样一副表情是在给谁看？”
鹿眠忽然觉得心头好堵，堵的她眼眶酸涩。
她强压下泪意，轻轻开口：
“厉霆枫，我们结束吧。”
声音不大，却重重的回响在男人耳边。
他停了手上的动作，笑的比冬天还要冰冷刺骨：
“做梦，这辈子都不可能结束。”
这辈子……呵，这辈子那么长，她的人生不该止步于此。
一个疯狂的念头涌上脑海，要不，逃吧？
心里有两个小人在打架。
一个说：“逃啊，鹿眠，妈妈的病好了，你的后顾之忧通通没有了，只要逃出这里，你就能开始新的人生。”
另一个小人一脸愤懑：“你凭什么逃？你摸着良心看看，厉霆枫给了你多少好处，那么多钱，你一辈子都赚不回来，忘恩负义！”
它们二人不断争执着，鹿眠有些迷茫，到底该怎么办？
时间在这一刻静止，厉霆枫没了兴致，其实这种事情，双方体验感是一样的，她痛苦，同样的他也不好受。
理智回笼，他将女孩从桌面上抱起，来到主卧，将她的双腿分开。
鹿眠撑起身，急忙后退：
“你做什么？”
男人的声音平淡，轻轻吐出一句：
“伤到了，我帮你擦药。”
突如其来的温柔打的鹿眠措手不及。
那种窒息的情绪一时半会散不去，她摆摆手：
“不用了，我自己来。”
厉霆枫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将人打横抱起，来到浴室，轻轻给她擦洗。
悲伤萦绕心头，鹿眠来不及去羞赧，她的世界好像在这一刻失去了颜色。
“对不起。”
男人忽然开口，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面对鹿眠总是会莫名其妙的失控。
一句简单的道歉莫名的戳中了女孩的泪点，她忽然起身，将头埋入男人怀中：
“厉霆枫，我好累啊。”
男人怔了一下，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能拍拍她的后背，帮她顺顺气：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女孩不停地抽泣着，似有千万委屈在心中无法释怀。
从来没有女人在自己面前哭的这么伤心，厉霆枫生平第一次紧张的不知所措。
忽然灵光一现：
“别哭了，我给你看个东西。”
女孩似是没听见，我行我素，泪水如注。
无奈，男人将她从水中捞出，迫使她面向镜子：
“你自己看看，哭的像猴子一样，难看死了。”
这一招真的很有效，女孩止住了哭泣，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对男人发出致命拷问：
“你说，我是不是一个小丑？”
厉霆枫不知道，她的脑子里哪来这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顺口答道：
“如果是小丑，你现在应该在游乐园里打工。”
鹿眠的一番话宛若对牛弹琴。
不过，大哭一场过后，好像也没那么难过了。
她转头看着男人：
“你刚才要给我看什么东西？”
厉霆枫将她平稳的放在地上：
“你确定要这样一丝不挂的下楼去？”
鹿眠白了他一眼，大步走向衣柜，随手拿下一件男士衬衣，套了上去。
男人身形高大，他的衬衣刚好包裹住女孩的，穿在她身上，性感又不妩媚，多了丝别样的韵味。
见男人的视线一首停留在自己身上，鹿眠狐疑的看了他一眼：
“怎么，这么多一样的衬衣，分给我一件都不行？堂堂厉氏总裁还这么小气？”
男人轻笑一声，捧起她的脸：
“全部都给你穿。”
不知是不是错觉，鹿眠竟从他脸上看出了一丝宠溺。
仅仅恍惚一瞬，就被男人单臂抱起，下了楼。
主楼门口，厉霆枫将车钥匙塞在她手中：
“摁一下这个。”
“你怎么不摁？”女孩非常谨慎，这应该不是他想出的新的惩罚自己的办法吧？
见状，男人的手覆上她的手，轻轻一摁。
后备箱缓缓升起，狭小的空间被暖黄色的灯光包围，灯光下，是数不清的包包。
“你去抢银行了？”
鹿眠还没来得及思考，脱口而出。
说完后才反应过来，以男人的财力，这些不过就是九牛一毛。
自己倒是有些煞风景。
这个场景，她在短视频上刷到过无数遍，大部分情侣过节都会选择这个俗套且毫无新意的方式。
说实话，她对此无感。
那是别人的爱情，与她无关。
当这个场景出现在自己眼前时，才发现，这该死的浪漫，真的让人无从招架。
她掏了掏兜，想要把这个画面记录下来，却发现自己不仅没兜，还没带手机。
女孩一把夺过厉霆枫的手机：
“先借我用下，一会记得把照片发给我。”
她熟练的打开照相机，摁下拍摄的瞬间，忽然惊觉，自己像极了一个包贩子。
女孩轻笑一声，别人搞仪式感是一个包，而厉总财大气粗，首接拉来一车包。
她转过身，面向厉霆枫，双手勾上他的脖颈：
“厉总，你还真是会讨女孩欢心。”
男人轻轻低头，眼神中藏着说不出的温柔：
“喜欢吗？”
女孩眼睛弯起，轻轻踮脚，吻在他的唇边：
“既喜欢包，也喜欢人。”
说完，两个人都愣住了。
这和谈了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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