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敢觊觎主子!成何体统!”
“属下知错,请将军责罚!”
杨替承认了,没有把我供出来。
邓卓看着他跟随的飞骑将军,又看看慌里慌张的我,再看看任打任罚的杨替,欲言又止。
“将军,不如让他也进营吧!大好男儿,在女人堆里待着成什样子!”
女人堆里怎么了?我不敢说出来,但正合星铭的意思。
星铭以为他是单相思,所以杨替被调职了。
就这样?
这一次真正的秋冬天来临,星铭又开始下一个战斗了。
家里又交到我的手里,扛着大肚子掌家。
我会照看清烟的承嗣,她和我感情还可以,更何况又是名义上的母亲。但是凤娘不归我管,她不捣乱就谢天谢地。
临走前一天,在凤娘的操作下,星铭成功留在了清烟那里。
谢谢凤娘,给我和杨替制造相处机会。
邓卓也真是一个好哥们,明知道杨替夜不归宿,啥也没说,假装不知道。
我和杨替恋恋不舍,互诉衷情。相约来年三月,远走高飞。
但是北地实在严寒,炭火、锦被,全都用上该冷还冷。在邺城住了几年,已经不大能适应这样的天气了。
毫无意外,我风寒了。
封水随军走,周边没有大夫敢给我下药。
姓名肆无忌惮因私废公的事,好像也非常出名—而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看我流鼻涕,又叫着浑身疼,凤娘看不过去,给我烧了很多热水,看着我一壶一壶的灌。
要敢不喝,她就又骂开了,仍说我是卧底,故意弄病自已,好不给将军生孩子。
妈呀。她这嘴巴,我是真骂不过。
俩小丫鬟不懂内情,凤娘骂,我又没法去惩罚她,搞得她们一见凤娘拎着水壶过来就往外跑,总说有什么活没干呢。
头两天,一天灌了好几壶水,都想吐了。凤娘才停下,又给我炖汤做菜的,是邺城那边,我吃惯的东西。
这下我心里舒坦了。
虽然风寒没痊愈,但是身上有劲儿了,“凤娘,你炖的什么汤,以后能再喝两次吗?”
我没刻意奉承,就是突然觉醒的吃货属性,忍不住问了一句。
她斜着眼看我一下,转身就走,连阴阳怪气都没有。
问丫鬟她怎么回事,丫鬟战战兢兢:“那个汤是药膳,凤娘去医馆里问的。”
“大夫不是说没有孕妇的吗?”
“夫人,你不知情吗?你总去琳琅阁水嫩阁买胭脂水粉,将军听说了很生气,就让良淳把店铺关了。
还有封水先生,他的手脚又是被将军打断的,北地都传了几大遍,所以没有人敢给夫人看诊。
凤娘初来乍到,这里没几个人认识,所以才给她说了药膳的法子,做给你吃。”
两个丫鬟叽叽喳喳,把前因后果来龙去脉讲了个清楚明白,我背后又是一阵虚汗。
连良淳都没法幸免,杨替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我赶紧想办法给邓桌递信,打听情况,哪只睡不着睡不醒早就被星铭收买了,不听我的话了。
也不对,他们本来就不是我的人。
天冷,外面打仗风声又紧,路上已经没几个人了。我又有个大肚子,行动不便,门都不好出。
这一天上午,天气尚好,俩丫鬟扶着我在院里闲逛,说是每天走走,生产之时更加顺利。
“你们两个小丫头,怎么懂这个?别是瞎说的。”
我听她们小大人一样,觉得有趣。不过说来也是,她们十七八岁,成亲早的,说不定都有娃娃了。
说起这个,我又想起来秀才的夫人,那个叫仙果儿的女子,她的孕期和我相近,不知道怎么样了。
“宝儿,你去程大人家里看看,仙果儿最近怎么样。我记得两个月前做的包鱼鲊还有,一起带上。冬日里也算吃个新鲜。”
宝儿就是眉毛上被勺子碎片崩伤的那一个丫鬟,另一个叫珠儿,平常服侍也还尽心。
如果真的要去外面打听什么消息。好像能依赖的也只有这两个了。至少明面上,是我的人。
程秀才家和我的地方只有两道街,并不算远,没一会儿,宝儿就回来了,说仙果儿很开心,她没想到冬日里还有,过两天要来看我。
我淡定的点头,表示知道了。
能和仙果儿见面,让程秀才帮我打听消息,也是个法子啊!
谁知那天以后,一连下了七八天的雪,路上冻的硬邦邦的,我院里都不咋走了,仙果儿也来不了。
又过了一旬,雪渐渐化了,地上逐渐干了,能走人了。我的肚子又大了一圈。更不好出门了。
“想必仙果儿现在也不好出门了。”
丫鬟可能是觉得我在家里待闷了,就想着法开解,比如说些平常夫人还要下地干活做饭洗衣,夫人什么也不用做,多幸福啊!
我心里有苦难言,你看是挺幸福的,杨替出去了生死不知,我幸福不起来。
眼看进入腊月,到了年关,北地也算略微热闹了一点。家里的几个人,也都想着过年了。
官府准备了傩戏歌舞,要与民同乐。
家里准备了五辛盘、屠苏酒之类,吃的用的还算上心。
凤娘亲手给承嗣做了一套新衣服,才半岁的孩子,竟然用上了金丝,我见了都不住惊叹,真是豪横。
清烟自已做了香包,挂在孩子床头,用于驱邪避祸。丫鬟见了直说真奇怪,别人都五月单五才挂呢。
我想了一下,也能理解她的一片慈母之心。平安是不分季节年岁的。
星铭竟然让人送了风筝回来,要留着给承嗣长大了玩。这让清烟颇为感动,凤娘更是高兴,“就知道将军看中承嗣,以后也想让小公子当将军呢。”
据说风筝是军里常用的物件,可能真的有这种意思。
我不开心的地方只一点,送信回来的士兵我不认识,半句有用的信息也没打听出来。
宝儿、珠儿得了半天假,我让他们去看庙会,她们玩的开心,没想到还想着我,和我肚里的娃娃。
一人买了个拨浪鼓,一人买了个泥泥叫,外头涂的五颜六色的,我吹了一下,哨子挺响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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