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小镜子背面画着男女交合的图案,右下角刻着她与一个人名字。
名字的主人她并不认识。
林知仪慌忙将镜子藏在袖中,脸色煞白,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双手微微颤抖,喉咙发干,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这…这是从哪里来的?”
“是春花偷偷藏起来的。这面镜子若是被王爷发现,定然以为主子和别的男子有染,后果不堪设想。”
林坠儿和春花这一招实在太脏了,专往男人的痛处戳。
在顾祁谌眼里,她早已是不洁之人,肚子里孕育了旁人的孩子。
若在王府中依旧与别的男人拉拉扯扯,按照顾祁谌对她和孩子的厌恶程度,狠心杀了她也不一定。
林知仪的嘴角勾了勾。
从前她一门心思在顾祁谌身上,林坠儿的小算计全部被忽略掉。
她自小在丞相府长大,接触的全部是王公贵女,大家族之间的阴谋诡计门儿清。
耳濡目染下知道不少招数。
只是她不屑于算计旁人。
她堂堂相府唯一的千金,在相府待的好好的,林坠儿回来前没有任何人能威胁她的地位。
又何必去争?
林坠儿如今已是恒王侧妃,顾祁谌尚未有正妃,按照她与顾祁谌的情分,若哪天顾祁谌登基,她至少能捞个侧妃。
近几天顾祁谌放在自已身上的目光多了些,她已经按捺不住了。
林坠儿看向秋月,“你为何要帮我?”
秋月跪伏在地,声音带着哭腔:“奴婢知道冒冒失找您,您一定不信。可奴婢只想活命。侧妃娘娘已经不信任奴婢,若是奴婢父亲母亲求到侧妃面前,她必然应允,奴婢知道夫人心善,才敢来求救。”
林知仪陷入沉思。
她在后院势单力薄,做事束手束脚,无论秋月是否可信,她最好接受这个人。
目光扫过院落,最后院子里枯黄的秋叶上。
“林坠儿暂时动不得,但春花…”林知仪眼中闪过一丝寒光,“这个眼中钉,是时候拔掉了。”
林知仪轻声道,“我会想办法让你留在我身边。但是…”
“主子有什么吩咐,奴婢万死不辞!”
秋月表完忠心,抬头看向林知仪。
只见林知仪眼中闪烁着冷静的光芒,哪里还有半分往日的柔弱?
自已的新主子是个有主意的,跟着她一定还有机会。
林知仪让秋月找来几块颜色鲜艳的布料,在厨房熬起浆糊。
林知仪坐在树底下,专心致志地瞥着竹子。
她顺着竹子的纹理挥动刻刀,精心修理竹签的边缘,小心削掉竹条上的毛刺。
手指在竹子表面翻飞,
秋月见状连忙上前:
“主子,让奴婢来吧。”
“不用,我做惯了。”林知仪笑道。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林知仪身上。
她低垂着眉眼,纤细的手指灵巧地拨弄着竹签,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秋月看得入了神。难怪王爷对主子念念不忘,这般气质,当真是举世无双。
下午,春花从厨房拿过药碗,心中却满是不耐。
她一边往林知仪的房间走去,一边暗自腹诽:“真是晦气,好好的日子非要去伺候那个废物。”
到正殿时,她门也不敲,直接推开门闯了进去。
一言不发,将药碗重重放在桌上,发出“咚”的一声响。
林知仪正在看画册,听到动静蹙眉回头,脸上浮现出不悦之色。
“怎么一句话不说就直接进来?”
春花白了林知仪一眼,目光在她朴素的衣着上扫过。
她心中暗笑,料想这位失宠的夫人日子定是不好过。
秋月还当她是主子,可说不定还不如自已这个丫鬟。
春花冷冷道:“药已经送来了,您还是赶紧喝了吧。”
林知仪收起愠色,端起药碗闻了闻。
还未靠近,一股浓郁而刺鼻的草药味便扑面而来。
味道中夹杂着泥土的气息、草木的苦涩,让人的鼻子微微一皱。
“药味太冲,你去取些梅子来。”
春花脸色很难看。
已经快二十岁的人了,整日汤药不离口,寻常小姐夫人哪有身体弱成这样的。
八成是个短命鬼。
她不耐烦地叹了口气:“从前伺候别的主子,他们也没有那么多事。况且夫人您吃药多,整个院子都被熏得是药味,便是拿来一个梅子也是药味的。我们里里外外都被熏透了。”
林知仪放下药碗,冷声道:“不管你之前在哪里伺候,现在你到底是在西院。不管你有什么不满,我都是你的主子。”
春花撇了撇嘴:“是是是,您是主子。有个被夫君厌弃的主子算我倒霉。”
她又看了眼那碗药,“既然您不想喝,那就别喝了。”
说完,她直接把药放回盘子,绕过林知仪要走。
这样麻烦的主子她可不乐意伺候。
也只有秋月那样的贱骨头天天捧着她。
“还以为自已多金贵呢,王爷不待见你满京城谁不知道,现下王爷好心收留是看在林侧妃的面子上,你倒好……”
就在春花即将踏出房门的瞬间,门口多了一个人。
薄唇紧抿,似在强压着即将喷涌而出的怒火。
额角的青筋微微凸起,身上的锦袍随风飘动,有一股无形的气场在四周蔓延。
让人皆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出。
顾祁谌死死盯着春花,眼中迸射出骇人的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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