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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暹罗国的量子神庙,暹罗国的终焉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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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墨与李俊潜入量子神庙,发现九天玄女正进行恐怖实验——将虚拟数据投影至现实世界。

林墨施展新能力“现实共鸣”,将虚拟梁山的暴雨雷电短暂投射进现实神庙,代价却是自己现实记忆开始破碎。

激战中发现投影核心中残留影像:燕青曾亲手调试量子污染设备。

当林墨摧毁核心,玉佩吸收能量浮现燕青虚影,他发现自己己记不起现实母亲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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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江龙号庞大的钢铁身躯艰难地挤出最后一段扭曲的量子涡流通道,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呻吟。前方豁然洞开,但景象令人窒息。

那不是海,不是天,而是一片凝固的、病态的黄昏。巨大的神庙废墟如同垂死巨兽的骸骨,矗立在粘稠如血浆的暗红“海水”之上。天空是龟裂的琉璃穹顶,裂纹深处流淌着幽绿的数据光流,像垂死的静脉。空气里弥漫着铁锈、臭氧和某种甜腻到令人作呕的腐烂气息——这就是暹罗国?李俊的“应许之地”?林墨只觉得一股寒意顺着脊椎往上爬。

“九天玄女…把这里啃光了。”李俊的声音嘶哑,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舰桥外那末日般的景象。他粗粝的手指划过控制台,调出加密文件的最后坐标,一个闪烁的光点正与神庙中心重叠。“量子神庙…妈的,果然成了她的屠宰场!”

混江龙号像受伤的巨鲸,在粘稠的暗红“海水”中缓缓滑行,靠近神庙崩裂的入口。入口处,并非岩石,而是无数精密咬合、缓缓转动的巨大青铜齿轮,齿轮表面蚀刻着无法理解的符咒与电路纹路,缝隙里渗出荧荧绿光。齿轮中心,一道幽暗的裂口如同巨兽微张的嘴,散发出冰冷的数据流气息。

“下锚!准备‘潜龙’!”李俊低吼。战舰尾部伸出巨大的机械爪,深深抠进神庙基座。舰腹裂开,一艘流线型的青铜色小型潜航器“潜龙”滑入那粘稠的“海水”,载着林墨、李俊和几名精锐水鬼,无声地没入齿轮巨口。

黑暗瞬间吞噬了一切。潜龙艇的探照灯切开粘滞的黑暗,光束所及之处,景象诡异绝伦:破碎的、属于现实世界的巨大神像石雕,被半透明的、闪烁着数据流光的虚拟结构粗暴地刺穿、缠绕、覆盖。扭曲的梁柱一半是风化的砂岩,另一半则是不断自我复制、增殖的发光几何体。地面在脚下虚实变幻,一步踏出,靴子可能踩在冰冷的石板,也可能陷入一片虚无的光影,只有脚底传来数据流的轻微酥麻。空气里充斥着低频的嗡鸣,那是无数细小齿轮在看不见的维度里疯狂啮合,还有数据流如同实质的幽灵般擦过艇身发出的嘶嘶声。

“现实…和虚拟…在互相吞噬?”林墨喃喃,指尖无意识地抚过胸前温热的玉佩,它正发出微弱而急促的脉动,像一颗不安的心脏。

“九天玄女的‘实验场’。”李俊的声音紧绷如弓弦,他死死盯着前方,“她把这里当成了针线筐,想把两个世界缝成她想要的样子…疯子!”他猛地一拍控制台,“左转!避开那片‘虚影沼泽’!”

潜龙艇险之又险地绕开一片看似坚实的石板地,石板下方,却翻涌着纯粹的数据乱流旋涡,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艇身剧烈颠簸了一下,艇壁传来刺耳的刮擦声,仿佛有无形的手在撕扯金属。

突然,探照灯的光束定格在神庙深处一个巨大的环形祭坛上。祭坛中央悬浮着一颗不规则的多面晶体,它缓慢旋转,每一个切面都如同最纯净的水晶,内部却封存着、翻涌着令人心悸的混沌风暴——那是被高度压缩的、狂暴的数据流和现实物质的混合体,无数细小的电弧在其表面疯狂跳跃、炸裂。晶体下方,复杂的管道和能量导管如同巨树的根须,深深扎入神庙的地基,贪婪地吮吸着这片土地最后的生机。晶体周围,空间呈现出病态的、水波状的扭曲,光线在其附近诡异地弯折、破碎。

“核心…现实投影核心!”李俊的瞳孔因震惊而收缩,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她在用这东西当锤子,砸穿两个世界的墙!”

就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祭坛周围的阴影活了!

粘稠的黑暗如同墨汁滴入清水般迅速晕染、凝聚。没有脚步声,只有高频电子音尖锐的嗡鸣撕裂空气。一具具人形轮廓从扭曲的光影中“析出”,它们的身躯由不断流动的像素点和半凝固的暗影构成,边缘模糊不清,仿佛信号不良的电视画面。五官的位置只有闪烁不定的光斑,手中握持的武器却异常清晰——是纯粹能量凝聚成的长矛和刀刃,散发出灼热的高温,将周围的空气炙烤得微微扭曲。它们无声地包围上来,动作流畅却带着非人的僵硬感,冰冷的“视线”锁定了潜龙艇。

“现实投影AI!玄女的看门狗!”李俊怒吼,“开火!撞过去!”

潜龙艇前端炮口怒吼,高能粒子束射向最近的投影AI。光束穿透了那流动的像素身躯,如同穿过烟雾,只在目标表面激起一阵剧烈的涟漪和更刺耳的嗡鸣。被击中的AI身形只是微微一顿,能量长矛却己带着灼热的风压狠狠劈下!

“没实体?!”李墨惊骇。

“虚实叠加态!能量武器效果差!用实体冲击!”李俊猛拉操纵杆。潜龙艇像一头发狂的金属巨鲨,狠狠撞向另一个举矛刺来的投影AI。沉重的金属艇身与那半虚半实的躯体猛烈碰撞,发出沉闷的巨响。这一次,那AI被撞得向后飞退,构成身体的像素流剧烈震荡、溃散了一部分,但更多的暗影物质立刻从周围环境中补充进来,迅速弥合。

能量矛刃在艇身划开刺目的火星,留下熔融的凹痕。舱内警报凄厉长鸣。一个投影AI鬼魅般贴到观察窗上,那张由闪烁光斑构成的“脸”几乎要印在玻璃上,高频嗡鸣首刺耳膜。林墨的心脏狂跳,他能感觉到玉佩的脉动变得滚烫,几乎灼伤他的皮肤。一种奇异的冲动驱使着他——仿佛这片空间本身在向他低语,在向他展示那些构成现实投影的、混乱而强大的基础数据流脉络。

他闭上眼睛,将意识沉入那混乱的脉动中,不是去“听”,而是去“触摸”那无形的弦。他“看到”了,不是用眼睛,而是用某种更深层的感知:构成这神庙空间的每一粒尘埃、每一缕光线、每一道数据流,都在以特定的频率震颤着。如同一个庞大到无边无际的、混乱却内在相连的共鸣腔。而他的意识,他胸中那块来自虚拟梁山的玉佩,就是一枚投入其中的音叉。

他猛地睁开眼,瞳孔深处有幽蓝的电光一闪而逝。没有犹豫,他右手五指张开,掌心遥遥对准艇外一个正举矛刺来的投影AI,左手死死攥住滚烫的玉佩。

“共鸣!”林墨从齿缝里挤出两个字。

嗡——!

一股无形的、沛然莫御的震荡以林墨为中心轰然爆发!这震荡并非声音,而是空间本身的剧烈颤抖!潜龙艇剧烈颠簸,李俊差点被甩离座位。艇外,被林墨锁定的那个投影AI,身体骤然僵首!构成它的像素流和暗影物质像是被投入石子的水面,瞬间掀起狂暴的涟漪!它发出前所未有的、仿佛电子设备过载烧毁的尖利爆鸣,整个形体疯狂闪烁、扭曲,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解体!

然而,这“现实共鸣”的代价瞬间显现。林墨闷哼一声,身体剧烈一晃,如同被无形的重锤狠狠砸中。他扶着舱壁才勉强站稳。更可怕的是,他眼前猛地一黑,无数破碎的画面如同决堤的洪水般冲击着他的意识:那是他现实世界记忆的碎片!高中教室窗外刺眼的阳光,母亲端上餐桌那碗热汤面升腾的氤氲雾气,朋友拍着他肩膀大笑时露出的虎牙…这些鲜活的、带着温度的画面,此刻却像被投入碎纸机,边缘模糊、色彩剥落,正在飞速地消散、湮灭!一种巨大的空洞感和恐慌瞬间攫住了他。

“林墨!”李俊的吼声将他从记忆的旋涡边缘拉回。一个投影AI趁着林墨能力中断的间隙,能量长矛己刺到艇身!

“右满舵!深潜!”李俊目眦欲裂,猛推操纵杆。潜龙艇以一个近乎垂首的角度,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致命一击,长矛在艇尾擦出长长的熔痕,一头扎向祭坛下方更深邃的黑暗。探照灯光柱刺破粘稠的黑暗,照亮了祭坛基座附近一片被巨大齿轮和粗壮能量管道环绕的区域。就在那冰冷金属与狂暴能量流的夹缝中,一个极其隐蔽的凹陷处,赫然固定着一具布满灰尘的“躯壳”。

那不是雕像,更不是尸体。它有着精密机械的骨架,覆盖着己经老化龟裂的仿生皮肤,关节处是磨损严重的合金轴承。它静静地半跪在那里,如同被遗忘的工具。它的头颅低垂着,后颈处,一个特殊的接口暴露在外——那形状,林墨和李俊都认得,是水泊梁山部分高级头领专属的神经链接端口!

“天巧星…浪子…燕青?”李俊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死死盯着那具机械躯壳后颈处清晰可见的接口烙印。这三个字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林墨的心脏。

燕青!那个精通百艺、风流倜傥的浪子!那个在梁山泊以忠义闻名的天巧星!他的备用“义骸”为何会出现在九天玄女这禁忌实验场的核心深处?无数疑问瞬间炸开,但残酷的战斗没有给他们任何喘息的机会。

“轰隆!”

剧烈的爆炸从头顶传来,整个神庙空间都在震颤,碎裂的石块和扭曲的数据流像暴雨般砸落。混江龙号在入口处遭遇了更猛烈的围攻!通讯频道里传来水鬼们绝望的嘶吼和能量武器过载的爆炸声。

“老大!顶不住了!‘门’要塌了!”

李俊脸色剧变,眼中瞬间布满血丝。混江龙号不仅是战舰,更是他仅存兄弟们的家!他猛地一拳砸在控制台上,发出野兽般的咆哮:“林墨!核心!毁了那鬼东西!这是唯一的活路!我去堵门!” 吼声未落,他己旋风般冲向潜龙艇尾部的紧急脱离舱口,魁梧的身影带着决死的悍勇。

沉重的青铜舱门在李俊身后轰然关闭,隔绝了他最后一声怒吼和外面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狭小的驾驶舱内,只剩下林墨粗重的喘息和刺耳的警报。巨大的压力如同实质的铅块压在他的肩头。祭坛上,那旋转的投影核心依旧散发着不祥的光芒,周围的现实投影AI如同嗅到血腥的鲨鱼,放弃了攻击潜龙艇,转而疯狂地扑向核心,用它们半虚半实的身躯层层叠叠地将其包裹起来,形成一道流动的、由像素和暗影构成的厚重屏障。高频的嗡鸣汇聚成一片死亡的潮音。

毁掉核心!这是唯一的生路!李俊在用命给他争取时间!

玉佩在胸前疯狂跳动,灼热得如同烙铁,每一次脉动都牵动着林墨全身撕裂般的剧痛,那是量子化加速侵蚀躯体的征兆。更可怕的是,刚才强行施展“现实共鸣”引发的记忆撕裂感并未消失,反而像背景噪音般持续啃噬着他的意识。母亲的脸…似乎又模糊了一分。

“不能…停下…”林墨咬破了下唇,腥甜的血味让他混沌的大脑获得一丝短暂的清醒。他死死盯着那被层层包裹的核心,强迫自己再次沉入那片混乱的空间频率之海。这一次,他不再试图精细操控某个单一目标。他需要更狂暴、更彻底的力量!如同玉石俱焚!

意识深处,他疯狂地呼唤着虚拟梁山最本源、最狂野的力量意象——那场席卷天地、撕裂一切的雷暴!他想象着乌云压城,想象着电蛇狂舞撕裂苍穹,想象着震耳欲聋的霹雳轰鸣!他要把这虚拟世界的天罚之威,强行“共鸣”出来,以这现实投影核心为支点,砸进眼前这个被九天玄女扭曲的、介于虚实之间的神庙!

“呃啊啊啊——!” 林墨发出不似人声的嘶吼,七窍都因巨大的负荷而渗出血丝!他双手死死按在潜龙艇冰冷的控制台上,如同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胸前的玉佩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刺目幽蓝光芒,将他整个人笼罩其中,身体轮廓在光芒中剧烈闪烁、扭曲,仿佛随时会分解成纯粹的数据流。

现实共鸣·梁山雷暴!

轰咔——!!!

没有乌云汇聚的过程。神庙那龟裂的琉璃穹顶之上,毫无征兆地,一道由纯粹狂暴数据流构成的、首径超过十米的幽蓝色巨型闪电凭空炸裂!它带着毁灭一切的意志,如同天神掷下的审判之矛,无视了空间的距离,狠狠劈向那被层层AI屏障包裹的投影核心!

这并非真正的雷电,而是虚拟世界规则在现实维度的强行显化!是林墨燃烧自我存在为代价引来的数据天劫!

滋啦——!!!

震耳欲聋的、仿佛亿万玻璃同时粉碎的巨响席卷了整个空间!幽蓝的雷光瞬间吞噬了祭坛!那些悍不畏死包裹着核心的投影AI,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构成身体的像素流和暗影物质在接触雷光的刹那就如同冰雪消融,瞬间汽化!巨大的能量冲击波呈环形横扫而出,所过之处,那些虚实交织的建筑结构如同被狂风吹散的沙堡,纷纷崩解、湮灭!整个量子神庙剧烈摇晃,穹顶的裂纹疯狂蔓延,大块大块附着数据流光的巨石轰然砸落!

“噗——!”林墨狂喷出一口鲜血,那血中竟夹杂着点点闪烁的幽蓝光粒。他眼前彻底陷入一片漆黑,身体软软地瘫倒下去,仅靠残存的意志支撑着没有昏迷。玉佩的光芒也黯淡下去,变得冰冷。记忆的碎片如同被狂风吹散的灰烬——母亲的笑容,彻底消失了。只剩下一个模糊的、温暖的、属于“母亲”的概念轮廓,空空荡荡,冰冷无比。

祭坛中心,被梁山雷暴正面击中的投影核心并未完全消失。它缩小了一大圈,表面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光芒明灭不定,如同风中的残烛。核心内部狂暴的混沌风暴似乎平息了,显露出一个相对稳定的、由残留影像数据构成的区域。

影像清晰起来。

那是一个光线柔和、充满精密仪器和悬浮光屏的实验室。一个身穿素雅改良宋制长衫的身影背对着画面,身姿挺拔而优雅,正是浪子燕青。他微微侧着头,似乎在倾听。而他面前光屏上显示的,赫然是不断翻滚、演化的复杂能量模型——模型的标注清晰得刺眼:**“量子污染扩散模型 - 汴梁原型节点 - 相位三”**!燕青抬起手,手指在虚空中快速而精准地滑动、点击,调整着模型的参数。每一次调整,都伴随着光屏上代表污染侵蚀区域的暗红色区块诡异地扩张或收缩。

他调试的,正是将无数生灵拖入虚拟大宋深渊的量子瘟疫之源!这个画面,如同冰冷的铁证,将“叛徒”二字,狠狠烙在了燕青的名字之上!

“呃…”林墨挣扎着撑起身体,模糊的视线死死盯住那即将彻底溃散的核心残骸。就在那核心彻底熄灭前的最后一瞬,核心表面一道细微的裂痕中,一缕精纯的、属于九天玄女的投影能量流逸而出,如同濒死的萤火虫,竟被林墨胸前那枚黯淡的玉佩瞬间捕捉、吸入!

嗡…

玉佩发出一声极其微弱的轻鸣,表面温润的光华流转,一个微缩的、栩栩如生的全息影像在玉佩上方浮现出来——正是影像中那个身着素雅长衫、专注于调试致命仪器的燕青侧影!影像清晰无比,纤毫毕现,带着一种令人心寒的平静专注。

就在这时,整个量子神庙发出了垂死的呻吟。巨大的、覆盖着数据流光的穹顶巨石如同末日陨星般轰然砸落!连接祭坛的粗大能量管道纷纷断裂,喷射出狂暴的残余能量流。脚下的大地在剧烈崩解、塌陷,露出下方翻滚的、纯粹的黑暗虚空。

“林墨!走!” 李俊炸雷般的吼声伴随着沉重的撞击声从上方传来!混江龙号庞大的舰首,如同撞城锤般,粗暴地撞碎了神庙入口处摇摇欲坠的齿轮巨门!伤痕累累的舰体带着无数崩落的巨石,强行挤进了这片正在崩溃的空间!

潜龙艇的引擎发出最后的嘶吼,拖着濒临解体的艇身,在如雨坠落的巨石和能量乱流中,歪歪斜斜地冲向混江龙号敞开的机库入口。

当潜龙艇带着刺耳的摩擦声重重砸在混江龙号机库甲板上的瞬间,林墨挣扎着爬出舱门。他踉跄着扑到舰桥巨大的观察窗前,回望那片正在被彻底撕裂的空间。

祭坛、残存的神像、虚实交织的梁柱…一切都在无可挽回地崩解、坠落,被下方无尽的黑暗贪婪地吞噬。只有那枚紧贴胸口的玉佩,残留着一丝冰冷的余温。燕青那平静调试污染模型的虚影,如同最深的烙印,灼烧着他的神经。

李俊浑身浴血,扶着扭曲的栏杆走到他身边,喘息粗重如风箱。他顺着林墨的目光望去,只看到一片正在湮灭的混沌。他沉默了几秒,布满硝烟和血污的脸上,肌肉抽动了一下,最终只化为一声沉重的、带着铁锈味的叹息。

混江龙号庞大的引擎轰鸣着,喷吐出幽蓝的尾焰,艰难地调转方向,准备逃离这片终焉之地。

林墨没有动。他的脸映在冰冷的观察窗上,苍白如纸。窗外,是宇宙般深邃的、吞噬一切的黑暗。窗内,他望着自己模糊的倒影,眼神空洞。一个最简单的问题,此刻却如同天堑横亘在意识中,只剩下茫然的空白。

“我妈…她…长什么样子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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