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中战争的神迹比青羊宫的神迹更加夸张:
什么天上的神·乌鸦降世,飞到战场丢下神火消灭贼军;
什么九天玄色大风助阵,200将士杀败了20万贼军;
什么真武大帝亲临沔县城头,亲自点燃火炮,一炮轰死了100里外的张献忠;
什么元始天尊现身汉中,在高空施法金光大盛,明军个个神勇,将贼军杀的人仰马翻,几乎全军覆没,被迫逃回西川……
崇祯听到这些传言,一阵苦笑:“民间的想象力真丰富啊!”
“朕的全部功劳都被神仙劫走了。可惜……”
王相尧听到崇祯的自语,立刻派人在外面纠正传言。
仅仅半天时间,言辞就变成了:
崇祯喝令司鸟之神,派遣天上的神·乌鸦降世;
崇祯喝令上天司风之神,降下九天玄色大风助阵;
崇祯化身成真武大帝,沔县城头金光大盛……
一时间,崇祯成了成都的神。
青羊宫专门开辟了宫殿,供奉真武大帝,全城百姓都过去上香。
道士们自此衣食无忧,激动的喊道:“陛下的恩情还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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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南60里。
眉山县境内。
岷江与锦河交汇处。
明军将领杨展伫立在南岸最高的山丘上,西洋望远镜的铜筒抵在眼睛上。
镜中的献贼军船队正缓缓驶入老虎滩一带。
"将军!"
副将陈继业踩着碎石奔来,玄铁甲上还沾着前日攻城时的血渍:
"眉县城内尚有6千贼军。吴谨中又是个能打的贼将。
若我们全力围剿江面,城中守敌趁机杀出,我军必腹背受敌!"
他指向西南方向,那里隐约可见眉县城墙,继续道:
“只留下三马在眉县城外虚张声势,太危险了。”
杨展放下望远镜,寒风吹得他披风猎猎作响:
"即便如此兵行险招,我们也不能放任献贼南逃,再者,就算我们不伏击,贼军也会攻来眉县击退我们的!"
他拾起块卵石,在沙土上划出几道道线条,
"以三成步卒虚张声势围城,故意留出南门生路。贼军若出,程将军就会带人入城……
若是献贼过来偷袭我们,那便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陈继业仍面露忧色:“就怕我们兵力不足,挡不住贼兵。”
杨展厉声道:“挡不住也要挡!”
杨展道:
“陛下在汉中己经击溃了献贼主力,又逼走了献贼中最能打的张定国和王尚礼,又在德阳和汉州歼灭了贼军最后的主力。
献贼终于放弃成都,集结了成都附近全部大小船只,装载了无数财宝,顺江南逃。
若是在我的水师眼前逃走,岂不是死罪!”
陈继业还要继续劝,忽闻江面上传来警示声。
只见献贼军船队己驶入伏击圈。
杨展瞳孔骤缩,大声道:
"传令!
火船即刻出击!其余水军将士随我首取贼军旗舰!
岸上的将士严阵以待,在贼军步兵没有赶到时,不论江面水师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现身。
一旦贼兵步兵主力到了,立刻出击!"
随着号角长鸣,二十艘蒙着牛皮的火船自隐蔽处中破浪而出。
船头堆满浸满桐油的茅草,船尾绑着灌满火药的陶罐。
贼军船上的哨兵发现异常时,火船己逼近。
“放箭!”
贼军主舰上传来怒吼,贼兵顿时万箭齐发。
然而,杨展早有准备,火船表层覆盖着浸湿的牛皮,有些甚至铺满了铁皮,箭矢伤不到将士。
不长时间,火船撞上贼军战船,川南明军将火船紧紧靠在敌船边,同时抛洒火油罐子,扩大火势,烈焰腾空而起,浓烟遮蔽了半个江面。
汪兆麟被浓烟呛得咳嗽不止,望着熊熊燃烧的战船,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他抓起一面盾牌,冲至甲板大喊:“稳住阵脚!给我反击!”
贼军匆忙操起弓弩和火铳,主舰甚至开火放炮,然而炮弹大多落入江中。
杨展见状,高举令旗下令,川南水师主力万弩齐发,带着火光的箭矢如雨点般落在敌船上。
一时间,贼军战船多处起火,贼兵死伤惨重,惨叫声回荡在江面上。
就在此时,杨展亲率主力战船杀出。
他的旗舰上,“杨”字大旗猎猎作响,战船破浪前行,船头的撞角撞碎一艘又一艘贼军小船。
贼兵纷纷跳入江中,却被明军水兵用钩镰枪钩住,斩杀当场。
汪兆麟望着溃败的局面,心如刀绞。
他望着装满财宝的船舱,咬牙下令:“将财货沉入江底!绝不能让狗官兵得了好处,我可不是运输将军!”
贼兵们们看着满仓的金银财宝,迟迟不动。
汪兆麟大喝:“还等什么,待将来我们杀回来,再打捞就是了,若是被官兵抢走,就什么都没了。”
贼兵闻言,只得含泪将一箱箱金银珠宝推入江中,沉重的木箱在江水中激起巨大的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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