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后院惊魂，毒蛇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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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饵香诱雀，暗度陈仓】
初夏的风卷着紫藤花的甜香掠过廊下，苏璃月捏碎手中最后一片曼陀罗叶，将深绿色汁液混入瓷瓶的蜂蜡中。自药房对峙后，柳氏虽暂未再发难，西跨院却多了几个 “清扫落叶” 的杂役 —— 她认得其中一人袖口的蓝边，正是刘妈妈陪房的远亲。
“小姐，前院传话，说三小姐在西角门的木香花架下等您，还带了城南‘桂香斋’的新点心。” 绿萼掀帘时压低了声音，指尖无意识地绞着围裙，“我瞧着那传话的小丫鬟眼神发飘，不像正经当差的。”
苏璃月将瓷瓶塞进袖袋，镜中映出的少女眼底掠过冷光。三小姐苏锦绣，柳氏庶出的女儿，平日里最会捧着苏婉柔作践原主，前几日还在花园里故意撞翻她的药碗。此刻突然 “示好”，必是冲着药房那事来的。
“桂香斋的玫瑰酥…… 原主确实爱吃。” 她故意抚着心口，露出几分痴傻的向往，“绿萼，你说锦绣妹妹是不是不生我气了？”
绿萼急得跺脚：“小姐！她们哪次不是拿您寻开心？上次您帮苏婉柔捡帕子，她反手就把您推到泥坑里 ——”
“可点心是真的好吃呀。” 苏璃月打断她，转身时袖中滑出个油纸包，“你瞧，我还藏了块昨天的桂花糕呢。”
绿萼看着她眼中一闪而过的狡黠，猛然反应过来：“小姐是想……”
“去看看便知。” 苏璃月将桂花糕塞给她，“若我半个时辰未回，就去前院找二哥，就说我被毒蛇咬了 —— 记住，要哭得真切些。”
【贰?荒径蛇影，毒牙初现】
相府后院的西角门久未修缮，门楣上爬满了青苔，木香花架倒是开得繁盛，淡粉色花串垂落如瀑，却掩不住架下石凳上积的薄灰。
“六姐姐，你可算来了！” 苏锦绣从花架后转出来，一身藕荷色软缎裙，鬓边簪着赤金点翠步摇，手里果然提着个桂香斋的食盒。她笑得眉眼弯弯，眼底却淬着冰：“快尝尝这玫瑰酥，我特意让厨房多撒了层糖霜。”
食盒打开的瞬间，一股甜腻香气混着极淡的土腥味钻入鼻腔。苏璃月余光瞥见花架下的碎石缝里，几枚鳞片在阳光下闪过幽绿光泽 —— 是银环蛇，毒性仅次于眼镜王蛇，被咬后若不及时救治，半个时辰内便会呼吸衰竭。
“哇，是玫瑰酥！” 她立刻露出痴傻的欢喜，伸手就去抓食盒，指尖却在触碰到盒沿时猛地顿住，“不对呀锦绣妹妹，这盒子怎么湿湿的？”
苏锦绣脸色微变，强笑道：“许是路上沾了露水…… 姐姐快吃呀，再不吃就潮了。” 她说话间往后退了半步，脚尖看似无意地踢了踢花架下的碎石。
“啪嗒” 一声轻响，那抹幽绿突然窜起！银环蛇三角状的头颅闪电般扑向苏璃月的手腕，毒牙在阳光下泛着骇人的寒光。
“呀！” 苏璃月惊呼着向后跌倒，看似狼狈，实则精准地滚到了石凳后方。蛇信子几乎擦着她的鼻尖划过，带起一股腥风。
“姐姐小心！” 苏锦绣尖叫着躲到花架后，眼中却闪过一丝得意。她亲眼看着刘妈妈把这刚从郊外捕来的银环蛇藏在花架下，又用浸过蛇饵的点心做引，量这痴傻丫头必死无疑。
【叁?以毒攻毒，釜底抽薪】
苏璃月蜷缩在石凳后，能清晰听到蛇信子 “嘶嘶” 的吐息声。她飞快扯开衣襟，露出内侧缝着的牛皮小包 —— 里面是她用曼陀罗、醉心草和少量雪上一枝蒿制成的解毒膏，还有用海芋子粉末调和的麻痹散。
银环蛇再次发起攻击，身体如弓弦般绷首，毒牙首刺她的咽喉。苏璃月猛地侧身，右手如铁钳般攥住蛇的七寸！蛇身疯狂扭动，鳞片刮过她的手臂，留下数道血痕。
“找死！” 她低喝一声，左手迅速挖出一团解毒膏按在手臂的擦伤处 —— 刚才蛇身扫过她时，鳞片上的毒液己渗入伤口。与此同时，她屈指一弹，将另一只手中的麻痹散粉末精准地弹入蛇的口中！
银环蛇的挣扎骤然一滞，绿色的蛇瞳中闪过一丝迷茫。苏璃月趁机将其狠狠摔在石凳上，抓起旁边一块尖锐的碎石，精准地砸在蛇的头部！
“砰” 的一声闷响，蛇身抽搐了几下便不再动弹。
苏璃月喘着气站起身，手臂上的解毒膏己泛起淡紫色 —— 果然是银环蛇的神经毒素。她迅速从牛皮包中取出银针，在伤口周围扎了几针，挤出数滴黑血，这才松了口气。
“姐姐？你怎么样了？” 苏锦绣从花架后探出头，见她竟徒手打死了毒蛇，脸上的得意瞬间僵成惊恐，“蛇…… 蛇呢？”
“在这里。” 苏璃月拎起蛇尾，将死蛇晃了晃，蛇头无力地垂落，眼中还残留着麻痹散造成的浑浊，“多谢锦绣妹妹‘提醒’，不然我就要被这东西咬了。”
苏锦绣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想跑，却被苏璃月一声喝住：“站住！”
【肆?请君入瓮，自食其果】
苏璃月将死蛇扔在苏锦绣脚边，蹲下身用碎石刮着蛇头上的血迹，声音平淡无波：“妹妹不是给我带了点心吗？怎么自己先跑了？”
“我…… 我怕蛇……” 苏锦绣嘴唇发抖，视线不住地瞟向院门方向，“姐姐你没事就好，我…… 我突然想起母亲还等我回话……”
“急什么？” 苏璃月抬起头，手中的碎石上沾着暗红的蛇血，“你看这蛇，多漂亮的花纹，不如我送你件‘礼物’？”
她话音未落，突然出手！苏锦绣只觉后颈一麻，整个人就像被抽走了骨头，软软地倒在地上，只有眼珠还能转动，惊恐地看着苏璃月。
“别害怕，只是用了点‘定身散’，半个时辰就好。” 苏璃月拍了拍手上的土，从袖中取出那个装着蜂蜡与曼陀罗汁液的瓷瓶。她撬开苏锦绣的嘴，将半瓶蜡液灌了进去，又把剩下的蜡液涂在她的袖口和裙摆上。
曼陀罗汁液能刺激皮肤产生灼痛感，而蜂蜡的甜味…… 苏璃月看了眼地上的死蛇，又望向不远处的草丛 —— 那里正传来细微的窸窣声。
“你知道吗？银环蛇最喜欢吃同类了。” 她蹲在苏锦绣耳边，声音轻柔得像在说情话，“尤其是沾了蛇血和甜味的东西，它们闻着味儿就来了。”
苏锦绣的瞳孔骤然收缩，眼角溢出惊恐的泪水。她想尖叫，却只能发出 “嗬嗬” 的气音，身体被定身散麻痹得动弹不得。
苏璃月满意地看着她的反应，捡起地上的死蛇，用随身携带的匕首快速剥皮去骨，将蛇肉切成小块。她又从牛皮包中取出一个小瓷瓶，里面是她用羊踯躅花瓣和醉心草种子磨成的毒粉，只需一点点就能让人昏迷半日。
“这蛇肉捣碎了，加上我的‘特制调料’，可是引蛇的好东西。” 她将毒粉均匀地撒在蛇肉块上，然后把这些肉块埋在苏锦绣身边的碎石下，只露出一点血腥气。
做完这一切，她拍了拍手，捡起地上的食盒，对着动弹不得的苏锦绣笑道：“妹妹好好‘休息’，我去告诉母亲你‘不小心’被蛇咬了 —— 哦对了，这食盒我就带走了，桂香斋的点心，我还没吃够呢。”
【伍?后院惊变，毒计反噬】
苏璃月提着食盒走出西角门时，正好撞见匆匆赶来的绿萼和苏明轩。绿萼看见她手臂上的血痕，吓得脸都白了：“小姐！您真的被蛇咬了？”
“没呢，” 苏璃月晃了晃食盒，露出痴傻的笑容，“锦绣妹妹请我吃点心，还带我看了条‘花绳子’，就是有点吓人。”
苏明轩皱眉看着她手臂上的擦伤：“花绳子？六妹妹，后院偏僻，以后别乱跑。” 他瞥见食盒上桂香斋的标志，又道：“锦绣呢？她没送你回来？”
“锦绣妹妹说要‘睡一会儿’，让我先回来。” 苏璃月歪着头，一脸天真，“二哥，你闻闻这点心，是不是很香？”
就在这时，西角门内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那声音撕心裂肺，带着极致的恐惧与痛苦，正是苏锦绣的声音！
“什么声音？” 苏明轩脸色一变，拔腿就往西角门跑。
苏璃月慢悠悠地跟在后面，看着苏明轩冲进花架，然后猛地顿住脚步，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惊恐。
“锦…… 锦绣？！”
苏璃月走到花架旁，只见苏锦绣躺在地上，浑身剧烈抽搐，脸上、脖子上布满了红肿的抓痕，显然是被曼陀罗汁液刺激得瘙痒难忍，却又因定身散无法抓挠。而她身边的碎石下，几条碗口粗的花蛇正吐着信子，围着她团团转 —— 正是被蛇肉和蜂蜡甜味引来的野蛇！
“天呐！快！快找大夫！” 苏明轩吓得手忙脚乱，想上前又怕被蛇咬，急得满头大汗。
苏璃月 “害怕” 地躲在他身后，小声嘀咕：“二哥，锦绣妹妹不是说‘睡一会儿’吗？怎么引来这么多‘花绳子’呀？”
这时，闻讯赶来的柳氏和刘妈妈也冲进了后院，看到眼前的景象，柳氏当场就晕了过去。刘妈妈更是吓得魂飞魄散，尖叫着让人去请大夫、打蛇。
混乱中，苏璃月悄悄退到一旁，看着被抬走的苏锦绣 —— 她脸上的抓痕和周围的蛇群，足以证明她是被毒蛇袭击，而曼陀罗汁液和蜂蜡的 “巧合”，只会让事情更像一场意外。
至于那点混入蛇肉的毒粉，足够让苏锦绣昏迷半日，醒来后也只会以为是被蛇咬后产生的幻觉，绝想不到是她苏璃月动的手脚。
她低头看了看手臂上的擦伤，解毒膏己经将紫色毒素逼出，只剩下几道浅浅的红痕。
柳氏，苏锦绣，这只是给你们的小小教训。
敢用毒蛇来害她？
那就尝尝被毒蛇围困的滋味。
她苏惊羽的毒术，从来不是用来吓唬人的。
风起时，木香花簌簌落下，掩盖了地上残留的血迹。苏璃月提起食盒，慢悠悠地往回走，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相府的后院惊魂，不过是她复仇路上的一个小插曲。下一个，该轮到谁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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