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祝暖,几个孩子都是第一次乘坐汽车。祝暖表示她也是第一次坐卡车,客车还有火车不算。汽车真快,二十多里路,半个多小时就到了,简直可以说是谈笑间就到了,而且汽车不像马车那样颠簸。
汽车一开进城,祝晓祝晔的眼睛立即就不够用了,看什么都新鲜,哎呀呀,那个小孩的衣服可真好看!看呀,有那么多人骑自行车!快看,又开过去一辆大汽车!还有那辆汽车,咋长那样呢?像个蛤蟆似的(北京212吉普)……
汽车转了几道弯,快把他们转转向的时候,终于在一排房子旁停下。祝启宏抱着祝晓下了车,放下祝晓,回头对所有人说,“这就是我们的新房子啦。”
因为房子靠东临街,所以不像里边的房子大门向南开,这座房子的大门是向东开的。
祝启宏掏出一串钥匙,挑出一把打开大门锁,大门是用钢筋焊成的,双开,大约有一米五宽。进了院子,又挑了一把钥匙,打开正房门。
袁兰英抱着祝暖跳下车,祝晔祝昀也跟着跳下车。
司机师傅下车,走到后边放下车厢板,跟祝启宏一起往下卸家具。
袁兰英放下祝暖,从外套衣袋离掏出两盒烟,(这里说明一下,这时候,东北女人很多是抽烟的,当然东北男人也吸烟,但祝启宏一直念书,没工夫学习这些不良嗜好。)递给司机一盒,打开另一盒,掂出两支,自已叼一支,另一支递给司机,顺手把剩下的烟也塞在司机手里,说,“师傅先不忙着卸车,抽支烟歇歇。”
司机接过烟,叼嘴上,顺手从烟盒里掂出一支递给祝启宏,祝启宏摆摆手说不会,司机笑笑又放回烟盒,揣兜里,拿出一个打火机,啪地一声打着火,递到袁兰英面前,“嫂子点着。”看袁兰英吸了一口烟,他收回手自已点着了烟,用力吸了一口,“这烟真有劲儿,不愧是大前门!”
袁兰英笑了,“你们城里人喜欢这些烟卷,我们在乡下都是抽旱烟,自已种的,自已卷,那个更有劲儿!”
祝启宏自已不吸烟,也不反对别人吸烟,但也不支持。他先往屋里搬一些小件的物品。一支烟吸完,司机跟祝启宏把家具都卸下车,两人把大件都抬进屋,放在差不多的位置,司机就开车回厂交差去了。
正房比之前村里的老房子宽阔一点儿,正好放下所有的家具。
厨房里有自来水,这可把祝晔稀罕坏了!开了关,关了开,玩儿了足有五分钟,才打了半盆水,跟祝昀一人一块抹布,先把新铺上的炕席擦干净,被褥衣物都搬进来放在炕上,待妈妈慢慢整理。
祝晓把自已的东西都搬到前边的门房里了,门房有三小间,房子正中对着院子开一个门,进深大约五米,东西也就两米,东西各开一个门,每个房间大约五米乘三米。每个房间都是空的,除了暖气片什么也没有,靠外边的窗户上都装置防盗的铁栏杆。
收拾得差不多了,袁兰英做了一锅麦穗汤,一家人简单吃了,休息一会儿再接再厉。
祝晓问祝启宏,“爸爸,我那屋没有炕,怎么住?”
祝启宏,“先住正屋,这炕挺大,住得下咱家六口人。过几天我找人给你搭炕。”
祝晓不太愿意。但也没再说什么。
下午,祝启宏用手推车拉回来大大小小一堆包装箱,分别摆在门房三个屋里,暂时装东西用。祝晓嫌弃地看着,也没出声。
祝昀站在大门口,眼神好奇地四处张望着,就像是一个正在探索世界的小探险家一样。她看到不远处有几个可爱的小女孩儿正在欢快地玩着跳皮筋游戏,她们的脸上洋溢着天真无邪的笑容。于是,她兴奋地拉起祝暖的小手,跑到大门外,开始愉快地踢起了毽子。这个毽子可是非常特别哦,它是兰燕小姨送给她们的礼物呢!毽子的两枚铜钱中间插着几根色彩鲜艳、漂亮无比的公鸡尾羽,仿佛给毽子穿上了一件华丽的外衣。每当祝昀灵活地踢动毽子时,毽子就会像一只彩色的小鸟一样,上下翻飞,轻盈地穿梭在她的身边。而祝暖则在一旁开心地拍着手,为姐姐加油助威,嘴里还念着有趣的儿歌:“一正一甩,里掰外?,八仙过海,九十九一百!”这清脆悦耳的童音,如同一阵春风般拂过,很快就吸引了跳皮筋那几个小女孩们的注意力。
女孩们叽叽喳喳地跑过来围观了,待祝昀收了毽子,其中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女孩连忙问:“你们是新搬来的吧?我之前没见过你们呢。”
祝暖笑着回答道:“对呀,就是这家!以后我们要住在这里啦。”说着,她还自豪地指了指身后的大门。
羊角辫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哇,那太好了!以后我们可以一起玩啦。我们都住在这一片儿哦。”
“真的吗?太好啦!”祝昀立刻来了精神,“那咱们现在就开始玩吧,玩什么呢?”
“就玩踢毽子吧。”另一个梳着高马尾的女孩儿提议道。这个提议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可,于是几个小女孩便兴致勃勃地围成一圈,开始了一场欢乐的游戏。
每个女孩都有自已的绝活,你踢一个水底捞月,她就踢一个鹞子翻身,还有犀牛望月、白鹤亮翅……玩得不亦乐乎。
玩了一会儿,羊角辫提议休息一会儿,祝昀看出来她是这群孩子的头儿,就问她,“你几岁了?上学了吗?”
“我叫张旭,七岁,上一年级了。”羊角辫指着另几个女孩一一介绍,“王晶晶,她也七岁;李丽,她八岁;李晓华,也七岁;宁小琴,也七岁。我们她们也上一年级。你呢?”
祝昀回答,“我叫祝昀,七岁了,这是我妹妹祝暖,四岁。我们都还没有上学,我们在农机一厂的托儿所。”
祝暖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问道,“你们知道废品回收站在哪里吗?我听说那里有旧书本报纸,我想买一些糊我家门房的棚顶。”
王晶晶抢先说,“我知道,你往南走,遇到横路再往东走,走不多远,路南就是!”
祝昀真诚地说,“谢谢你,王晶晶,也感谢张旭、李丽、李晓华、宁小琴,谢谢你们跟我们做朋友,以后我们还一起玩呀!”
几个女孩被一一点了名字,觉得自已被人重视了,这种感觉真好!她们愉快地跟祝昀姐妹说再见,挥手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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