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峥嵘皱了皱眉头,走上前去。祁燕看到祁峥嵘来了,脸上露出一丝欣慰,“三弟,你来了。”
祁峥嵘把背篓往地上一放,对着那几个邻居说道:“几位大妈,这是我自已上山采的蘑菇木耳,新鲜着呢,怎么就不干净了?我大姐对我好,我给她送点东西那是我的心意,怎么到您几位嘴里就变味了呢?”
那个胖女人撇撇嘴,刚要说话,祁燕的婆婆杜老太太从屋里走了出来。
这是一个看起来很精明的老太太,她双手叉腰,对着那几个邻居就说道:“我说你们几个,整天在我家院子里说三道四的,是不是闲得慌啊?我儿媳妇有娘家人时刻惦记着,那是她的福气,也是我们家的福气。哪像你们,自已家人都不亲,还嫉妒别人。”
瘦高个女人有点不服气,“哼,谁嫉妒了。我们不过是好心提醒,这来历不明的东西,吃了万一有个好歹呢。”
大姐婆婆冷哼一声,“我儿媳妇的弟弟我还信不过?再说了,我们自已会分辨东西好坏,不用你们操心。你们要是没事就赶紧回自已家去,别在这儿嚼舌根。”
胖女人还想争辩几句,杜老太太眼睛一瞪,“咋的,还想在我家闹事啊?老婆子可告诉你们,我们家的事,还轮不到你们来指指点点。”
那几个邻居见势不妙,嘟囔着几句不好听的话,便灰溜溜地走了。
祁燕有些不好意思地对祁峥嵘说:“三弟,让你看笑话了。”
祁峥嵘摇摇头,“大姐,你不用理会她们。都是一群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人。”
祁燕轻轻叹了口气,“三弟啊,我也知道不该在意她们的话,可这邻里间的相处,难免让人心里有些膈应。”
祁峥嵘拍了拍大姐的肩膀,安慰道:“大姐,你为人善良,这附近谁不知道。那些人就是看你过得舒心,故意找茬儿。你就当她们不存在便是了。”
杜老太太在一旁也说道:“燕子啊,峥嵘说得对。咱过咱自已的日子,没必要因为那些人的闲言碎语坏了心情。”
祁峥嵘把背篓往屋里拿,一边走一边说:“大姐,杜婶子,今天我采的这些蘑菇木耳可都是好货。蘑菇是在那向阳坡上采的,木耳是长在老树干上的,个顶个的新鲜。大姐你就按照你拿手的法子做来吃,给家里人都尝尝鲜、补补身子。”
祁峥嵘把话说完,走进屋里,却发现杜老爷子躺在里屋的床上,面容憔悴,不时地咳嗽着。
祁燕跟着进来,看到祁峥嵘的目光落在杜老爷子身上,便轻声说道:“爹这病啊,已经有些日子了。看了医生,吃了药,就是不见好,可把我们愁坏了。”
祁峥嵘走到床边,轻声问杜老爷子:“杜叔,您现在感觉怎么样?”
杜老爷子艰难地睁开眼睛,看到是祁峥嵘,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容,“峥嵘啊,你来了。叔这老身子骨,怕是不中用喽。”
祁峥嵘忙说:“杜叔,您可别这么说。您这就是染了点风寒,好好调养就会好起来的。”
杜老太太也走到床边,满脸担忧地看着老爷子,“他爹,你就听峥嵘的,好好养病。今天峥嵘还带来了新鲜的蘑菇木耳,等会儿让燕子做了给你补补身子。”
杜老爷子微微点头,又是一阵咳嗽。祁燕连忙去倒了一杯水,扶起老爷子,慢慢喂他喝下去。
他坐在床边,对杜老爷子说:“杜叔,您这病啊,得吃点有营养的东西。我在外面认识一些朋友,我看看能不能找个更好的大夫来给您看看。”
杜老爷子摆摆手,“峥嵘啊,你的心意叔领了。咱这条件有限,就别花那冤枉钱了。”
祁燕在一旁说道:“三弟,你有这份心就够了。爹这病啊,只能慢慢养着。”
正在这时,院子里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声。
原来是先前那几个邻居见杜家人都进去了又聚在院子外嘀咕着什么,声音虽然不大,但隐约能听到“病恹恹”“拖累”之类的话语。
杜老太太也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些话了,她顿时火冒三丈,气冲冲地往院子外走去。
祁燕和祁峥嵘怕她冲动,也赶忙跟了出去。
杜老太太站在院子门口,对着那几个邻居大声呵斥道:“你们几个还有完没完了?我家老爷子生病,我们自已会照顾,用得着你们在这儿说风凉话吗?你们要是再这样,我可就不客气了。”
杜老太太站在院子门口,那几个邻居见她出来,竟没有要走的意思,也没有说人坏话被人撞见的窘迫,反而还站在那儿,眼神里带着一丝挑衅。
杜老太太的嘴唇微微颤抖着,眼睛因为愤怒而睁得大大的,她的声音再次拔高了几分,如同敲响的洪钟:“你们当这里是什么地方?菜市场吗?任由你们在这里胡言乱语。我家老爷子生病,我们在想办法,在尽心尽力地照顾,你们呢?除了会在背后嚼舌根,还会做什么?”
那瘦高个女人把脸扭向一边,嘴里小声嘟囔着:“本来就是嘛,这病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就是个拖累。”
这小声的嘟囔却被杜老太太听得一清二楚,她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整个人像是被点燃的爆竹。她一个箭步冲上前去,那几个邻居被吓了一跳,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
杜老太太伸手指着瘦高个女人的鼻子,指尖都因为愤怒而有些微微颤抖:“你再说一遍?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我们家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在这里说三道四了?你以为你是个什么好东西?我们家老人病了,我们愿意照顾,这是我们的家,我们的亲人,这是我们的责任。不像你们,整天就盯着别人家的事情,自已家的事情怕是乱成一锅粥了吧。”
胖女人赶忙过来劝架:“杜婶子,您消消气,我们这就走,这就走。”说着就去拉瘦高个女人。
可是瘦高个女人却一把甩开胖女人的手,还嘴硬地说:“走什么走?我说的是实话。年纪大了就不要拖累家里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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