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去四合院胡同走走。”校花热切地看着我。
我吓了一大跳，别，千万别，我住的四合院是动物园，住着凶禽猛兽。
但我不敢如实说，只能讪讪地说道：
“其实，四合院也分等级，一般的四合院人口杂乱，衣服乱挂，好像拉的电线，味道也奇怪。”
说到这地步，应该够了。
莫非，她以为我是王公贵族的后裔？
她还真是高看我了，虽然我学富五车，风流倜傥，姓的是何，不是那拉氏，不是爱新觉罗。
“你真的会做酥炸小鱼？”
“试一试就知道了。”没想到，王小曼居然自已来点菜，她的舔狗死哪了？
她取出五块钱，夹进我的书里：“好，试一试。”
她这个动作，让我很满意很温馨，她是在维护我的面子。
毕竟，若是她摆在我的台面上，我有点不好意思，可能还得假意推辞一下，万一她真的以为我不收钱，我得不偿失，既然夹进书里，我省去这一环节，她也省掉劝说我的环节。
往往一个小动作，却相当必要，替大家解了围。
五块钱在我的年代，只能买一瓶再普通不过的饮料，而这时候除了乱七八糟的成本，还能赚四块钱。
四块钱是什么概念，猪肉7角7分，牛肉6角9分，羊肉7角1分，鸡蛋6角5分，够我高祖父一家好好打一顿牙祭。
我的心豁然开朗。
只要伺候好了校花的胃，多的是舔狗男，纷纷买美食讨好校花，有小鱼当招牌，我还会开发卤牛筋，烤羊蹄，一切按校花的口味来，这将决定我五年的大学生活不再拮据。
礼拜天回去看了雨水后，我回到四合院，弄美食很花时间，会耽搁高祖父一家的正常生活。
许久未回到四合院，贾张氏大大声地催促贾东旭温习功课，听贾张氏的语调，志在必得。
我很替贾东旭伤脑筋，贾张氏如此高调，再过两个月，她该如何收场。
打扫了卫生，我站在镜框前，看着自已的浓眉大眼，有了书生气，何雨柱还算耐看型，尤其头发浓密，发型也挺潇洒自然，配得上校花王小曼。
我使出了浑身解数，总结搜集到的校花喜好，调制定制腌鱼料，裹面粉，炸了一斤小鱼，留下一半，带一半到学校，递给校花。
校花伸出手接过尼龙网兜，无意间，碰了一下我的手背。
我像触电般，浑身颤栗了一下，校花抿嘴一笑，拎着饭盒走了。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校花的背影，腰肢像柔软的蛇，扭得相当好看，这一刻，我发现，我并不是不喜欢女人，只是不喜欢不好看的女人而已。
像王小曼这种女人，一百个男人有九十九个动心，剩下一个是同性恋。
我既有些惊喜，又有些害怕，惊喜的是，我的性取向没有问题，我是喜欢女人的，以前之所以冷淡，是没有遇到能让我怦然心动的人，害怕的是，征服王小曼这种女人，比考清华还难。
鱼的份量不足，我有我的打算，宿舍共住四人，以校花的性格不吃独食，大半斤足以让四人吃得心痒痒，不腻才会想。
生意要的是长长久久，胃口也就要吊得长长久久。
从一开始，我就吊王小曼的胃口。
哪知道，女人远比男人更会吊胃口。
我满以为校花会赞不绝口，尤其让那些舔狗一一听见，结果，好像没有买鱼这回事，校花一字未提，遇见我，还是冷淡从容的态度。
眼看我的生意到此结束。
我思前想后，也不知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没理由不好吃，我何家的手艺，虽然达不到慈禧老太后要求的水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
我太祖浸淫在一帮御厨中，看也看会了。
这事还真麻烦了。
没想到，我精心设计的局，只值四块钱，与我的预期相差十万八千里。
我的心情糟糕到极点，赚不到钱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我岂不是成了说谎话的？
校花一定在背后嘲笑我的无知，以她的身份地位，应是吃尽天下珍馐，我只是丰泽园的小厨子，竟然敢大言不惭。
何家的曾祖父确实并非御膳房的大厨，但只要有进出御膳房，在饮食界也就有一席之地，正如草绳是一个价，绑大闸蟹的草绳又是一个价。
想到这，我的内心重新坦坦荡荡，谎话说得多了，自已都信了。
正当我逐渐走出耻辱和颓废，舔狗高志强找我订小鱼，价格不是五块，降至两块五，这已经是大酒楼的价格。
我断然拒绝。
虽然并非人人都如王小曼的家境，能让王小曼养尊处优，吃穿用度皆是上乘。
但王小曼给我起了价，若是降价，贬低了王小曼的身份，小鱼是为王小曼量身定制的，若是其他菜肴，哪怕成本高过小鱼，也可以按两块五的价格。
我试图说服高志强品尝另一道菜：酥炸里脊。
只要爱吃油炸食品，并不过于挑剔食材，各有各的好。
高志强有些犹豫，在我漫不经心的游说下，还是同意一试。
由此，我的生意渐渐火了，每个礼拜天总能接个两三单生意，赚个三四块钱轻而易举，强过我在丰泽园当学徒工。
不仅酥炸小鱼，还有酥炸里脊，以及其他应季美食。
每个礼拜天我都在四合院鼓捣美食，然后趁热带走。
我再也没有拿过高祖父的五块钱，反而每个月，我都会给高祖母五块钱，高祖母手头再紧也总是不要。
高祖母说，雨水吃得不多，也就是添双筷子的事情，而且雨水带给她很多快乐。
这一点，我完全相信，高祖母看着雨水满眼都是笑意。
我花5块6角钱，扯了20尺棉布，给高祖母、太奶和阿爷各做了一件新棉布衣裳。
以太爷以前的身份，家人穿的是绫罗绸缎，时下穿棉布，也未见高祖母和太奶抱怨过一句。
阿爷顽皮，衣裳磨得到处都是洞，手肘和膝盖通常都打着补丁，穿上我扯的布做的新衣裳：
“龟孙子不打我的时候，还挺招人喜欢。”
这时候，我的阿爷已经八岁了，还是喜欢叫我龟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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