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莉娅拽着加斯东走出小巷子，她的橘红色长发在人群中格外显眼。
晨露集市的喧闹再次涌入耳中，但这次他注意到商贩们投向艾莉娅的目光中有着宠爱与熟稔，甚至还有敬畏？
“烬羽小姐。”一个卖陶器的老妇人拦住他们，手里捧着几个碎裂的陶罐：
“这些是刚才...”
艾莉娅叹了口气，从腰间取出一个小皮袋，取出几枚银币放在老妇人掌心。
“够了吗？”
老妇人眯起眼睛数了数，皱纹里挤出一丝笑意：
“多了两枚，小姐。”
“就当是下次的预付款。”艾莉娅摆了摆手，拉着加斯东继续前行。
加斯东惊讶地看着这一幕：“你在赔偿他们？”
“不然呢？”艾莉娅白了他一眼：
“你以为我是破坏狂吗？”
她踢开脚边的一块碎冰：“这些商贩靠集市吃饭，打坏东西当然要赔。”
他们在香料摊前停下，摊主是个满脸刺青的壮汉，正忙着收拾被教会追兵撞翻的货架。
艾莉娅蹲下身，帮他捡起几个滚落的香料瓶。
“马克叔，龙舌椒粉还有存货吗？”
刺青壮汉抬头，看到艾莉娅时眼睛一亮。
“艾莉娅！我就知道是你惹来的教会猎犬。”
他咧嘴一笑，露出镶金的门牙：“龙舌椒粉不多了，但看在老顾客的份上...”
他从柜台下取出一个小锡盒：“最后一点存货，算你三枚银币。”
艾莉娅接过锡盒，打开闻了闻，满意地点点头。
她付完钱，顺手将锡盒塞进加斯东手里：
“拿着，你会用上的。”
加斯东打开盒子，一股辛辣气息首冲鼻腔，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艾莉娅哈哈大笑。
加斯东合上盖子，想起苦舌交代的任务，趁机问道：
“你知道‘冰霜与火焰’帐篷在哪吗？我有东西要和老托克交易。”
艾莉娅的指尖窜出一簇火苗，她打量着加斯东的背包。
“寒霜松露粉？”她的鼻翼微动。
“跟我来。”
她带着加斯东穿过香料区，各种浓郁的气味让加斯东的鼻子应接不暇。
“到了。”艾莉娅停在一顶红蓝相间的帐篷前。
帐篷的布料很奇特，一半结着冰晶，另一半却散发着热气。
门口挂着的招牌上画着一口冒着火焰的铜锅，锅沿却结满了冰晶。
帐篷里传来粗犷的嗓音：
“艾莉娅！你又把我的客人吓跑了！”
艾莉娅翻了个白眼，掀开帐篷帘子。
加斯东跟着她走进去，立刻被眼前的景象震撼。
帐篷的内部空间看起来比外观要大得多，中央立着个巨大的铜制熔炉，炉火熊熊燃烧，而西周的架子却堆满晶莹的冰块，没有丝毫融化的痕迹。
刚刚见过的独眼老者正在熔炉旁用餐刀雕刻着什么。
“老托克。”艾莉娅将加斯东往前一推：
“有人找你。”
加斯东连忙取出苦舌给的玻璃瓶：
“凯兰·弗罗斯特让我......”
“苦舌那老家伙还活着？”老托克一把抓过瓶子，独眼中闪过精光。
他拔开瓶塞，倒出了些许粉末送入口中，大笑道：
“上等货。”
老托克从柜台下取出一袋沉甸甸的银币：
“告诉那个没舌头的流浪汉，他欠我的雪貂皮可以一笔勾销了。”
艾莉娅挑了挑眉，显然对“没舌头的流浪汉”这个称呼产生了兴趣。
她凑近加斯东耳边，发丝扫过他的脸颊：
“看来你的朋友比我想象的有意思。”
老托克数出二十枚银币推给加斯东，突然抽动鼻子转向艾莉娅：
“丫头，你身上有硫磺和焦油味，又用‘爆燃香料’对付教会猎犬了？”
他的眼睛一瞪：“上次烧掉我半顶帐篷的帐还没算！”
“这次控制得很好！”艾莉娅指尖窜出一簇火苗又迅速熄灭，满脸得意地晃了晃手中的龙舌椒粉：
“马克叔的新配方，燃烧更精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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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锅旅馆的木质招牌在寒风中吱呀作响，加斯东和艾莉娅推开厚重的橡木门，扑面而来的是混杂着松木烟熏和炖肉香气的温暖空气。
旅馆大堂中央，一口巨大的铜锅正咕嘟咕嘟冒着热气，周围散落着许多粗木桌椅，桌子中央是一个小铜锅。
角落里，苦舌的铁杖正斜靠在墙边，而他本人则坐在座位上，旁边是壁炉，脖子上的瓶瓶罐罐在火光下泛着微光。
霜哨警觉地从他肩头立起，小鼻子抽动着嗅探艾莉娅身上的火焰气息。
“这就是你说的‘朋友’？”艾莉娅眯起琥珀色的眼睛，她的发梢浮现了火星，手搭在腰间的火焰纹厨刀上，她能从苦舌的身上感受到一种很危险的气息。
苦舌缓缓抬头，脸上的伤疤在火光中显得格外狰狞：
“火焰精灵混血儿。”
“凯兰·弗罗斯特，别人叫我苦舌。”
加斯东急忙站到两人之间：“艾莉娅·烬羽，她...呃...是料理师。”
“看得出来。”苦舌的铁杖轻敲地面，霜哨立刻窜到他的另一个肩头上，警惕地盯着艾莉娅。
“你的火焰会吓跑我的雪貂。”
艾莉娅嗤笑一声，随手打了个响指，发梢的火星立刻收敛成温和的橙红色。
“满意了？”
苦舌没有回答，转向加斯东：“交易顺利？”
“老托克说你的债务一笔勾销。”加斯东掏出那袋银币，却被苦舌摆手拒绝。
“留着吧，你上路用得着。”苦舌的铁掌指向他身旁的空位。
“坐吧。”
艾莉娅挑了挑眉，毫不客气地拉开椅子坐下，火焰纹厨刀随意地搁在桌面上。
加斯东犹豫了下，也跟着坐下。
小铜锅里的汤汁咕嘟咕嘟地冒着泡，苦舌从脖子上取下一个贴着“静默菇”标签的小瓶，往汤里撒了些粉末，汤面立刻泛起细小的气泡，形成一圈看不见的隔音屏障。
“教会的人暂时不会再进来了。”苦舌说道。
艾莉娅哼了一声：“他们最好别来。”
苦舌没有理会她的挑衅，而是看向加斯东：“你们接下来要在这里待三西天。”
“要干什么？”加斯东问道。
“教导。”苦舌的铁杖轻点铜锅，汤面立刻凝结出细小的冰晶图案：
“你需要掌握共鸣魔法的基础，否则离开晨露集市就是找死。”
艾莉娅的指尖窜出一簇火苗：“我可以教他共鸣。”
“而我负责基础理论。”
苦舌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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