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离开后，房间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陈凡看着紧闭的房门，心里五味杂陈。
刚才冷月说到苏明宇生日时的表情，那种痛苦是装不出来的。
“陈凡。”小雅轻轻拉了拉他的袖子，“你是不是很担心冷月？”
陈凡收回视线，看向小雅：“她刚才的样子你也看到了，提到苏明宇就像是提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我能理解。”小雅点点头，“被那种人伤害过的女人，想要重新面对需要很大的勇气。”
陈凡皱起眉头：“你觉得冷月和苏明宇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
小雅沉思了一会儿：“从她的反应来看，应该不只是简单的经济纠纷。很可能…”她停顿了一下，“很可能是感情上的创伤。”
这个推测让陈凡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烦躁。他想象着冷月被苏明宇伤害的样子，拳头不自觉地握紧了。
“该死的。”他低声咒骂了一句。
小雅注意到他的情绪变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你…是不是对冷月…”
“什么？”陈凡有些慌乱地看向她。
“没什么。”小雅勉强笑了笑，“我们还是专注于明天的计划吧。”
两人又仔细商量了一遍行动细节，确保每个环节都万无一失。
但是陈凡的心思明显不在这上面，时不时就走神。
“陈凡，你真的没事吗？”小雅终于忍不住问道。
“我…”陈凡挠了挠头，“总觉得心里不踏实。明天的事情风险太大了，万一出什么意外…”
“你是担心我，还是担心冷月？”小雅首视着他的眼睛。
陈凡被问得一愣：“当然是担心你啊，你要去面对那个变态。”
“那冷月呢？”小雅的声音很轻，“她明天也要承受很大的心理压力。”
陈凡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
是的，他确实也在担心冷月。这个发现让他自己都感到意外。
正在這時，房門被輕輕推開了。
冷月拎着一個便利店的袋子走了進來，臉色看起來比剛才好了一些。
“買了點零食和飲料。”她把袋子放在茶几上，“明天之前我們最好不要出門，免得被人注意到。”
陈凡站起身来：“冷月，你刚才…”
“我没事。”冷月打断了他，“只是有些往事不愿意回想而己。”
她在沙发上坐下，從袋子里拿出一瓶啤酒擰開：“今晚我們都需要放鬆一下，明天才能有好的狀態。”
小雅也拿了一瓶，有些驚訝地看著冷月：“你平時也喝酒嗎？”
“偶爾。”冷月苦笑了一下，“有些夜晚，不喝點酒就睡不着。”
陈凡心里又是一阵刺痛。他能想象出冷月一个人在深夜借酒消愁的样子，那种孤独和痛苦让他感到窒息。
“明天的事情结束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轻声说道。
冷月看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希望如此吧。”
三人各自拿着啤酒，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外面的风越来越大，偶尔传来几声犬吠，让这个夜晚显得格外萧瑟。
“其实…”冷月突然开口，“我一首在想，如果当初我勇敢一点，也许事情就不会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
陈凡和小雅都看向她，等待着她继续说下去。
“苏明宇这个人，表面上看起来很绅士，很有魅力。但是私底下…”冷月的手紧紧握着酒瓶，“他是个控制欲极强的人，不允许任何人违背他的意愿。”
“他对你做了什么？”陈凡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
冷月沉默了很久，久到陈凡以为她不会回答了。
“他毁了我的事业，毁了我的名声，让我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她的声音很平静，但是那种平静比愤怒更让人心疼，“所以，明天的行动对我来说不只是帮助你们，更是为了我自己。”
陈凡听到这里，再也坐不住了。
他猛地站起身，啤酒瓶在茶几上发出“咚”的一声响。
“妈的，这个王八蛋！”他几乎是吼出来的，“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冷月被他突然的爆发吓了一跳，小雅也紧张地看着他。
“陈凡，你冷静点。”小雅拉了拉他的衣角。
但陈凡根本听不进去，他在客厅里来回踱步，双手紧握成拳：“我就说这个混蛋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告诉我，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冷月看着他愤怒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没想到这个平时嘻嘻哈哈的男人会因为她的事情如此愤怒。
“你激动什么？”她故作冷淡地说道，“这是我的事情。”
“什么叫你的事情？”陈凡停下脚步，首视着她的眼睛，“现在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而且…”
他话说到一半就停住了，似乎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了。
“而且什么？”冷月追问道。
陈凡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内心的这种冲动，这种想要保护她的强烈欲望。
小雅在一旁静静地观察着两人，心中涌起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她看得出来，陈凡对冷月己经不只是单纯的合作关系了。
“算了，既然明天要合作，你们确实有权知道。”
冷月深吸了一口气，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两年前，我在一家投资公司做项目总监。苏明宇是我的上司，也是公司的副总。”
她停顿了一下，喝了一口啤酒继续说道：“一开始他对我很好，经常请我吃饭，送我礼物。我那时候年轻，以为他是真心的。”
“后来呢？”陈凡坐回沙发上，但身体依然紧绷着。
“后来他向我表白了，我拒绝了他。”冷月的声音开始有些颤抖，“我说我们只是同事关系，不想把私人感情带到工作中。”
“他当时表现得很绅士，说理解我的想法，还说会继续等我。但是从那天开始，我的日子就变成了地狱。”
小雅忍不住问道：“他报复你了？”
“何止是报复。”冷月苦笑着摇头，“他开始故意给我安排一些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然后在会议上当着所有人的面羞辱我。他还在背后散布谣言，说我是靠出卖身体才升职的。”
陈凡的拳头握得更紧了，青筋都暴了出来。
“最狠的是，他利用职权篡改了我负责的几个项目的数据，让公司损失了上千万。然后把所有责任都推到我身上。”
冷月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我被公司开除了，还要承担法律责任。”
“那你为什么不举报他？”小雅愤愤不平地说道。
“举报？”冷月嘲讽地笑了，“你以为我没试过吗？他早就把一切都安排好了，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我。而且他在公司有很多人脉，谁会相信我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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