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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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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也有听说大脑要是有淤血挤压,可能会造就失忆的可能。但这种一般需要做手术,才能实现”

听着我的解释,立华奏的手中多出一把光刃。

“不是,要是有电的话......”

滋啦——滋啦——

光刃变成带着电弧的光刃。

我欲言又止片刻,憋了半天从唇缝中挤出:“你给我住手啊!”

光刃被收回,立华奏单手撑着脸:“还以为能遇到用上这个的日子”

“你还是不用试了!”

我一边挠着头,一边从地上爬起,晃了晃脑袋默默向着去往校长室的房间走去。

好痛苦......好想躺在床上睡一觉。

立华奏见状,赶忙跟了上去:“这个世界有时会有几个因为失忆而来的,但那种人大概一两天就会恢复记忆。到现在,像你这种没恢复记忆的很少见。

虽然一开始就说过这个世界不会有人受伤,不会得病。但一直处于失忆,是至今为止还是生病的状态中”

没有搭话的我走进厕所,坐在马桶盖上,撑着脸看着用手将门堵住,还絮絮叨叨的立华奏。

“厕所,我要上厕所,奏”我叹了口气,幽幽开口。

“不能不管......”

立华奏上前一步,将这本就狭小的空间,更加拥挤起来。

她伸出手,抓住我的衣袖:“我不能放任你这个失忆者不管,能找回你的记忆的方法,我会帮你调查的”

“哦......嗯,谢谢,所以,能出去吗?”我将手放在立华奏手上,使了些力道。

“不能”

立华奏摇了摇头,继续开口:“怕你想不开”

我深吸一口气,又重重吐出。

怎么,这是怕哥们喝厕所水喝死吗?

这具身体,喝血液可以让口中的干渴、身体的饥饿得到缓解。

如果产生饥饿,却没有血喝。

口干舌燥、全身细胞的嘶鸣、饥饿的心慌,全都会集中到身体上。

即使去喝大量的水,即使去吃数不清的食物。

不会缓解。

这些食物吃进肚,不会再次排出,就像是身体里有个巨大的焚化炉一样,将这些,将残渣,全部吞噬。

别说厕所了,其实哥们连新陈代谢都没有。

跟个人偶一样。

也幸亏吃进的食物有味蕾,不然味同嚼蜡就很痛苦了。

“即使我想不开,也有你在,所以,不用担心的”我伸出手,示意对方拉一把。

“有我......在......”

立华奏呢喃了一声。

抿了抿唇,向后退了一步,让出能让我出来的距离。

我慢慢走了出来,站在洗漱台前,打开水龙头,用凉水清洗着脸。

再次抬起头,镜中的自已,是那么陌生......

是因为失忆,所以,总觉得我的名字、我的样子、我的一切都像是偷来的一样。

不管怎么,星灼。

继续狂欢吧,可怜的魂灵。

夜幕降临,人头涌动,青春与热闹的气氛充斥在整个礼堂之中。

站在外面的我,抬着头,无神的看着皎洁的月光。

今天的计划是进入天使领域,说是领域,其实是哥们的宿舍房间,毕竟立华奏搬过来了。

我还以为天使有个魔法的城堡呢。

而演唱会,是让所有人都被吸引过来,不管是谁。

由理子去宿舍了,那个失忆的音无也被忽悠了进来。

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响起,侧过头,能看到一群老师走了过来。

为首的那位赫然是学生会会长。

“这些家伙!”

“赶紧回宿舍!”

老师们匆忙涌入进礼堂,在里面大肆喊道。

其实我的任务是阻止老师进入的,但我没有。

是因为这会让岩泽实现梦想吧,这场演唱会,是她的梦想。

音乐从礼堂停止了,只要从正门去看,就能看见上面的乐队,演播室被关掉,岩泽她们被老师们控制住。

“你也赶紧回宿舍吧”

从礼堂再次走出的立华奏站在我面前。

“音乐为什么停止了呢?”我将头低了下来,鞋子在地面前后摩擦。

“是老师阻止的,他们不会放任这种骚动发生。你也早点回去吧”

说完,立华奏上前抓住我的袖口。

我缩了缩手,躲过对方伸来的手掌,盯着里面的情景,手慢慢攀附到心口。

好像,做了坏事......

“不要这样!赶紧放开她们啊!”

“她们都是为了我们才开演唱会的!”

“赶紧放了她们!”

“我们都被她们的音乐支持着!拜托了,请让我们多听一下吧!”

学生们不满的朝着台上的老师们抗议。

“闭嘴!又不是学园祭,我们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其中一名老师大声喊着,并抓起一把吉他:“这个,没收了!”

“不许你,碰那个!”

岩泽雅美见那陪伴了她一生的吉他被拿走,用头顶开控制住她的老师,冲上去,撞开老师,将吉他紧紧抱在怀中。

久子也是急忙脱离束缚,冲了出去,冲向演播室,将控制台,重新打开。

岩泽雅美站在最高处,深吸一口气,歌唱起来。

“不好办呢.....”

立华奏回过头。

当她准备进去的时候,我站在了她的面前。

“别人的梦想,不该被我的私欲而毁了。我想弥补,所以,拜托了会长,请你不要进去”

乱七八糟的攻击在礼堂外出现,将周遭的石砖、将周遭的花草、将周遭的建筑,破坏、划痕、踩踏、溅血。

耳边的歌声,是那首被称为叙事曲的歌目,但是,却比那时要更加,要更加......

泪水从眼角滑落。

不止是我,礼堂的那些学生们,都在流泪。

岩泽在那时开始之所以这么唱歌的执着,是为了这一刻吧。

并不是为了拯救孤独的她,而是想要拯救孤独的大家,就像这样传递到大家的心中。

一直一直的在寻找着,她终于找到了。

这就是歌曲,所持有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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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所能传播出去的,唯一的......

光。

“岩泽......”

我缓缓松开手中的匕首。

她消失了,在那个舞台上,在那里为大家带来曲目、热情的岩泽。

“走吧,她转世了”

立华奏将断臂捡起,递了过来。

我默默拿了过来,接在左手臂上。

临走前,我又回头看了眼舞台,看着久子抱着岩泽唯一留下的吉他,默默跟上了立华奏的步伐。

明天,并不是什么能够被希望的日子。

垃圾桶里被丢弃的昨日海报,礼堂上的音乐器材,荧幕,灯光,全都在一夜之间被清理掉。

“大家,昨天都辛苦了”

仲村由理站在讲台,她的身边,屏幕上是写了昨日调查天使情报的PPT。

“天使是自主开发自已的能力,并且存在一种软件,让其能够开发出技能。叫做Angel,Player”

听着这样的总结,我头靠在窗户上,斜抬头的盯着天空。

今天的天空真蓝啊......其实每天都一样。

转世,以前就出现过不少同伴突然消失的情况,不是天使,而是神的意思这一点,是经常被由理子挂在嘴边的话。

可......

我原本也是无神论者的,或许,在这一刻,我似乎希望真的有神存在。

而不是像这种类似中转站一样的地方,将大家停靠在这站台。

如果真的有神,我想要举起拳头痛殴一顿祂,如果打不过,我会让诺亚一起帮忙。

第一次看到有同伴在眼前消失,想得总是很多。

但,说不定有比我更伤心的人存在。

默默挺直身子,走向房门的位置。

“怎么了,星灼?”

仲村由理停止总结,困惑的开口。

“想要看看久子,抱歉了,队长,我需要缺席一下”我拉开门,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

“没问题,去吧”

仲村由理点了点头,同意了我这样无礼的要求。

她其实也明白现在的我很不舒服,第一次,在志同道合的人面前,消失掉。

不会出现,不会回来,不会再看见对方那温柔的笑容。

音乐器材室,在门口停滞了很久,才悄悄拉开房门。

“唉?星灼吗......”

入江美雪揉着发红的眼睛,有些落寞的开口。

“久子在哪?我想见见她”环顾一圈,我轻声询问。

关根诗织擦掉眼泪,摇了摇头:“我也不是很清楚......可能在校舍门前的大阶梯吧”

点了点头,刚准备离开的时候,见着二人的眼中挂着泪珠,用那双难过的眼神看着我时,内心不知为何,跳动了一下。

沉默了下,走上前,揉了揉二人的头顶。

“呜哇,你做什么......”

关根诗织困惑的摇着头,入江美雪就这么静静的看着我。

“你们也要打起精神啊,振作点”

收回手,我向着外面走去,徒留二人愣在原地,摸着刚刚被我抚摸的地方。

在校园外,通往学校的阶梯旁,久子的身形,就这么孤独而又枯燥的坐在台阶之上。

当她回过头,眼中没有多少光在里面。

“是你啊......不好意思,能让我自已静静待着吗?”

我摇了摇头,趴在护栏上:“我可做不到”

久子低下头,有些自嘲:“我看起来像是那种脆弱的人吗?”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本来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这一天终究会来的。这里啊,是我跟岩泽第一次开演唱会的地方。这里是我们二人的起点。

刚开始,岩泽自已在音乐室里抱着吉他自弹自唱。她的歌,非常有穿透力,简直震撼人心,对音乐的热情,也是......很厉害。

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能把身心都投入到歌曲的人,在歌曲里把心都传递出去......”

久子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眼中浮现出泪光:“只要能让我以朋友的身份在她旁边弹吉他的话,就这样,我就满足了。

呐,星灼......我不想说了,我都哭出来了......”

她用手捂住嘴,不让哭声泄露出来。

“你就让我一个人待着吧......呐......星灼......”

扑进怀里的少女,以及,诸多的遗憾,像是泪水般,滴落在地。

将下巴抵在少女头顶的我,用手,轻拍着少女的后背。

“不要哭了,不要怕了,总有一天,孩子们会找到回家的方向~”

崩溃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久子揉着发红的眼角,从我怀里移开。

“你的歌很难听唉......”久子嗓音发颤,不过还是露出一点笑意。

“真的假的啊,哥们的歌真的很难听吗?”我伤心的捂着心口。

“骗你的,很好听。如果不是后摇滚的话,你的歌会给人带来治愈”

久子吸了吸鼻子,抬头望向天空,什么话也没说,但她的样子,又好像将什么话都说了。

夜晚,回到宿舍,穿着睡衣的立华奏端坐在书桌前,在她的面前,是一封刚刚书写完,还没有晾干笔墨的信封。

我只是瞥了眼,随后将目光收回,正准备换上睡衣的时候,背后传来了声音。

“星灼,要看看我写的信吗?”

“怎么?告白的啊”

看着递来的信封,我一脸莫名的翻开,从上到下,慢慢的看着。

还以为是什么情书......但基本上是过着普通的学校生活然后消失了的意思,难道是以前立华奏也有朋友吗?然后像信里一样突然消失。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个单纯的家伙呢。

“读完了吗?星灼”

看着我抬起头,立华奏询问道。

“读完了”

拿回信封的立华奏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信封,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她看到了正换衣服的我。

玲珑如玉的肌肤,与那柔软的脸蛋,如果轻轻按一下,绝对会有回弹吧?

立华奏这样想着,她走上前,轻轻的戳了一下。

“怎么了?”被戳脸的我困惑的问道。

“没事,那个,早点睡吧,星灼”

立华奏收回手,看着刚刚戳人的手指,对着上床的星灼比划了下,又放在她自已的脸上。

感觉,手感不一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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