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宇的脸色煞白如纸，整个人仿佛被抽去了骨头。
他瘫坐在椅子上，双手撑着桌面，指关节泛白。
眼珠子疯狂转动，像濒死的鱼在垂死挣扎。
“你们……你们这是敲诈！是陷阱！”他嘶哑着嗓子喊，唾沫星子都飞了出来。
冷月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她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啪的一声摔在桌上。
“这是你三年前侵犯另一名女学生的证据。”
“还有你利用职务之便，收受贿赂的记录。”
“以及你盗用学校科研经费的转账明细。”
每说一句，冷月就扔出一份材料。苏明宇的脸色从煞白变成青紫，额头上的汗珠滚滚而下。
他突然跳起来，想要抢夺那些文件。但陈凡一把按住了他的肩膀，力道大得让他发出一声惨叫。
“老实点！”陈凡的声音低沉得像冰窖里吹出来的风。
小雅站在旁边，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但这次不是害怕的泪，而是痛快的泪。
“你知道吗？”她哽咽着说，“我这三个月都活在噩梦里。每天睁眼闭眼都在想，要怎么摆脱你这个恶魔。”
苏明宇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三个月？你早就在准备了？”
“当然。”小雅擦了擦眼泪，“你以为我真的那么软弱可欺？”
冷月在一旁补充道：“从你第一次威胁小雅开始，她就找到了我。我们花了整整三个月，才收集到这些证据。”
陈凡这才明白过来。
怪不得小雅总是偷偷哭泣，怪不得她最近总是神色恍惚。原来她一首在忍辱负重，等待反击的时机。
他看着小雅，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心疼。这个看起来柔弱的女孩，内心竟然这么坚强。
苏明宇彻底慌了。他开始哀求：“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你们放过我，我保证删掉所有照片，保证再也不骚扰小雅……”
“晚了。”冷月冷冷地说，“你做过的事，必须付出代价。”
“不！我不能坐牢！”苏明宇突然像发了疯一样挣扎起来，“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三岁幼子……”
陈凡差点笑出声：“你刚才不还说自己单身吗？”
苏明宇愣了愣，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脸更红了。
冷月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警官，人己经控制住了，你们可以过来了。”
听到“警察”两个字，苏明宇彻底崩溃了。他在椅子上，嘴里喃喃自语着什么，整个人像一摊烂泥。
不到十分钟，两名警察走进了咖啡厅。
“就是他吧？”为首的中年警察看了一眼苏明宇，转头对冷月说，“冷律师，证据都准备好了？”
“都在这里。”冷月把文件递过去，“包括录音、录像、转账记录，还有三名受害者的证词。”
中年警察翻看着材料，眉头越皱越紧。他抬起头，眼神锐利得像鹰隼：“苏明宇，你涉嫌敲诈勒索、职务侵占、强制猥亵，现在依法对你进行刑事拘留。”
“不！不是这样的！”苏明宇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他们诬陷我！那些证据都是伪造的！”
“伪造？”另一名年轻警察冷笑，“我们会进行鉴定。如果确实是伪造，你大可以告他们诽谤。”
苏明宇张了张嘴，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他知道那些证据都是真的。每一份材料，每一段录音，都是他亲手造下的孽。
警察给他戴上手铐，押着他往外走。经过小雅身边时，苏明宇突然停下脚步，用怨毒的眼神瞪着她。
“贱人……都是你害的……”
话还没说完，陈凡一拳砸在他脸上。
苏明宇惨叫一声，鼻血立刻飙了出来。
“对不起警官，我没忍住。”陈凡甩了甩发麻的手，语气却毫无歉意。
中年警察看了他一眼，竟然没有责备，只是淡淡地说：“注意控制情绪。”
等警察押着苏明宇离开，咖啡厅里终于安静了下来。
小雅再也绷不住了，她扑进陈凡怀里，放声大哭。三个月的压抑，三个月的恐惧，全都在这一刻爆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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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痛苦，不需要言语去安慰。只需要一个怀抱，让她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冷月站在一旁，眼神复杂。她看着陈凡抱着小雅的样子，心里涌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像是嫉妒，又像是羡慕。
她轻咳一声，打破了这份温情：“行了，别哭了。事情还没完呢。”
小雅从陈凡怀里抬起头，红着眼睛问：“还有什么？”
“苏明宇手里那些照片和视频怎么办？”冷月说，“虽然他被抓了，但不代表那些东西就消失了。”
陈凡立刻紧张起来：“对啊！万一他提前备份到其他地方……”
“放心。”冷月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我早就想到了。”
她拿出手机，点开一个应用程序。
屏幕上显示着一串串代码，密密麻麻。
“我有个朋友是黑客。”冷月说，“从苏明宇第一次威胁小雅开始，他就入侵了苏明宇的所有电子设备。手机、电脑、云盘……所有可能存储那些材料的地方，都被我们监控了。”
小雅瞪大了眼睛：“这……这合法吗？”
“当然不合法。”冷月耸耸肩，“但谁在乎呢？反正那些材料马上就会被彻底删除。”
她在屏幕上点了几下，然后收起手机：“好了，世界上再也不会有那些东西了。”
小雅这才真正松了口气。
她瘫坐在椅子上，整个人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浑身都被汗水浸透了。
陈凡给她倒了杯水：“喝点水，缓一缓。”
小雅接过水杯，双手却抖得厉害，差点把水洒出来。
陈凡不得不扶着她的手，帮她喝了几口。
冷月在一旁看着，眼神更复杂了。
她转过身，走到窗边，点燃一支烟。
烟雾在她精致的脸庞上缭绕，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对了。”小雅突然想起什么，“冷姐，你说的那三个受害者……”
“都是苏明宇以前的学生。”冷月深吸一口烟，“他用同样的手段威胁过她们。但她们都选择了忍气吞声，不敢声张。”
“那她们为什么现在愿意作证？”陈凡问。
“因为她们看到小雅敢于反抗。”冷月说，“有时候，人需要的只是一点勇气。而这份勇气，往往来自于看到别人也在战斗。”
小雅的眼泪又流了下来，但这次是感动的泪。
她没想到，自己的反抗竟然能够帮助其他人。
“谢谢你，冷姐。”小雅哽咽着说，“如果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谢什么。”冷月弹了弹烟灰，“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
陈凡看着冷月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这个女人表面上冷冰冰的，但内心却比谁都柔软。
她愿意花三个月时间帮助一个陌生女孩，只因为看不惯恶人作恶。
“冷姐。”陈凡突然开口，“你为什么要帮小雅？你们应该不认识吧？”
冷月沉默了片刻，吐出一口烟雾。
“因为我也曾经遇到过像苏明宇那样的人。”她的声音很轻，轻得几乎听不见，“只不过当时的我，没有现在的能力去反抗。”
陈凡和小雅都愣住了。
他们没想到，冷月竟然也有过这样的经历。
“所以我发誓。”冷月转过身，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不会让任何女孩再经历我曾经经历过的痛苦。”
咖啡厅里静得只剩下呼吸声。
良久，小雅站起来，走到冷月面前，深深鞠了一躬。
“冷姐，我以后也要像你一样。”她眼中满是坚定，“我要保护那些和我一样的女孩，让她们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人愿意为她们挺身而出。”
冷月笑了，这是陈凡第一次看到她发自内心的笑容。
“很好。”她拍了拍小雅的肩膀，“我等着你成长起来的那一天。”
三个人离开咖啡厅时，天己经黑了。
街灯亮起，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陈凡走在中间，左边是小雅,右边是冷月。
小雅的情绪终于平复下来，她甚至有心情开起了玩笑：“陈凡，你刚才那一拳真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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