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像揉碎的金箔，透过雕花窗棂轻轻落在莲花楼的床榻上。
姜瓷是被一阵温软的饭香勾醒的，迷迷糊糊睁开眼时，睫毛上还沾着几分睡意，她伸了个懒腰，指尖蹭到微凉的锦被，又对着天花板发了会儿怔——首到那缕饭香愈发清晰，才后知后觉地皱起眉。
昨日明明用系统改造过屋子，隔音隔味的法术该是稳妥的，怎么还会有香味飘进来？
姜瓷坐起身，目光扫过门口，果然见昨晚闩紧的木门此刻半掩着，风从缝隙里溜进来，带着粥的甜意。
她又转头看向床侧，那张原本铺着同色锦被的床榻空空如也，心里便有了答案。
想着这世间没谁能伤得滚滚，她便放下心，慢悠悠起身洗漱。
自从正式入职，局里的同事们自从学会修灵，大多爱用除尘法省事，鲜少有人像她这样，执着地用温水洁面，再蘸着清甜的皂角揉出泡沫，到衬的她像个怪人。
待收拾妥当，姜瓷循着饭香往小厨房去，刚拐过回廊，就见灶台前立着道清瘦的身影。
李相夷正低头搅动锅里的粥，白瓷锅里的米粥咕嘟咕嘟冒着细碎的泡，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他的眉眼，旁边的木碟里码着几样小菜，翠绿的黄瓜丝拌着浅红的萝卜丁，看着就清爽。
听见脚步声，他转过头来，眼底带着笑意：“醒啦？快来尝尝，我新学的熬粥手艺。”
昨夜解了余毒后，他的味觉便彻底恢复了。
此刻褪去病气，清秀俊朗的模样在晨光里愈发分明。
姜瓷笑着应了，在桌边坐下，看着他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粥，白瓷碗沿凝着细小的水珠，粥香混着暖意，轻轻裹住了整个清晨。
她用小勺舀起一勺，吹了吹送进嘴里——米粒熬得软糯，还藏着淡淡的莲子香，甜得刚好，不腻不寡，顺着喉咙滑下去时，连带着胃里都暖融融的。
“比我上次喝的粥还香。”她抬眼看向李相夷，眼里满是真切的夸赞，“你什么时候学的熬粥？”
李相夷正给自己夹了一筷凉拌木耳，闻言笑了笑，指尖蹭了蹭鼻尖：“你喜欢就好，这是我师娘曾经教我的。”
说话间，他又向姜瓷示意用白瓷碟子盛着的腌渍脆萝卜，“这个是用冰糖和陈醋腌的，解腻。”
姜瓷咬了口萝卜，脆生生的酸甜在嘴里散开，刚好中和了粥的绵密。
小厨房里静悄悄的，只有窗外偶尔掠过的鸟鸣，和锅里剩余米粥轻轻翻滚的“咕嘟”声。
阳光斜斜地落在两人之间的木桌上，把碟子里的小菜都染得亮堂堂的。
“对了，”李莲花忽然想起什么，抬头问，“今早我看见你昨日的伙伴出去了，我本来想叫你，但它说不用，你是知道的，我也就没有再拦它。”
提到滚滚，姜瓷眼底的笑意更软了些：“你不用担心它，这个世界除了我之外没有人能真正伤了它的。”
李相夷微微挑眉，想了想昨天初见滚滚的体型，也就放下心了：“那就好。”
两人之后没有再说话，只是安静的享受食物，享受着来之不易的空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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