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炎没能完全康复的双腿走起路来十分滑稽，他的演出被取消，经纪人跑路，门外甚至连几个黑粉都没有。
曾经，他靠偷歌得来的一切，终于在现在都还了回来。
接着，系统切换了画面。
一个满脸纹身、瘦几麻杆、神色憔悴的人出现在了我的视线里。
我几乎都认不出这是谁，直到有人叫了一声周礼。
他浑浊的眼睛看向叫自己名字的人，又在看清那人相貌时赶紧扭开头。
来人是周礼曾经的中学同学。
我记得这个人，因为周礼在学校欺凌的主要对象，就是那个瘦弱的小男孩。
而现在，曾经被霸凌的人长得高大威猛、仪表堂堂。
他隔着车窗叫了周礼的名字，立刻就有司机下来给他开车门。
“真的是你啊，你怎么在这呢？”
那人的司机拦住了周礼，让他逃也不能逃。
周礼只能讪笑一声，开口讨好道：“哎呀，你现在真是有出息了。”
“这不都得谢谢你吗？”
那人皮笑肉不笑地说：“多亏了你辍学，否则我怎么有钱买饭吃，长得这么高呢？”
“我记得以前你一直是年级第一，老师总说你以后有大出息，让我别跟你斤斤计较。”
“现在看来，你的成就更大啊，这纹身挺疼的吧，哈哈哈哈。”
那人嘲讽够了，直接让司机扔了几张零钱在地上，说是给周礼的早饭钱。
周礼咬着烟屁股把钱一张一张捡起来，对着绝尘而去的轿车狠狠啐了一口。
“呸！你算什么东西，小人得志！”
“要是我没退学，肯定比你——”
想到从前那些事，周礼猛地闭上了嘴。
他挠了挠因为太久没洗澡而发痒的皮肤，开始发愁晚上去哪蹭顿饭。
目送着周礼离开，系统问我看到他们如今下场的感觉怎么样。
我嗤笑一声道：“一般般吧，意料之中。”
系统随即为我切换了场景。
“那就看看这个，绝对能让你高兴起来。”
这一次当然轮到周让了，除了他之外，我还看到了久违的楚茶茶。
“楚楚阿姨等等我！你等等我！”
周让衣衫褴褛、胡子拉碴，手上拄着两根拐杖，身下是空荡荡的两截裤腿。
他显然失去双腿很久了，拄拐走得很熟练，竟然真的追上了楚茶茶。
“楚楚阿姨，你不是说想要个新包吗？这是我今天去市场买的，你看喜不喜欢。”
楚茶茶没有了曾经锦衣玉食的保养得当，她老了。
曾经三兄弟争着在她面前献殷勤、孝敬，可如今三个都是废人，根本没有指望。
我穿梭时空改变了过去，早早地消失在了这个世界。
楚茶茶和他们的父亲私奔后，奢侈的生活因为那个男人欠债被抓而早早结束。
现在的她只想挖空心思去找个老实人接盘，根本没有心思应付又穷又废的周让。
楚茶茶一把就将周让手里的袋子打掉。
“看个屁看！老娘要的是香奈儿，你这是什么？这种地摊货你打发叫花子呢！”
被狠狠羞辱后的周让回到了栖身的窝棚里，原来住的房子早就被银行收走抵债了。
他嘴里念念有词，说要再去人多的地方要饭，给楚茶茶买个真的香奈儿包包。
蹭完饭回来的周礼打断了他的絮叨。
“真的要好几万呢，你得要一辈子的饭！”
这下周让彻底闭上了嘴，两人听着桥洞外面散步的人刷手机，说什么瘸腿的小明星黑料，漆黑的窝棚里只剩下两道的呼吸声。
闭上眼之前，他们不约而同地说：“要是妈妈还在就好了。”
系统问我：“是不是觉得这样的惩罚还不太够？”
我摇了摇头：“够了，比起痛快地去死，难道不是几十年的折磨更恐怖一点吗？”
“那就好。”
系统为我打开了回家的时空之门，走进阔别二十年的家，我还没来得及感受心里的情绪变化，就看到一抹熟悉的橘黄身影在蹭我的腿。
“多多？多多！真的是你吗多多！”
我欣喜若狂地抱着失而复得的多多，又看到厨房里一个熟悉的人影。
那竟然是……是妈妈！
我居然回到了十八岁的时候？
这时候妈妈还没有得病，我还没有失去亲人！
系统不复以往冰冷的电子音，而是带上了温柔的语调。
“恭喜宿主，你完成了虐身虐心的攻略任务，这是我额外给你的一点奖励。”
“去吧，去享受你的幸福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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