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瞧见猪圈旁，木木正站在笼子边，短小的爪子煞有介事地挥舞着。
活像个威风凛凛的指挥官。
它那圆溜溜的眼睛在昏暗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嘴里还念念有词，不知道在骂着什么。
我加快脚步走近。还没等我看清狗笼里的情形，就听见里面传来两声惊恐的尖叫。
借着微弱的光线，我看到狗笼里蜷缩着两个人，正是甄健和陈珊。
他们的脸色惨白如纸，毫无血色，在这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惊悚。
甄健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眼睛瞪得滚圆，死死地盯着会说话的木木。
仿佛看到了什么世间最恐怖的怪物。
陈珊则是浑身颤抖，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一直退到狗笼的边缘。
双手紧紧地抓住栏杆，指关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似乎这样就能抓住最后一丝安全感。
我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玩味的笑，走上前去轻轻抱起了木木。
「妈咪，你回来啦。」木木奶声奶气的声音在这寂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
「姜念念，你养的什么怪物！」
甄健像是找到了发泄口，看见我来，立刻指着木木大声咆哮起来。
那声音尖锐又刺耳，「你们全都是怪物！」
「怪物？」我挑了挑眉，轻声说道，
「这是木木啊，木木既不杀人，也不吃自已的同胞，怎么能叫怪物呢，是吧，陈珊？」
我转头看向陈珊，目光中带着一丝审视。
陈珊像是被点了穴一般，浑身抖得如同筛糠，连牙齿都开始打颤。
「念念，求你，看在我们的情分上，救救我吧，我怀孕了。」
陈珊带着哭腔，声音颤抖得厉害，「我都是迫不得已才帮甄健做事的，是他威胁我，念念，我求求你……」
她语无伦次地说着，眼神中满是哀求，仿佛我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
「你这个贱人！」
甄健一听这话，顿时暴跳如雷，双手疯狂地摇晃着狗笼，那笼子被他摇得哐当作响 ，
「死到临头还指望她救你是吧？她要是会救你，就不会把你丢在这狗笼里！」
他的眼睛布满血丝，恶狠狠地瞪着陈珊，活像一头发狂的野兽。
「贱人，贱人！你忘了你喝人血、吃人肉那个劲儿了是吧？」
「你怎么不去死！早知道第一个吃的就是你，连同你肚子里的孩子！」
甄健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飞溅，脸上的狰狞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可怖。
我深吸一口气，抬手推开了那扇将陈珊囚禁其中的狗笼门。
随着金属碰撞的声响，一股刺鼻的恶臭瞬间扑面而来。
那是尿液与粪便混合发酵后散发的腐臭气息。
肆意弥漫，令人作呕。
陈珊从笼子里缓缓爬了出来，她的身下，是一滩已经干涸、硬邦邦冻在一起的秽物。
就像一块被丢弃许久的脏抹布，死死地黏附在她的衣物和皮肤上。
她的头发油腻得仿佛能揭起一层油皮，一缕缕地贴在脸上，散发着令人窒息的酸腐味。
她颤抖着，试图站起身来，可长久蜷缩在这狭小空间里，身体早已麻木僵硬。
刚一用力，便直直地倒在了地上，发出沉闷的一声闷响。
「念念，求求你帮帮我……」
她的声音沙哑而微弱，像一只濒死的困兽，在地上艰难地朝着我爬来。
每挪动一下，身后便留下一道令人作呕的污渍痕迹。
我静静地站在一旁，眼神冷漠地看着这个在地上扭曲爬行的女人，心中毫无波澜。
「你要我怎么帮你？」我冷冷地开口，声音在这昏暗寂静的房间里回荡，显得格外冰冷。
「能像一个正常人一样就可以……」
她的话语中带着无尽的哀求，那声音仿佛是从灵魂深处挤出来的，充满了绝望与痛苦。
我忍不住嗤笑一声，拉过一张凳子，缓缓坐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你觉得你还有资格成为一个正常人吗？正常人可不会吃人。」
我的语气中满是嘲讽，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地刺向她。
陈珊的眼睛瞬间瞪大，眼中闪过一丝怨毒，那目光仿佛淬了毒一般，死死地盯住我，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
「如果不是你让我去照顾甄健，我们也会在家里备些食物。」
她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尖锐，「怎么会沦落到这个下场，都是你，姜念念！」
我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笑声在这阴森的房间里回荡，显得格外诡异。
「怪我？贪心不足蛇吞象，你和甄健早就苟且到了一起，我不过是给你们一个机会。」
我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寒光，「谁知道你俩还挺珍惜这个机会，锁得死死的。」
我站起身，缓缓走向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一字一顿地说，「活该，这都是你自已的报应。」
木木在一旁兴奋地跳来跳去，嘴里还不依不饶地叫嚷着：「臭女人，你也不反省反省自已，倒还挺会赖人！」
那声音清脆又带着几分戏谑，在这寂静的雪地里格外突兀。
陈珊原本面色苍白，眼神中透着不甘与怨愤，听到木木这话，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
她突然咬紧牙关，猛地撑起身子，用尽全身力气使劲一扑，试图抓住木木。
那动作带着破釜沉舟的狠劲，仿佛要把心中的怒火都发泄在这一扑之中。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今天非得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臭女人！你这个怪物，还敢在我面前指手画脚，你这个畜生！」
陈珊一边疯狂地大笑着，一边叫嚷着，那笑声在雪地里回荡，显得格外凄厉。
「放开……」我心急如焚，见状立刻冲了过去，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令人震惊的一幕。
木木反应极快，只见它毫不犹豫地一脚踢向陈珊。
这一脚带着十足的力量，直接把陈珊踢得在地上连连打滚。
哎呀，瞧我这记性，差点忘了我们可爱的木木可是吃了大力丸的，这一脚的威力可不容小觑。
这陈珊，可不就是自讨苦吃嘛。
这时，张大婶迈着小碎步匆匆赶来，手里还抓着一把瓜子。
她走到我身边，把瓜子一股脑儿塞到我手里。
又拖过来一张板凳，一屁股坐了下来。
嘴里嘟囔着：「神仙家的你也敢欺负，是嫌馒头不好吃还是狗笼不好睡？真是作孽哟！」
再看陈珊，她抱着肚子在地上痛苦地哀嚎着，那声音撕心裂肺。
不远处的地上，出现了一抹刺目的血印子。
看到这，我心里「咯噔」一下，看来是流产了。
冰天雪地没能冻死她，饥寒交迫也没让她失去这个孩子，可就在她邪恶念头一起的瞬间，孩子没了，这或许就是冥冥之中的报应吧。
我轻叹一声，从口袋里拿出一颗可乐给我的保命丸，分了一半，缓缓塞到她嘴里。
看着她那狼狈的模样，我冷冷地开口：「恭喜你，又一次自作自受了。不过，我不会让你那么快死的，往后的日子，有的是时间让你慢慢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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