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上清华大学的又不是只有我，让她找别人闹去。”说完，我夺过他的锅铲，就要走。
何大清双手拉住我的书包带子：
“傻柱，你就不想想，我不给钱，你过不去。”
我转过头，看着何大清的肿泡眼，再看看何大清松松垮垮的脸，还有香肠嘴：
“有你这样的父亲，是我一生的耻辱，你放一万个心，你不给我钱，我也会把大学读完，天塌下来都没有用。”
“花儿，我得留下。”何大清恬不知耻地说，敢情来之前，就已经商量好了。
好，你想留，就留吧，看你能留多久。
“你心肠硬，你进去和白姨说清楚，我不能说个事，会挨打。”何大清死拉活拽，硬把我拖进房间。
阎埠贵和贾张氏站在屋檐下看笑话，易中海应是怕提起生活费，门关得严严实实。
“鲜花”扎着两根大辫子，系着红头绳，全身上下，也就两条辫子很打眼，又黑又亮，脸上抹了胭脂，还是跟猴屁股一样，丝毫没有长进，穿着一件红花花衬衣，坐在桌子旁，像个害羞的新娘。
一看到她，我就知道寺庙里为什么有和尚。
鲜花站起来，要接我的书包，我说声不用。
凶悍野蛮的白寡妇也换了温柔的腔调：
“柱子，你要读书了，我和你爸送花儿过来照顾你和雨水。”
听这声调，完全不敢相信她曾经在地上打滚，抱住傻柱的脚不放，硬说傻柱打了她。
“不需要。我找到照顾雨水的家庭，我要在学校住读，你们还是回去吧。”我断然拒绝。
这送上门的好事，我不敢要。
白寡妇的脸拉得老长，哼了一声，拉长调子：
“何……大……清……”
何大清从厨房探出头，笑咪咪地说：
“不着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等我炒好菜，咱们一家人一边吃一边说，没有说不好的好事。”
没笑话可看的贾张氏走进来，瞅瞅花儿，再瞅瞅我：
“哎哟，两人挺般配嘛。”
我知道贾张氏不怀好意，特地来看我的笑话，不想搭理她，白寡妇笑成一朵花：
“老嫂子的儿子也挺大了吧，娶媳妇没有？”
“不打算娶，要考清华大学，天天忙着读书，考上再说，大学里还愁找不到好媳妇啊。”
老娘们。
凡是这老娘们要插一脚，准没好事。
我这朵鲜花说什么也不能插在白寡妇女儿那块牛屎上，否则还不如和何雨柱葬在野外算了，还复什么活。
“我们不担心，现在订婚，等年纪到了就扯证。”白寡妇听出了贾张氏的弦外之音。
寡妇对寡妇，有得一拼。
都不是善茬。
我倒是佩服傻柱，吃了白寡妇的亏，还要吃秦寡妇的亏，何家的男人遇到寡妇就没辙了。
何大清一定给白寡妇吃了定心丸，白寡妇才敢如此地自信满满。
贾张氏的大胖脸堆满了假情假意的笑容，装作惊讶地说：
“你还不知道啊？清华大学来院子调查傻柱，说他思想品德不好，不要他啦。”
白寡妇霍地站起身，直愣愣地看着我。
我心中暗喜，贾张氏这个老娘们也不是事事坏事，有可能这一次就救了我，但还是不露声色。
“何雨柱，你读不了大学了？”白寡妇的声音不温柔的时候，特别刺耳。
我装作欲言又止。
“鲜花”哇地一声哭了：
“妈，我要嫁清华大学生，我不嫁厨子，厨子有味。”
“你给我滚！”白寡妇指着大门，咬牙切齿地骂道。
老子早就想滚了，就是没滚成。
我立刻拨开贾张氏，从房间冲出去，马不停蹄跑到胡同，怕何大清追来，拼命地跑，跑了一截，停下来喘气，他妈的，那是我的房子，凭什么是我滚，而不是她滚。
算了，不和贱人计较，贱人得不了逞，明天就会走了。
高祖父的房子并不宽敞，我一进门，就赶紧闩住门：
“等一会，谁来叫门，都不要开。”
我怕何大清醒悟过来，再来找我的麻烦。
高祖母将炕挪出一块地方，让我挨着阿爷一起睡。
“以后想来就来，住得下。”或许有血缘关系，高祖母特别慈祥，看我的眼神很专注很有爱，就像自已的曾曾孙子。
“嗯。”
他们是我至亲的人，我答得很坦然，挨着阿爷躺下。
我阿爷穿着一条小短裤，光溜溜地骑在我的胸膛上，捏着我的鼻子：
“孙子，你怎么喜欢给我当孙子？”
“辈份在那，上不去。”我瓮声瓮气地回答他。
哈哈哈……
我阿爷大笑起来，指着我的鼻头说：
“你是我孙子，我有一个大孙子。”
我阿爷能和我睡一块，特别兴奋，不停地问东问西，我朦朦胧胧快睡了，他还在问我：
“我会有儿子吧？”
“嗯，你儿子叫何兆稷。”我迷迷糊糊地答道。
“你给我儿子都取好名字啦。”这可把我阿爷兴奋得，我一下子惊醒，高祖父看着我，我看着高祖父。
愣了那么两分钟，我说一声，“我睡迷糊了。”赶紧蒙着头睡觉。
我再也没了睡意，高祖父也一夜辗转难眠，我以为起床后高祖父会问我，结果高祖父只是安排太爷的自行车归我用。
四合院的禽兽都以为我没有通过政审关，早晨，我背着书包骑着车去清华，冤家路窄，在胡同里遇见贾东旭。
贾东旭用车轮挡住我，戏谑道：
“何雨柱，你昨晚不在院里住，可惜了，你爸和白寡妇呀，那可是，啧啧啧，大干三千回合还不分胜负，白寡妇嗷嗷叫……”
贾东旭没有说谎。
怪不得何大清要跑，四合院不是他能呆的地方，这些烂娃天天晚上听他的墙根。
不过，贾东旭也不是好东西。
我虽然看不惯何大清，但何大清好歹是傻柱的亲爸，顺着他的话回应过去：
“不用笑，很快就有人听你的墙根，给你编顺口溜，你妈也会骂你媳妇正事不干，只会撩汉。”
我没有说假话，至多明年，贾张氏就要开始散布秦淮茹和他的独门绝技，说得姑娘不敢抬头，听得男人顶着裤裆走不了路，只能扶着墙装歇气。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今天贾东旭嚼的舌根，明年，我以他妈的口吻慢慢学给他听，让他好生享受。
用何大清气不到我，贾东旭再挑了更猛的来刺激我：
“明年还考吗？要不一起呗，沾沾我的好运气，说不定就过关了。”
如果算起来，他还有12年的命数。
“人生苦短，你呀，还是不要去挤考试那条独木桥，你体格不好，挤不上去。”我也挖苦道。
贾东旭举起手要揍我，他是院里的大哥大，以前我不敢忤逆他，但现在不一样，我的性格里有阿爷的基因，我阿爷敢一人揍两人，我也是个不怕事的人。
我俩扔下自行车，就在胡同里搏斗了一番，厨子何雨柱掌勺有手劲，我的年代，城里的小孩子学跆拳道是低配，最低级别的自我保护技能。
老子没本事学拳击，跆拳道好歹也是个红带加黑杠，打贾东旭绰绰有余。
我才用了两脚，贾东旭在地上趴得跟个蛤蟆似的，我朝他屁股狠狠踹了一脚，他裤裆硌在硬石头上：
“哎哟。”
贾东旭杀猪似地叫唤，好久没出过腿，险些劈了个叉，还扭了一下腿。
我骑上自行车扬长而去。
大学住宿舍，再见贾东旭不知何时，可以见一次打一次。
我得勤练练了，差点闪了老腰，好几天撑着腰走路，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肾有问题。
说真的，以前没用上，读的都是好学校，卯足劲读书，没有何兆稷想象的霸凌，没想到，在四合院还用上了。
前次踹许大茂，今天收拾贾东旭，算是没白花何兆稷给的培训费。
果然，学的东西迟早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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