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晚，什么意思？什么六年？”
苏陶走到她面前拦住她。
温晚心里纠结，她本就很想萧墨言下定决心，又不想参与她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又因为苏陶的步步紧逼十分烦躁。
她丢下包包，重重地坐下来，语气不太好：“你以为那是菜市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你有没有了解过那是什么样的机构？他的所有项目都是保密的，项目进行过程全封闭，别说见到人，电话都打不进去。”
“六年后她几岁，你几岁？这种见不到人的情况你还要等她吗？就算六年前你还小可以等，现在又一个六年，你已经不小了，你等得起吗？”
六年……苏陶有些发愣，她其实不用问自已，六年，十六年，她绝对还会等她，但是她们好不容易在一起，要和萧墨言再分开六年，甚至没办法见面，没办法通信，那样的日子太过于艰难。没有她，别说是六年，六个月，六天，都是度日如年。
温晚看着她愣神的样子，苦笑一声：“我就知道，别说你离不开她，她更离不开你。”
“在这点上，她比不上萧安。儿女情长，比前途和自已更重要。”
“这个项目……”苏陶若有所思，“是不是很难得？”
“全球顶尖，你觉得呢？不过有些事情就是来得不凑巧，”温晚有些遗憾地说道，“读书那会，她就已经为这件事努力了很久，留学完那段时间本来是有机会可以进项目组的，被她妈妈硬生生推掉了。”
“推掉？为什么？”
“因为脱离了她的掌控范围，”提到萧母，温晚的脸色不太好，“如果那个时候她成功了，摆脱她妈妈控制的这一天，就会往前提十年不止。”
那个时候可以说是萧墨言人生的至暗时刻。被逼着回国当大学教授，被逼着相亲，奋斗了数年好不容易可以靠近自已的梦想，却被母亲一手毁掉。
她叹了口气，“真的很可惜，那个时候对她的打击真的很大，这么多年过去了，好不容易机会又一次出现……”
温晚忽然停下来，看了苏陶一眼，话锋一转：“不过算了，这件事她不说，你就当做不知道，我也不清楚。说再多也是如此，她决定的事情是不会改变的。”
苏陶犹豫：“你觉得……她应该去是不是？”
温晚并没有正面回答她：“我们觉得怎么样都没有用，那是她的决定。但如果是我，我会去，萧安也一样。”
她看苏陶失魂落魄说不出话的样子，心里也很无奈，只能放松语气：“她的决定，尊重就好，何况你们已经订婚了，分别六年确实不太现实。我承认我之前也劝过她去，但是……毕竟我不是当事人。”
“我今天说的话，出了这个门，你就忘记吧。”
温晚走后，苏陶一个人在餐厅里坐了很久。
面前一盘盘菜从冒着热气到慢慢冷却，苏陶一口也没吃，她的思绪很乱，想得头脑发胀，怎么理也理不清楚。一直到餐厅打烊，她才浑浑噩噩地拖着坐到麻痹的腿回家。
……
她打开门，萧墨言正焦急地一边穿鞋一边打着电话，看到她连忙走过来。
“陶陶，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不接电话？”萧墨言着急地拉着她上下打量着，确认她没有事情。
苏陶皱着眉头看着她，她的脸就在眼前，她拉着自已的手温度也很真实，但是她没办法想象再一次六年见不到她，会是什么感觉。
萧墨言看她脸色不对，赶紧用手去探她的额头：“不舒服吗？怎么脸色这么差？”
“走，我带你去医院。”
“阿言。”
苏陶拿开她的手：“你去参加那个项目吧。”
萧墨言还没有反应过来：“项目？”
“对。我知道你不告诉我是不想我担心，但是我也知道这件事情对你很重要。我们还有很多年可以在一起，但是这个机会，只有一次。”
“陶陶，”萧墨言知道她为什么脸色不好了，她语气缓下来，“昨晚不是和你说过了，我不去。”
“昨晚是因为我不知道这件事情这么重要，而且你没有和我说实话，”苏陶忍住情绪，“你没有告诉我这个机会多么难得，也没有告诉我你之前有多渴望这个机会的到来，你不去会终生遗憾的，阿言。”
萧墨言沉默了几秒。
“是温晚告诉你的吗？”
“不管是谁告诉我的，都是事实，对不对？”
萧墨言叹了口气，眼神是里复杂的情绪，她不想让她看见，上前把苏陶抱进怀里。
“对不起，没有告诉你实话是我的错，我不想你想太多。而且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现在我已经不考虑这件事情了，好吗？”
“我不想你为了我不去，阿言，如果是我面临同样的选择，你是不是也会叫我去？”
苏陶挣脱开她的怀抱，看着她，想从她脸上看到最真实的回答。
“我会尊重你的选择，”萧墨言移开目光，“你想去，我会等你，你不想去，我也不会强迫你。”
“那你为什么不敢看我？”苏陶捧着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已，她语气有些焦躁。她也不知道自已怎么了，郁闷，委屈，难过，生气，各自复杂的情绪夹杂在一起，苏陶试图用理智把它们压下去，但是她做不到。
“阿言，你太不会撒谎了，你都不敢看我。你敢看着我再说一次吗，你敢说那不是你的理想？如果因为我不去，你不会后悔吗？”
“老婆…别这样。”
萧墨言不敢看她，她只能轻轻拨开她的手：“我们不谈这件事情了，好不好？”
“不好…你不是答应我，不会隐瞒任何事情，也不会逃避吗？”
萧墨言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她伸手揽住她的腰，低头去吻她的唇。
苏陶别来脸去，用力推开她。
她的声音带着愤怒和委屈。
“萧墨言，你到底有没有认真思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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