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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当凌波舞后遇上碗舞妹

小说: 屈尊归来   作者:周公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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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金碧辉煌的唐宫宴会厅内,灯火通明如繁星璀璨,一场“状元及第烧尾宴”正在上演。

李龟年主持,他大声道,状元及第烧尾宴正式开宴,祝我大唐,盛世永昌,河清海晏,歌舞升平。李龟年第一个上场表演,这位名满天下的乐师,今日身着华服,立于宴会厅的中央,为这场盛宴唱响那动人心弦的《唐宫烧尾宴》。

江郎才高金殿显,状元及第笑开颜。

烧尾盛宴重开篇,圣恩浩荡在眼前。

教坊乐起弦索传,佳人舞影似花仙。

红妆映月姿容艳,欢歌醉梦乐无边。

犹记当年仙楼殿,帝音袅袅意绵绵。

如今再赴此华筵,荣耀加身耀坤乾。

大唐风采今重现,雅乐飞旋久回旋。

盛景如梦越千年,烧尾佳话永流传。

宴中情浓意万千,共贺才俊福泽全。

此夜辉煌永心间,青史长留岁月甜。

他的歌声如洪钟大吕,在宴会厅中回荡,那声音似能穿越时空,唱出了大唐的繁荣昌盛,每一个音符都像是在诉说着盛世的辉煌。那歌声如同汹涌澎湃的海浪,冲击着人们的心灵,让人心潮澎湃,沉浸在对大唐盛世的自豪之中。

江浩然,一位才情卓绝的青年才俊,他的才华如烈日之光,耀眼夺目,一举状元及第。他那俊朗的面容上绽放着灿烂的笑容,那是梦想成真的喜悦,是才华被认可的自豪。而这状元及第烧尾盛宴,因唐玄宗李隆基对江浩然的恩赐得以重开,宛如大唐盛世的又一次华彩绽放,圣恩如同璀璨的阳光,照耀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李龟年退场后,谢阿满登场,这位身姿婀娜的舞者,如仙子下凡一般步入宴会中央。她身着红妆,似天边的晚霞,绚丽夺目,她跳起了闻名中外最拿手的《凌波舞》。

翘楚的乐子——谢阿蛮,这位色艺双全的舞者,便是这《凌波舞》的灵魂人物。当表演开始,仿若有一阵仙风轻轻拂过。谢阿蛮似一朵盛开在波涛上的花朵,轻盈地登场。她的舞步如同天空中飘浮的轻云,悠悠荡荡,没有丝毫的重量,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水波之上,却不泛起一丝涟漪,就像蜻蜓点水般轻盈而敏捷。她那婀娜的身姿在舞动间,仿佛是龙宫中的仙女下凡。仙女们在波涛上自由自在地飘来舞去,衣袂飘飘,如梦如幻。她的舞蹈,是灵动与优美的交织,是现实与梦幻的融合。

当她翩翩起舞,那身姿轻盈得如同花间飞舞的蝴蝶,又似水中嬉戏的鱼儿。她的每一个动作都精准而优美,旋转时衣袂飘飘,似盛开的花朵,红妆映照着明月,那姿容之艳,仿佛将世间所有的美好都凝聚于一身。她的舞姿,令在场之人如痴如醉,仿佛置身于一个欢乐无边的梦境之中。

在这烧尾盛宴之上,大唐的风采再次重现人间。雅乐飞旋,如同春风吹过大地,久久回旋在每个人的耳畔。这盛景如梦如幻,仿佛跨越了千年的时光,将大唐的辉煌与荣耀一一展现。状元及第烧尾宴的佳话,也将随着这美妙的音乐和动人的舞蹈,永远地流传下去。

唐玄宗李隆基、杨贵妃和人们的情感如同美酒一般浓郁,对江浩然的祝福之意满溢而出。

胡姬美人一看,表现的机会终于来了,她款步上前,献上一支独韵非凡的异域舞蹈。只见她玉手轻托酒碗,那酒碗在她手中似有了灵性,随着她曼妙的身姿舞动半晌,竟无半滴洒落。她身姿轻盈如燕,边舞边饮,仿若仙子下凡。那凌波微步似轻云蔽月,飘忽间已至唐玄宗李隆基身侧。

她柔声道:“陛下,小女子敬上至臻之祝福。愿陛下龙体安康,若翠柏之坚,四季常翠,岁岁无忧,福寿永昌。祈愿陛下治下之大唐,盛世长延,太平永固,百姓皆可安身乐业,笑语欢声满人间。陛下之圣德,必如璀璨之星,闪耀于四海,传颂于千秋万代。陛下,请饮此酒,容小女子一拜。”

唐玄宗李隆基一饮而尽,心中啧啧称奇,这异域混血美人儿,舞跳的好,口才也如此之巧,心中满是好奇,越是好奇,就越想揭开她身上的面纱。胡姬那溢美之词和异域风情的舞姿,像是一阵春风,吹进了每个人的心中。唐玄宗李隆基看着胡姬那充满野性的小蛮腰,和那隆起挺凸的胸部,早勾引的他全身发烫,热血沸腾起来,此时,再精彩的表演他也不看了,再看下去就把控不住了,他把注意力集中到美酒佳肴上,大块吃着烤鹿羊肉,他左一杯右一杯和江浩然喝着酒,他又刻意地找话题,与江浩然谈天说地,从诗词歌赋到治国理政,君臣之间其乐融融。那小宝贝也渐渐的软了下去,他终于松了一口气。此时,心中的疲惫也渐渐消散,精神又抖擞起来,一股由少女发丝间散发出的香气,向唐玄宗李隆基扑鼻而来,好熟悉的味道,这香味与贵妃娘娘身上的狐臭与草药混合味绝然不同,他和杨贵妃日日夜夜在一起,那身上的味也闻不出了,似失去了嗅觉。那种香味儿只要闻上一次,让人终生难忘,唐玄宗李隆基又把注意力集中到那胡姬美人的身上。他的眼睛情不自禁地瞟到了坐在江浩然一侧的胡姬,是她,这是少女身上独有的胴体香味,皇帝在想,那母老虎盯的紧,怎么才能把胡姬美人弄到手呢!他想来想去,没有想到办法,脑袋嗡嗡作响,一片空白,皇帝的心思和今晚心不在焉的状态,高力士心如明镜,他知道皇帝在想什么,他又想要什么。

自从胡姬亭亭玉立在舞台之上,宛如稀世珍宝般作为奖品静候获奖之人来领,可半晌过去,却无人上台。她按捺不住,悄悄瞥了一眼身旁的主持人江浩然,这不瞧则已,一瞧之下,顿时心跳如鼓,面红耳热。只见这主持人竟是如此年轻,也就十六七岁的模样,顶多比自已大几岁罢了。他身姿挺拔如松,英俊不凡,洒脱似风,倜傥若仙。主持之时,更是出口成章、妙语连珠,真乃大唐鲜有的年少英才!胡姬美人并不知晓眼前这年轻人乃是大唐今科状元,且已封官正三品,若是知道,恐怕会惊得花容失色。这一面之缘,如同宿命的丝线,将胡姬美人的心紧紧缠绕,她深知自已的心已被这个男子占据,从此,世间再无其他男子能入她的法眼,哪怕是尊贵的皇帝,亦不能让她有丝毫动摇。或许,命运的轨迹早已在冥冥之中绘就,胡姬美人与江浩然的一生情缘,便从这端午盛会的舞台上,悄然拉开序幕,再也无法割舍。

江浩然并未察觉到胡姬的窥视,更不知这匆匆一面,竟让她倾心于已。他深知胡姬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在她的石榴裙下,不知有多少男子拜倒,就连皇帝也对她青睐有加。正因如此,他一直克制自已,不敢多看她一眼。

方才胡姬跳舞之时,敬了皇帝一杯酒,之后便不愿再去敬酒。一想起在舞台上,皇帝那双色迷迷的眼睛在自已胸前游移,她就满心厌恶。自见到江浩然之后,她暗暗发誓,此生非他不嫁,哪怕是皇帝逼迫,也绝不屈服。于是,胡姬美人也不顾皇帝在场,频频向江浩然敬酒,眼中似有潺潺春水,脉脉含情,柔情缱绻,那目光仿若能将世间男子的心都融化,何况此刻两人挨得如此之近。

敦煌,那是唐代时期“混血儿”的发现地之一。胡姬通常是来自中亚的东伊朗系与吐火罗系的粟特、波斯、龟兹女子,尤其特指粟特女子,皆是肤白胜雪的白人女性。在唐朝,胡姬不仅在商业活动中扮演重要角色,更常常为宾客翩翩起舞,助兴添彩,足见她们在当时社交与文化交流中的关键地位。然而,她们的命运却多舛,遭受主人打骂、虐待,被当作物品买卖、抵押之事屡见不鲜。胡姬和众多同胞一样,背井离乡,远离故土,尝尽了人间辛酸,常沉浸于悲伤的情绪之中。她们的这种悲苦人生,也在许多诗人的诗句里留下了印记,就如李贺在《龙夜吟》中所写:

“卷发胡儿眼睛绿,高楼衣静吹横竹。

一声似向天上来,月下美人望乡哭……”

江浩然出于大唐宴会礼仪和对女性的尊重与,对于胡姬敬来的酒,他一一喝尽,又一一回敬,却从不正眼看她。此时,江浩然已然察觉到胡姬的情意,他偷偷看向皇帝,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心中暗叫不好!这胡姬胆子也太大了,明知皇帝对她有意,却在皇帝面前如此缠着自已喝酒,皇帝怎会看不出来呢?这可真是要惹出大祸了!为了避嫌,他绞尽脑汁,找出各种理由,将胡姬敬来的酒拒之门外。

这日日夜夜,岁岁年年,多少次伴驾左右,其中多少辛酸泪,又有谁能知晓?却始终换不来一个名分,怎不叫人满心不甘!唐玄宗李隆基的老相好舞后念奴,眼见皇帝对胡姬献殷勤,再也坐不住了。老娘好歹为贵妃娘娘代劳,给皇帝生了儿子,难道还能让这臭胡女把皇帝抢走?

念奴按捺不住,莲步轻移,登上舞台。她一舞起来,仿若仙女下凡,身姿轻盈似燕,飘逸如柳,如梦似幻,令人心醉神迷。其实,念奴虽已不再年轻,但姿色依旧,身材的曲线美更是不减当年少女之时。她十三岁入宫,成为唐玄宗李隆基的歌舞妓。那时的念奴,还是个小巧玲珑的妙龄少女,天生一副金嗓子,歌声宛如天外来音,在大唐享有女高音歌唱家的美誉,最得唐玄宗李隆基的欢心与钟爱,整日陪伴在皇帝左右。后来,皇帝需要时,她伴驾陪睡;不需要时,便被冷落在宫外。自从念奴为皇帝生了孩子后,除了宴会需要她登台歌舞外,床第之欢几乎与她无缘,她成了后宫千万个被皇帝玩腻的女子之一。她常常悲痛欲绝,几欲一死了之,可一想到年幼的儿子,又不得不坚强地活下去。念奴心中虽有怨恨,但在状元及第烧尾宴的礼仪面前,还是不敢造次。她先斟满酒,敬了贵妃娘娘一杯,而后又敬唐玄宗李隆基。想当年,在各种宴会上,念奴唱完歌跳完舞,唐玄宗李隆基总是迫不及待地唤她去陪酒,片刻不离左右。可今晚,唐玄宗李隆基接过念奴敬的酒,一饮而尽,却看都不看她一眼,也不和她说话,眼睛直往江浩然左边的美人身上瞟。唐玄宗李隆基喜新厌旧,早已是家常便饭。自得了杨玉环后,表面上三千宠爱在一身,可实际上,趁着贵妃月事之时,在高公公的暗中协助下,依旧沾花惹草,每晚都少不了女人相伴。屈尊归来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屈尊归来最新章节随便看!一个人的本性难移,只是在杨贵妃的严厉看管下,他好色的本性才稍稍收敛了些。

今晚,皇帝唐玄宗被胡姬美人狠狠地晾在一边,可他却并不生气。在他看来,泡妞就得有耐心,这小美人迟早会成为他的囊中之物。他的一举一动,那不时瞟向江浩然左旁的眼神,流露出的心思,心不在焉的模样,以及与江浩然频频喝酒、谈天论地的表象,实则都是为了趁机多瞧几眼胡姬美人。皇帝的这点小心思,杨贵妃心如明镜。杨贵妃何等聪慧,她早已看出胡姬的心已系在江浩然身上。贵妃心中暗喜,哼,你这老牛吃嫩草的大色鬼,玩了成千上万的后宫女人还不知足,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只要是稍有姿色的,见一个爱一个,玩弄了之后又甩掉,连个十五岁的小丫头都不放过。你再怎么费尽心机,老娘定叫你竹篮打水一场空。这胡姬小丫头和江浩然的事,老娘管定了,定要促成这一对少男少女的美满姻缘。

这时,公公悄然来到胡姬美人身边,弯下腰,用那细长且独有的太监嗓音轻声道:“小美人、小美人!”此时的胡姬正沉醉在对江浩然的迷恋之中,这突如其来的怪声,吓得她先是一惊,仿若从美梦中陡然惊醒。她反应极快,迅速从江浩然怀里挣脱出来,转头一看,只见眼前站着一个弯腰驼背、满脸皱纹、不男不女的人。美梦被扰,她顿时怒火中烧,气不打一处来,怒喝道:“你是谁呀?干嘛呢?”面对这一连串突如其来的发问,见过大场面的高力士一时竟哑口无言,不知如何回答才好。胡姬见他不答话,愈发怀疑他是来占自已便宜的,想到此处,更是火冒三丈,大声喝道:“怎么还不走啊?想吃老娘豆腐吗?!”高公公没料到这胡姬美人看似柔弱,实则性情刚烈,被她这一连串的责问和“吃豆腐”的羞辱弄得狼狈不堪,知道自已碰到了硬茬,连忙说道:“小美人息怒呀!容在下说几句可好?”“不听,不听!你从哪儿来,回哪儿去!”高公公本想唤胡姬美人去敬酒,好讨好皇帝,却没曾想在胡姬这儿碰了一鼻子灰,吃了闭门羹,一时尴尬得下不来台。就在胡姬和公公发生口角之时,江浩然正在向皇帝和贵妃娘娘敬酒,商讨着明天端午盛会的事宜,高公公和胡姬的这一幕,江浩然、皇帝和贵妃都未曾看见。宴席上,只有念奴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听在耳中。念奴太了解高公公了,每次皇帝深夜召她侍寝,都是高力士偷偷安排。今晚,见高公公在胡姬这儿吃瘪,她心中暗喜,觉得大快人心,看来皇帝那老色鬼打胡姬美人的主意是没戏了。

江浩然回到座位时,看到胡姬对高力士不友好的态度,又见高公公额头冒汗,一脸尴尬,便知高公公的来意。他连忙打圆场:“胡妹妹,不可任性,他是皇帝身边德高望重的高公公,不可失礼!”胡姬听江浩然称她为妹妹,心中甜如蜜饯,心想今晚的努力总算没白费。刚才还阴沉着、满是怒火的脸,瞬间如拨云见日,变得灿若桃花。她双眸似有星光闪烁,含情脉脉地看着江浩然,娇声柔气地说道:“公子啊,妹妹听哥哥的,哥哥叫妹妹做什么都可以。”高力士见状,心中暗忖:这胡女变得可真快,还真会顺着杆子往上爬。此胡姬绝非寻常女子,她是皇帝喜欢的女人,可不能得罪,还是小心为妙。这精明的皇帝高参高力士,竟没看出胡姬是故意拒他于千里之外。江浩然又道:“公公,皇帝、娘娘那边需要你侍候,公公快过去。”有了台阶下,高公公如获大赦,一溜烟地走了。胡姬虽年仅十五,但她从西域到大唐的经历,却不为人知,这使得她有着远超常人的成熟。一个小姑娘被当作奖品站在舞台上,她没有丝毫自惭形秽,反而不卑不亢,从容面对。她深知凭借自已独一无二的混血儿美貌,以及擅长跳西域多国舞蹈的一技之长,大唐一般的女子很难与她相媲美。正是这份外表的独特之美,加上内心的自信满满,以及西域人坚韧不拔的性格,让她坚信,在大唐定能找到人生最好的归宿。她自然知晓皇帝、贵妃、高力士、江浩然的身份,若她是个趋炎附势、靠色相上位的女人,在舞台上与皇帝面对面时,便可用色相勾引皇帝,可她并非那种庸俗女子。皇帝那色迷迷的眼神在她身上扫来扫去,盯着她隆起的胸部,那副丑态,让她恶心至极。

她虽只有十五岁,却亲身经历了枝汉那国的兴衰变迁。枝汉那国四分五裂,今日归附大唐,明日归降吐蕃,后天又投靠突厥,国势飘摇。国家灭亡后,那些后妃、公主们或沦为他国妃子,表现不好的便成为奴隶。她在这世事无常中,看清了兴衰荣辱,知晓荣华富贵不过是昙花一现,转瞬即逝。胡姬出生于西域枝汉那国,是老国王最小的孙女。吐蕃攻破城池后,一家人被吐蕃军虏走,大军在前往库车的途中,遭遇唐军袭击,吐蕃军队大败而逃,她趁机从王族队伍中偷跑出来,混入难民队伍,来到长安。她自幼生于王室,能读书认字,性格温婉和顺,姿容艳丽,通晓音律,尤其擅长西域龟兹舞蹈。她的肤色、身材、美貌、舞技等,若能进入梨园深造,必能成为大唐第一舞后。

从表面看,胡姬只是一个柔弱温顺的小姑娘,一个从西域枝汉那流浪至大唐的苦命孤儿,没有大唐世家的显赫背景,就像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

江浩然微笑道:“好呀,妹子,你刚才跳的龟兹舞真是美极了,尤其是跳舞时,你手上碗中的酒一滴都没洒出来,这功夫,怕是三岁就开始练习龟兹乐舞了吧?”胡姬心中诧异,这哥哥怎么看出我跳的是龟兹乐舞呢?胡姬在宴席上只听皇帝介绍烧尾宴是为状元举办,却不知翰林学士是什么。她好奇地问道:“哥哥你去过龟兹国吗?”江浩然回道:“没有,没有去过。”“那你是怎么了解龟兹舞呢?”“我是在《典籍里的大唐》里看见的。说到龟兹国,最有名的当属《龟兹乐舞》了,不是吗?”他接着娓娓道来,“龟兹乐舞是古代西域龟兹地区的一种传统舞蹈,宛如一颗璀璨的明珠,以其独特的艺术风格和深厚的文化底蕴闻名于世。它有着丰富多样的表现形式,像是一座绚丽多彩的舞蹈宝库,展示了包括胡腾舞、胡旋舞、柘枝舞、泼寒胡戏、模拟舞、道具舞、飘带舞、花巾舞、绳舞和碗舞等各种舞蹈形式。你今晚跳的,正是龟兹乐舞中的《碗舞》,对不对呢?”胡姬听江浩然将龟兹乐舞文化讲得绘声绘色,简直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她又揉了揉耳朵,没错呀,龟兹乐舞的文化组成,就和哥哥说的一模一样。可她还是难以置信,胡姬是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又问道:“哥哥,一个没去过龟兹的人,怎么会对龟兹乐舞的文化如此了解呢?”“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是在《典籍里的大唐》里看见的,这就叫‘足不出户,能知天下事’、‘不窥牖,见天道’。”“不窥牖,见天道,这是什么意思呀?”胡姬没读过老子的《道德经》,所以听得一头雾水。两人这不经意间的交流,尤其是江浩然对龟兹舞蹈的了解,让胡姬对眼前这位哥哥有了进一步的认识,心中的爱意又增添了几分。小哥哥如此年轻,却有如此广博的学识,能主持端午盛大的国宴晚会,还能在皇帝、贵妃娘娘身边自如走动,必定是个非凡之人。难怪今晚皇帝和贵妃为他举办状元及第烧尾宴,原来主角就是身边这个她心仪的哥哥。在交谈中,江浩然也看出这胡姬不仅人美,虽性格刚烈,但心地善良纯真。在这唯利是图、趋炎附势、一心攀高枝的大唐女人中,她就像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童真无邪、朴实无华。江浩然对这胡姬渐生好感,甚至心生爱意,只是这一切都只能深埋心底,不能有丝毫表露,特别是在皇帝面前,要装作若无其事。胡姬也未曾想到,身旁的哥哥已经开始喜欢她了。江浩然深知,今晚的状元及第烧尾宴他虽是主角,但真正的主角是皇帝和贵妃娘娘。他的座位挨着皇帝,皇帝的表情他尽收眼底。见唐玄宗李隆基有些闷闷不乐,他立刻反应过来,忙对胡姬道:“胡妹妹,你跳舞时敬了皇帝的酒,可还没敬贵妃娘娘的酒呢!”胡姬心想,小女子好歹也是生于皇室之家,大唐的文字也没少读。她轻盈地站起身来,说道:“哥哥,妹妹听哥哥的,为了哥哥,小女子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胡姬美人身姿婀娜如柳,莲步轻移,一步一摇地来到贵妃娘娘身旁。她衣袂飘飘,宛如仙子下凡,恭恭敬敬地作了一揖,朱唇轻启:“娘娘,您仿若天上明月,璀璨夺目,小女子敬您一杯,愿您芳华永驻,福寿安康。”本以为胡姬会同时敬皇帝和贵妃娘娘的酒,结果她说完祝酒词,敬了贵妃娘娘一杯酒后,便头也不回,像一阵风似的溜回了座位,把唐玄宗李隆基晾在一边。这让唐玄宗李隆基大失所望,高力士和江浩然同时看到这一幕,两人心中都深感不安。好在此时,李龟年、张云容、许合子、谢阿蛮、刘采春等一众能歌善舞的梨园美女们,几十名梨园弟子,一批又一批地去向唐玄宗李隆基、贵妃娘娘敬酒。在这热闹非凡的氛围下,唐玄宗李隆基脸上的愁云却并未消散,他一直期待着胡姬美人能来到身边敬酒,这样他就能在近距离下,好好欣赏一下胡姬美人那独具魅力的身材曲线,再嗅一嗅她金色发丝中散发出的那股神秘而迷人的香味。唐玄宗李隆基在任何宴会场合,都不摆皇帝架子,与群臣同乐,打成一片,以往都是主动频频敬酒,在文武百官眼中,他是一个极具亲和力的大唐皇帝。除了李林甫这个奸臣及其党羽,朝中百分之九十九的文臣武将都是他的中流砥柱,否则他也不可能稳坐皇位几十年。今晚,他没了往日的主动劲儿,显得闷闷不乐。在场之人,只有贵妃、高力士、江浩然知晓皇帝的那点小心思。江浩然心里明白,今晚这烧尾宴是唐玄宗李隆基二十年后首次为状元解禁而特意举办的,这份知遇之恩,终生难报。他知道皇帝闷闷不乐是因为胡姬美人的冷落,也知道胡姬心里喜欢的是自已,更清楚胡姬已经闯进了自已的心里。此时的大唐天下已危机四伏,他在曲江池那次皇帝家宴中就曾上过密奏,提出防止藩镇割据的改革制度,可皇帝并未行动,反而放弃了励精图治,沉迷于声色犬马、灯红酒绿、酒池肉林的奢靡生活,全然不顾危机即将来临。为了一个看似无足轻重的胡姬小姑娘,皇帝竟变成这般模样,不久之后安禄山叛唐,天下大乱,大唐盛世走向衰弱的脚步正一步步逼近。皇帝虽赏识他、信任他、重用他,可为什么不能采纳他的消藩镇割据改革呢?看到皇帝爱美人不爱江山,江浩然心痛如绞,可他又转念一想,无论唐玄宗李隆基是怎样的皇帝,感恩的心不能忘,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纲常不能乱。江浩然转过头对胡姬说道:“妹妹,帮我一个忙可好?”胡姬美人一听,差点兴奋得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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