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结束后众神散去，尼克斯苦着脸试图把深渊恢复原样。
她向厄瑞波斯求救：“厄瑞波斯……”
厄瑞波斯轻声叹息：“我知道了。”
他认命地走过来帮忙收拾。
因为尼克斯的奇思妙想，有些东西其他人没有办法收拾，只有她自已出手才能解决。
本来试图帮忙的利亚姆也被卡俄斯拖走了，据说他们有事要说。
尼克斯：“你说他们有什么事？”
厄瑞波斯：“尼克斯，我们还是先解决眼前这些再说吧。”
“好吧……”
路过的修普诺斯也撸起袖子加入了，尼克斯十分感动。
修普诺斯：“母神，我只是希望快点解决这些挡路的东西。”
睡神委婉地说：“冥王最近在建立冥府，您如果想要办宴会的话最好规模小一点。”
尼克斯：“……你这么听哈迪斯的话吗？”
修普诺斯倒向哈迪斯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修普诺斯十分坦诚：“因为不需要我动脑子了。”
很方便。
尼克斯：“哦……”
尼克斯终于安静了下来，开始解决她脑子一热设置的种种东西。
现在流的泪，都是当时脑子进的水。
但很爽，下次还敢。
******
利亚姆被卡俄斯拉到了混沌。
他用眼神询问卡俄斯。
有事？
卡俄斯：“猎犬来了。”
……？
“为什么？”
这里没有时空旅人，也没有其他可能引来猎犬的东西，它们来做什么？
卡俄斯坦白：“我干了点事。”
“等一下告诉你，但是利亚，猎犬就拜托你了。”
卡俄斯对它们比较棘手。
利亚姆沉默了一下，掏出了自已的剑。
卡俄斯非常有眼色的躲掉了，再慢一点他觉得剑会先砍自已。
利亚姆握着剑柄，剑尖自然地垂在脚边，他侧耳倾听，听到了猎犬在时间轴上奔袭的声音，它们粗重的呼吸逐渐靠近。
他安静下来，自身的存在近乎消失，如果不去看的话，无论是谁都会认为那里没有人。
卡俄斯痴迷的看着利亚姆的一举一动。
在某一瞬间，时空被撕碎的瞬间，利亚姆的剑动了，剑光一闪而过，冲锋的猎犬还没反应过来，它们的头颅已经被斩断，像皮球一样滚落。
这是最顶尖的杀戮美学。
而观看者只有卡俄斯。
声名狼藉的猎犬在利亚姆这里，只是需要一点时间就可以摆平的小麻烦。
好吧，它们的数量过多也会是大麻烦，但利亚姆从来不害怕。
他不为杀戮动摇，即使手上沾满血腥，依旧向死而生。
利亚姆踩在血泊回来的时候，得到了卡俄斯热烈的亲吻：“亲爱的，你真美。”
利亚姆推开他：“有血，很脏。”
“不，这样才最漂亮。”
“……你的审美真奇怪。”
利亚姆没有忘记正事：“不告诉我你做什么了吗？”
卡俄斯咳嗽一声：“我告诉你，你别生气。”
“嗯。”
不生气，但可以打你。
“我把莫比乌斯环合上了。”
什么环？
这是一个术语，莫比乌斯环只存在一个面，即命运最终只有一个必然结局。
卡俄斯给他解释：“你的命运在时空中跳跃，不确定性很大，我必须要把这个环合上，才能让命运闭环。”
只有一个利亚姆，然而命运有无数的可能，随便一种可能都可能夺走他。
比如那个该死的同位体。
卡俄斯本来不着急封闭命运，但这件事给他敲响了警钟。
“然后呢？”
你做了什么招惹了猎犬？
卡俄斯避而不谈自已做了什么：“还差最后一点需要你参与。”
“我不会害你的，利亚。”卡俄斯说，“去完成最后一点吧。”
他把利亚姆推进了廷达罗斯猎犬消失后的时空隧道里：“杀死那个研究员，就像你之前做的那样。”
……研究员？
嘀嗒、嘀嗒。
利亚姆从失重的感觉里摆脱，睁开眼又回到了熟悉的纯白房间。
啊。
如果不是确定那些都是真实的事情，他会以为这只是他在休息时偶然的一个瑰丽梦境。
梦醒了，什么都没有。
利亚姆恍惚了一下。
玻璃门外的研究员抱着文件走进来：“利亚姆，今天感觉怎么样？”
利亚姆抬起头，看到了熟悉的脸。
卡俄斯让他再一次杀死研究员。
利亚姆的手指动了动。
研究员没有得到回答也不生气，而是自来熟的把文件放在一边，拿起了桌上的书坐在椅子上。
他翻来到上次的页码，开始念书，很显然，是给利亚姆念的……是个童话故事，星际版。
利亚姆安静地听着，听完了整个故事也没有动手。
“……”
最后反倒是要被杀的人坐不住了。
“你为什么不动手？”
“因为我觉得你在坑我。”
“……我没有。”
利亚姆抬起眼眸看他：“你有。”
从卡俄斯含糊其辞开始，他就发现卡俄斯在说谎了。
“我已经杀死过研究员了，这件事已经闭环了，不会再重演一次。”
“你希望我杀死的，不是研究员，是创世神，对吗？”
利亚姆只是不喜欢多想，但他不是不懂。
廷达罗斯猎犬的出现，还特意把他带来混沌里，怎么可能只是重演研究员这件事呢？
还有最重要的是……
“你的影子不对。”
研究员……不，卡俄斯合上书，低头看了看自已的影子。
哦该死，他的影子里怎么藏了一只猎犬？
卡俄斯恼羞成怒地把这只狗拖出来。
“为什么要让我杀你？”
“利亚，我又不会死。”
至少不会现在死。
“为了给我力量？”
利亚姆有的时候觉得自已的力量很诡异，居然可以压过卡俄斯。
“当然不是，”卡俄斯露出自已的真面目抱住他，“我还有死神的力量，记得吗？”
“这是世界的尽头，是世界的死亡。”
而这份死亡是利亚姆带来的。
“亲爱的利亚，你会在我之前离去。”
“未来的我一直在等你，只有过去的我可以和你在一起。”
“我很期待最后的死亡由你带来。”
所以，完成它，好吗？
让我们的命运永远纠缠。
轰隆——
混沌里仿佛有什么巨物轰然倒下，又有什么在新生。
这条时间线，在杀死了无数猎犬之后，从洪流里独立了出来。
人造的天使在大地上睁开眼睛，听到了造物主在说：
“咦，你好有意思啊！”
“你是杀戮。”
命运重新开始转动，首尾相衔，什么是开始，什么是结尾呢？
没有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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