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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吃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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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仪从小被捧在掌心,生活在锦衣玉食中。

吃过最大的苦不过是打牌输给关悦,赔了些钱又被她笑话。

可这一切,在遇到顾祁谌后,开始发生了变化。

顾祁谌冷心冷情,从未对她展现过一丝温情。即便如此,林知仪仍然厚着脸皮跟在他身后,只要能说上一句话,她就觉得心满意足。

她的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一个人,其他的都变得不再重要。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顾祁谌对她的态度越来越冷淡,甚至到了厌恶的地步。下人们也开始对她冷眼相待,仿佛她是个不受欢迎的外人。

甚至在拿到求婚圣旨的第二天,顾祁谌直接和她摊牌。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不得不娶你,但我永远不会喜欢你。”

后来林坠儿回府,两人摇摇欲坠的关系终于彻底崩塌。

平心而论林知仪生的不算差,在她明着追求顾祁谌前,京中不少王侯子弟对她芳心暗许,可惜她闹的太过火,即使依旧对他念念不忘的王侯子弟在见识到父母的棍棒后也哑了声息。

七夕那天她本想来找顾祁谌,却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窃窃私语。

“你听说了吗?王爷和林小姐一起去看花灯了!”一个婢女压低声音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艳羡。

“哪个林小姐?”另一个婢女问道,“难道是…那个林知仪?”

“呸!你怎么还提那个冒牌货!”第一个婢女啐了一口,“我说的当然是真千金林坠儿小姐。那林知仪,哼,也不知道还赖在王府做什么。”

林知仪站在角落里,浑身僵硬。她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却感觉不到疼痛。

“就是啊,”第三个声音加入了谈话,“当初王爷不过是看在丞相小姐的身份上才应下这门亲事。现在她连丞相小姐都不是了,还有什么资格留在王府?”

“我看啊,她就是脸皮厚,不要脸!”第一个婢女嗤笑道,“真不知道她哪来的脸面还赖在这里。”

林知仪再也忍不住,大步走了出去。那几个婢女看到她,顿时吓得脸色惨白。

“你们…很闲?”林知仪冷冷地说,声音里带着刺骨的寒意。

“奴婢们不敢!”几个婢女慌忙跪下,额头紧贴地面。

林知仪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婢女们,突然感到一阵荒谬。她可以忍受顾祁谌的冷落,但凭什么连这些下人也敢如此羞辱她?

“来人!”林知仪厉声喝道。

“把这几个多嘴的婢女拖下去,”林知仪冷冷地说,“每人打二十大板!”

正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林知仪转身,只见顾祁谌带着一群侍卫快步走来,身后还跟着满脸担忧的林坠儿。

顾祁谌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院中的林知仪,他大步上前,一把夺过侍卫手中的板子。

“你在做什么?”顾祁谌冷声质问,目光如刀般锐利。

“是她们先说我的……”

“你…”顾祁谌正要发作,林坠儿却突然尖叫一声,快步跑到那几个被打的婢女身边。

“天啊,你们怎么了?”林坠儿掏出手帕,小心翼翼地为婢女们擦拭额角的汗滴,“知仪姐姐,你怎么能这样?她们只是几个无知的下人而已!”

“如果你看不惯当没听见就好了,何苦抓着不放呢?”

林知仪站在廊下,远远望见顾祁谌和林坠儿一同归来。她心中一紧,脸上血色尽失,如同被霜打过的花朵般萎靡不振。

“顾祁谌,我有话又问你……”

说话到一半停住了,她看到顾祁谌身旁的林坠儿,怎么看怎么碍眼,“我想和你单独说。”

顾祁谌打断道:“我一会还有事,你直接说吧。”

林知仪咬了咬唇,鼓起勇气问道:“我……想问,您是不是真的很讨厌我?我在王府等了你半天,你却和旁人出去了,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顾祁谌皱眉:“你因为这个发脾气?这些都是误会下次不要乱来。”

说罢,不等林知仪回应,便带着林坠儿向书房走去。

林知仪如遭雷击,浑身颤抖。

她感觉自已像是一片孤零零的落叶,被秋风无情地卷起,又重重地摔在地上。

心脏仿佛被人狠狠攥住,每一次跳动都带来撕裂般的疼痛。

她踉跄着退后几步,靠在廊柱上才勉强站稳。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顺着脸颊滚落。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林知仪喃喃自语,声音哽咽得几不可闻。她感觉自已像是被抛进了无边的黑暗中,四周冰冷刺骨,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远处传来林坠儿银铃般的笑声,刺得林知仪耳膜生疼。

她蜷缩在廊柱旁,像一只受伤的小兽,无助地舔舐着伤口。

(以上为回忆)

林知仪从回忆中回返。

缓缓睁开眼睛,周围一片漆黑,只能隐约看到模糊的轮廓。她感到头昏脑胀,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梦境。

恍惚间,她似乎回到了从前。

“祁谌…”她下意识地轻唤一声,声音虚弱而沙哑。

“我在。”

出乎意料的,一个低沉的男声从身旁传来,带着几分温柔。林知仪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这声音明明是顾祁谌的,可为何听起来如此温和?

“你哪里不舒服?”顾祁谌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几分关切。

林知仪更加困惑了,她记忆中的顾祁谌从未用这种语气与她说话。

“肚子…有些疼。”林知仪轻声回答,声音里带着几分迷茫。

她听到顾祁谌起身的声音,脚步声渐渐远去。

不知过了多久,林知仪感到一双温暖的手覆上了她的腹部。那双手温度很高,她微微皱眉,想要看清楚是发现自已连抬起眼皮的力气都没有。

“别动,好好休息。”顾祁谌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却又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关心。

林知仪感到到一阵困意袭来,她来不及细想为什么顾祁谌对手那么烫,很快又陷入了沉睡。

“王爷,该给林小姐擦身了。”一个侍女的声音传来。

“放那吧,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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