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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姥姥生病了

小说: 重生七零,我不行谁行   作者:贺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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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袁兰英下班回来愁容满面,默默吃完饭,收拾了饭桌,让祝晔好好在家写作业,祝昀洗碗,就出去了。当她两个小时后回来的时候,祝晔和祝暖已经睡着了,只有祝昀坐在炕稍,一边搓草绳,一边等妈妈,因为祝昀知道姥姥生病了,妈妈是去大舅家,商量明天带姥姥去县医院看病的事。

记得前世姥姥也是这个时候生病住院的,姥姥得的是胃癌,发现的时候已经是晚期了,住院不到一个月就去世了。姥姥是个十分刚强的女人,姥爷英年早逝,当时大舅十二,二舅九岁,妈妈七岁。姥姥一个小脚女人,带着三个未成年的孩子,虽然得到了公婆的庇护,但跟两个妯娌一个屋檐下生活,受到许多排挤,孩子们也受到许多欺凌。

祝昀曾听妈妈说过,在姥爷去世后,大舅辍学,二舅勉强读到初中毕业,妈妈小学毕业。而她二叔三叔家的孩子个个都是能考上就继续读书,最差的都是初中毕业。

姥姥为了孩子少受委屈,就自已拼命干活。尽管守寡多年,孝敬公婆却是比两个妯娌做得又多又好。她老人家的苦无处诉说,最后抑郁寡欢患了癌症,享年只有六十四岁。

袁兰英第二天就请假带着姥姥去县城医院了,同去的还有她大哥袁国勤。二哥袁国俭跟二嫂张茜茜都在县城上班,这天也请假陪着老太太看病,一通检查下来,被告知胃癌晚期,不建议做手术。

兄妹几个商量下来,还是决定住院。因为老太太一向勤劳,只要能动,就闲不住。袁国勤家六个孩子,最大的十六,最小的三岁,袁国俭家四个孩子,最大的十三,最小的五岁,无论哪家,都不适合养病。

这天晚上袁兰英没有回家,说是在医院陪护姥姥,是大舅妈陪着祝昀姐妹仨的。

第二天,爷爷来了。

爷爷家住在二十里外的祝家庄,跟袁家堡同属一个县管辖。

爷爷是走路过来的,斜背着一个青布包袱,里面包着几件换洗衣服。得知祝昀姥姥生病住院,袁兰英在医院陪护,他是来照顾祝昀姐妹仨的。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祝昀就被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吵醒了,其实并不是声音有多大,只是祝昀因为心里惦记着妈妈和姥姥,所以睡眠比较浅。

黑暗中,祝昀模模糊糊看见睡在炕稍的爷爷摸索着穿衣服下地穿鞋,轻轻开门出去又轻轻把门掩上。又听见开外屋门的声音,不一会儿,又听见爷爷拖着一捆柴火回来了,接着就是往锅里添水烧火的声音。

炕渐渐地暖和起来,祝昀却躺不住了。她迅速穿好衣服,出去默默坐在灶口,烧火。爷爷笑了,露出一口镶嵌整齐的牙齿,“你咋醒这么早?小孩子正长身体的时候,得多睡觉,知道吗?以后不用起这么早。”

祝昀老迈的心突然被爷爷温暖到了。爷爷跟大伯家一起生活,他们很少有碰面的机会,更不要说相处了。祝昀记得前世这个时候,爷爷也来照顾了她们一段时间,直到姥姥去世。当时令她记忆最深刻的事情就是,爷爷蹙眉说她,“你这孩子真糟糕!你这样可不中啊。”起因大概就是祝昀总跟爷爷唱反调,不是嫌爷爷做菜咸了,就是嫌爷爷炒菜放的油少了。总之就是爷爷做得饭菜没有妈妈做得好吃。后来回忆起这些,其实并不是她真心挑剔爷爷,只是她太想妈妈了,不会表达而已,但后果就是伤了爷爷的心,让爷爷觉得自已好心好意来照顾孙女,孙女不尊重他,还嫌弃他,而他还不能跟你小孩子一般见识,真是委屈。

想至此,祝昀很想弥补前世的亏欠,扬起笑脸对爷爷说,“爷爷,我爸爸说小孩儿一天睡十个小时就可以了,我天黑就睡觉了,应该够十个小时啦。您这么辛苦来照顾我们,我帮您做点力所能及的活儿是我应该做的。”

爷爷惊讶地看着祝昀,“你这丫头真聪明,了不得啊!以后上学了可得好好学习,像你爸爸一样考上大学,做个有学问的人,给你父母光耀门楣!”

“爷爷您放心,我会的,等我以后出息了,也好好孝敬您。”祝昀认真地回答。

爷爷笑得见牙不见眼,“可了不得了,没想到你这孩子有大志向!我要嘱咐你爸爸好好培养你!”

祝昀知道他们这些老人家或多或少都有一些重男轻女的思想,就促狭地说,“爷爷,这回我不是小丫头了?”

爷爷怔了一下,被小孙女开玩笑了,有点儿难为情,“你这丫头,真糟糕,这可不中,这可不中啊!”

呵呵,一着急,爷爷又把老家话蹦出来了。爷爷老家是河北大名府,听说是光绪年间,老家闹旱灾,全族逃荒至此安家落户的,到祝昀这里已经是第五代了。

爷爷特别会背领袖语录,而且是活学活用,总能把一段语录运用到最恰当的地方。

这天,祝晔放学后又带着几个同学来雪屋玩,忽然听到外边有人喊,“打起来了!打起来了!两伙知青打起来了!快去喊队长!他们都动家伙事儿了!(家伙事儿,指顺手掂来的武器,比如铁锹、锄头、扁担等)

爷爷听说了,立即放下手里正在搓着的草绳,跑出去,眼睛一闭,站在两伙对峙的知青中间,开始背诵领袖语录,“我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为了一个共同的革~目标走到一起来了,我们这些人,根本的任务就是为人民服务的…”(此段语录出自领袖著作《为人民服务~纪念张思德》,张思德同志一九四四年,为了支援解放区建设,在南尼湾挖窑烧炭,不幸炭窑坍塌,以身殉职。)

可以说这段语录用到此处真的是很恰当的,张思德为了支持解放区建设去南泥湾烧炭;知识青年为了支援农村建设,上山下乡参加劳动……,随着爷爷抑扬顿挫的朗诵声,知青们渐渐放下了手里的农具,握手言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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