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局渐深 逆势前行
祁然扶着战术手表投射的幽蓝光晕，看着季瑶被数据流染成冰蓝色的睫毛。
整栋楼的备用电源突然嗡鸣，楼道里传来此起彼伏的机械蟑螂振翅声。
"这栋老房子的电路系统，怕是己经被改造成虫巢了。"季瑶用纳米丝线缠住第三只机械蟑螂，看着它在半空炸成蓝色电火花。
那些飞溅的液体落在键盘上，竟自动拼凑出模糊的星空网络会所字样。
清晨七点的二手设备市场飘着梧桐焦香，祁然蹲在刘老板的仓库前啃煎饼果子。
战术手表投影出昨夜扫描的建筑结构图，标注着十三处承重墙裂缝。"您这仓库连消防喷淋都没有，要价还比市场价高两倍？"
"祁小哥有所不知。"刘老板的机械义眼转动着红光，"最近黑市流通的神经连接舱，可都是要配套特制防震支架的。"他踢了脚堆在角落的金属箱，箱体缝隙渗出与昨夜相同的淡蓝液体。
当祁然第七次按响电竞大厦物业的门铃时，战术手表突然震动。
全息地图上代表张泽宇的头像在城东闪烁，那位自傲的明星选手正在首播拆解某款限定版战靴——鞋底隐藏刀片折射的蓝光，与仓库渗液如出一辙。
"要不我们回废品站找老板娘？"季瑶扯了扯被梧桐叶勾住的裙摆。
她今天特意换上银灰色职业装，耳垂的量子通讯器却挂着卡通柴犬挂件。"首觉特惠套餐说不定..."
话音未落，祁然后颈突然传来灼烧感。
条形码在烈日下泛起冰裂纹似的蓝光，街角咖啡店的霓虹招牌倏地熄灭。
他拽着季瑶退后两步，某块锈蚀的广告牌正好砸在他们刚才站立的位置。
暮色降临时，祁然蹲在立交桥底抽烟。
桥洞墙壁贴满夜枭战队巅峰时期的全息海报，三年前那场让战队陨落的大火似乎还残留在砖缝里。
战术手表弹出第十七条场地拒信，某行代码突然让他想起废品站主机的嗡鸣频率。
"试试这个坐标。"突然响起的男声惊得祁然跳起来。
孙教练抱着战术分析板站在逆光里，板面浮现出城郊某处被梧桐林环绕的建筑群，"今早整理旧资料时发现的备用训练场，不过..."
当祁然推开生锈的铁门时，三百平米的训练大厅映入眼帘。
防蓝光玻璃幕墙外飘着梧桐絮，十二台神经连接舱像沉默的巨兽蹲踞在防震底座上。
最让他震惊的是墙角那台老式全息投影仪，开关处刻着夜枭战队初代队徽。
"这地方原本是夜枭二队训练基地。"物业经理敲了敲落灰的价目表，"三年前星空网络会所爆炸案后，业主们觉得这地段不吉利..."他忽然止住话头，因为祁然战术手表正在自动生成电子合同，报价代码与废品站菜单上的完全一致。
深夜十一点，祁然看着搬运机器人将最后台设备归位。
季瑶踮脚擦掉他肩头的梧桐絮，纳米丝线不小心勾住了他后颈的条形码。
全息投影仪突然自动启动，1999年夜枭战队夺冠的经典战役在墙面流淌，而某块地砖下传来机械蟑螂窸窣的响动。
窗外的梧桐林沙沙作响，谁也没注意树影间闪过半张戴着数据眼罩的脸。
老板娘弹飞指间的电子烟，看着全息屏上跳动的租赁成交提示，身后生锈的机械章鱼正将某个加密数据包塞进通风管道。
霓虹灯牌在暴雨中闪烁出病态的蓝，祁然蹲在电竞大厦安全通道里，战术手表正播放着陈老板接受采访的全息影像。
“某些草根战队连选手工资都发不出……”陈老板着翡翠扳指，身后展柜里摆着星空网络会所爆炸案的残片纪念品。
季瑶踩着十厘米高跟鞋追过来时，看到祁然正用纳米丝线勒紧自动售货机的出货口。
“三罐冰可乐卡了二十分钟！稀饭爱吃大米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他气鼓鼓地扯开易拉罐，气泡水溅在战术手表上，竟幻化成选手资料库里张泽宇的离职申请倒计时。
“他们给张泽宇开了三倍签约费。”祁然把战术手表拍在防火门上，震落墙皮里沉睡的机械蟑螂幼虫，“还造谣说我们训练场闹鬼！”
季瑶忽然踮起脚尖，银灰色西装外套的玫瑰金纽扣硌在祁然胸口。
她指尖拂过他后颈的条形码，那里正在渗出细密的蓝色光点。
“你心跳好快，”她歪头时耳垂的柴犬挂件晃了晃，“像被惹毛的柯基。”
祁然正要反驳，战术手表突然弹出全息投影——六名青训队员正聚集在训练场天台上。
陈老板的黑色加长悬浮车停在楼下，车顶的全息广告屏循环播放着“星空战队签约仪式倒计时3小时”。
“走！”祁然抓起季瑶的手腕就跑，战术手表自动生成捷径路线。
他们在消防通道里撞翻保洁机器人的水桶，纳米清洁剂泡沫中浮现出陈老板助理的半张脸——那人脖颈处有块与机械蟑螂相似的金属色瘢痕。
天台上飘着冰镇柠檬茶的香气，张泽宇把玩着陈老板送的镀金键盘，键帽在阳光下折射出诡异的蓝光。
祁然突然抢过键盘砸向天台围栏，纳米材质的键帽在撞击中迸发烟花般的代码流。
“三年前我在地下黑赛捡到过同款键盘，”祁然踩住滚动的回车键，键帽下渗出与训练场相同的蓝色液体，“当天夜里主办方就因神经连接舱爆炸进了ICU。”
队员们面面相觑时，季瑶忽然打开战术手表的全息投影。
1999年夜枭战队夺冠的画面在暴雨中展开，队长戴着老式数据眼罩撞翻饮料的蠢样，竟与祁然上周打翻泡面的姿势如出一辙。
“当年夜枭战队穷得共用鼠标垫，”祁然掏出战术腰带里的备用U盘，插进天台的全息广告屏接口，“但他们用市价十分之一的设备，打出了百分百胜率的突围赛。”
广告屏突然播放起青训队员们的精彩集锦，画面角落却总闪过陈老板助理的身影——那人每次出现时，背景里都有星空网络会所的残垣断壁。
张泽宇突然抢过U盘，发现接口处刻着夜枭战队的初代队徽。
傍晚的训练场飘着螺蛳粉味道，祁然蹲在神经连接舱顶上嗦粉。
季瑶把纳米丝线缠成临时数据线，正试图修复被蓝色液体腐蚀的投影仪。
“他们居然真的留下了，”她晃了晃战术手表上的全员续约通知，“连张泽宇都退回了镀金键盘。”
“因为我给陈老板的悬浮车胎扎了图钉……”祁然突然闭嘴，因为季瑶的柴犬挂件正在偷录视频。
他抢过挂件时撞翻辣油碗，红油在防震支架上流淌成星空网络会所的平面图。
深夜的首场团队训练却成了灾难。
孙教练抱着战术分析板在设备间转圈，把冰镇啤酒错当成冷却液倒进主机箱。
“走位要像……像那个……”他涨红着脸比划，机械蟑螂趁机钻进他的衬衫后领。
“停！停！”祁然拍着战术手表的暂停键，全息地图显示三名队员卡在虚拟地图的同一个坐标点。
季瑶试图用纳米丝线做数据桥接，却把战术分析板缠成了端午粽子。
训练场突然陷入黑暗，只有祁然后颈的条形码泛着幽蓝微光。
他摸黑找到电闸箱，发现总控开关竟被替换成星空网络会所的纪念币。
当备用电源启动时，所有人看见孙教练正把战术手册当枕头酣睡。
祁然蹲在冒烟的主机箱前，战术手表检测到神经连接舱里有陈老板助理的生物信息残留。
季瑶忽然把冰镇可乐贴在他脸上，冷凝水顺着战术手表边缘滴落，在金属地面汇成夜枭战队队徽的形状。
“下周就是突围赛……”祁然戳着全息赛程表上陈老板战队的LOGO，那图标分明是机械蟑螂的变体设计。
防蓝光玻璃外闪过戴着数据眼罩的人影，老板娘留下的机械章鱼正将某个数据包粘在梧桐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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