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禧年以为这件事是武亦柔在主导，想通过威胁恐吓甚至是车祸等方式让武亦柔撤诉私了。
结果，他们发现，这件事是楼羡秋报的案。
这一刻，千禧年，是真的慌了。
会议室内一片安静。
连之前最喜欢拍桌子的老总皮会远也沉默了，手扬起却始终没拍下去。
面对一个毫无背景的武亦柔，千禧年有的是办法搞她。
但若面对的是楼羡秋呢？
楼羡秋是谁？
京城四大家族排行第二，富豪榜上有他，大大小小的生意涉及方方面面，仅仅楼羡秋能调动的社会资源就是一个千禧年不敢直接对抗的。
皮会远无声叹气：“你们谁有办法？”
众多经理不敢抬头，内心讽刺：你老总都没办法，我一个打工的有办法就有鬼了？那老总位置给我坐吧。
会议室里沉默得很，皮会远心情不好，再次拍桌子：“要你们有什么用？出了事情都解决不了！散了吧。”
回到自已办公室，皮会远权衡再三，给楼羡秋打了电话。
楼羡秋看到陌生的号码，嘴角终于扯起一抹弧度。
他没接，等到电话第二次响起的时候，才懒懒接起。
接起，他却没说话。
电话那头的皮会远带着一丝自来熟的讨好：“楼少啊，忙不忙？”
楼羡秋等了好几秒，才开口，他声音冰冷：“你谁啊？”
电话那头明显一顿。
皮会远拳头都硬了，但还是强颜欢笑：“楼少，我是千禧年的皮会远，找您呢是想问您，陶旺那事，您打算怎么处理？”
态度谦卑，用词谦虚，语气谦让。
求人的态度做到了十成十的诚心。
但楼羡秋要的不止是态度，更要结果。
他没有否认陶旺的事情是自已在操作，直接道：“法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皮总这话倒是说的我像是法律制定人。”
楼羡秋懒洋洋躺在沙发上，看着阳台外夜幕下的江景出神，心里想着的是在医院看到少女哭得痛苦绝望的神情。
“楼少说笑了，是皮某人不会说话。”皮会远皮笑肉不笑，“那楼少你看这样行不？”
楼羡秋回眸看向餐桌，曾经武亦柔坐在那里，安静地等自已吃饭。
记忆像一幅画，而且是色彩浓烈的油画，整个画面散发着暖色调。
“哪样？”楼羡秋问道。
“陶旺错了就要承担责任，然后让小文出来。这件事，跟小文真没关系。我听说有两个人受伤了，医药费我公司承担，各一百万汇过去就当是医药费。”皮会远是要保下小文。
但这个结果，显然楼羡秋不满意。
武亦柔的苦白受了？
泪白流了？
一百万？打发谁呢？这钱是武亦柔自已不会赚，还是他不会给？非要敌人给？
“那还是让警察审讯吧。”楼羡秋声音冷了下来，忽然没了心情。
他似乎看到了坐在餐桌旁的少女，两个胳膊因烧伤在哭泣。
“别别，楼少你说个方案？”皮会远电话里的声音笑得很温和，但他其实已经快把桌子锤爆了。
这是双方的较量，这是谈判。
谁先稳不住，谁就已经输了。
更何况在这件事上，皮会远更着急。
“我要千禧年20%的股份，两个受害者各三百万，以后所有人包括那个小文，不要再找武亦柔的麻烦。答应的话，陶旺进去，小文出来。”楼羡秋悠悠道。
他敢打赌，小文绝对知道千禧年的秘密，足以让千禧年声名狼藉、甚至破产的秘密。
不然，打电话的就不是皮会远这个老总了。
皮会远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阴沉无比。
他声音压抑着什么，一字一顿：“你说什么？”
楼羡秋心情很好，他赌对了。
因为这么离谱的条件，皮会远都没有选择挂电话，而是忍着怒意继续谈，就只能证明文姐知道的秘密非常重要。
楼羡秋笑得肩膀一抖一抖的：“皮总耳朵不好就去治病，恰好我有家医院，先挂了，我还忙……”
“别……”皮会远声音阴寒，“楼少，如果你狮子大开口，那我也无所谓了，那就鱼死网破。”
小文在里面待的时间越长，吐露的秘密越多，到时候，千禧年可能会破产。
既然要破产，那皮会远不介意在破产前也拉楼家的生意下水。
楼家有医院，找几个患者闹一闹；
楼家有互联网，也找些负面新闻闹一闹，他就不信楼羡秋不急。
但若真的走到这一步，楼家倒了，至少还有钱过富足的生活。
皮会远会失去一切，身无分文，还只能进去踩缝纫机。
这是博弈。
这是拉锯战。
这是政治。
就看谁赌得起。
桌子上就那些筹码。
楼羡秋要陶旺死，这很容易。
但若要文姐死，那就要先对付千禧年。
楼羡秋像是毫不在意，声音依旧优雅：“那到时候我去监狱看皮总。”
嘟嘟嘟--
电话被挂断，皮会远直接摔了手机，手机屏幕破碎，在地面滑出老远，撞到墙上后又反弹。
皮会远在办公室踹了几脚桌子、椅子后，捡起手机，看到屏幕碎了。
他颤抖着手给楼羡秋发了一句话：
【10%，其余的我都答应。】
楼羡秋原本的计划就是要这么多，他知道20%是不可能的。
他回复：【好】
交易达成。
皮会远跌坐在脏兮兮的沙发上，一身疲惫，喊来了助理，让后者买了新手机，看着已经碎屏的老手机，他意味深长，不知道是在说手机，还是在说别的：
“处理了。”
“是，皮总。”
……
陶旺火了。
但这估计是他这辈子最后一次火。
网络上铺天盖地都是骂他的声音，绝对找不到一句好听的话。
甚至有不少诅咒的声音。
抄袭，买水军诬陷网曝戴和光，买凶杀人，大火，烧伤，戴和光脱发、大面积烧伤……
不管哪一条，都让粉丝无法接受。
粉丝把对戴和光的喜欢、对恶人的厌恶转嫁成恨意回踩陶旺。
同时被骂上热搜的，还有文姐以及千禧年传媒。
千禧年已经在想办法控制自已和文姐的舆论压力，用网络来控制流量，但耐不住这件事真相被曝光后的传播力，他们的官方社交平台下方快被骂惨了。
不得已，官方关闭了评论功能。
而且，千禧年的股票一度跌停。
同时，文姐和武亦柔之间的恩怨也被扒拉出来。
一桩桩，一件件。
现在网友一股脑占武亦柔这边，骂文姐抢人角色，顺带连苏心雨也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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