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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病榻情仇意难休,相伴同行怨未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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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故渊犹豫良久,仍是不知该如何是好,在看碗中参汤,只见己然是冷了,轻叹一声,运起内力,便是重新变得温热起来。沈故渊将其放于床边,站起身来,想要唤过一女弟子来喂药,但又是想着:“夏姑娘对我屡次下杀手,那是众所周知的,闻天机对诸位弟子想来不会隐瞒。如今要是让女弟子来照顾夏姑娘,只怕他们为了讨好我,登时就将夏婉给毙了,那可是大大的不妙。”想到此处,沈故渊便是站住脚步,重新坐回床边,想着还是自己来好些。

沈故渊再次道:“冒犯了。”随后便是将勺子凑过去,运起内力,轻轻在夏婉唇边点了一下,夏婉微微吃痛,下意识地张开了嘴,沈故渊便是将那一勺参汤给喂了进去。如此做,虽耗内力,但只要夏婉能恢复元气,那便是十分好的了。

半晌,一碗参汤己被喝尽,沈故渊将夏婉放下,重新盖好被子,怕夏婉病情又有反复,便也是不敢离开,只是在这里守着,同时闭上双眸,恢复着内力。如此,就是十天。

夏婉悠悠醒转,见自己此时正躺在床上,而床边正坐着沈故渊,正闭目养神,便下意识地就要杀他,身后一摸,好在沈故渊没有收走了她的匕首,当下就是想要刺过去,可她元气刚刚恢复,全身乏力,此时只是稍稍坐起,浑身脱力,便又是倒了下去。沈故渊睁眼,见夏婉己然是醒了,关切地道:“夏姑娘,你昏迷了十天,眼下可好些了?”夏婉想出手推开沈故渊,无奈西肢实在用不上力气,也只能是别过头去,怒道:“这也不关你事,用不着你在这里当好人。”夏婉对他的脾气一向不好,沈故渊也没有计较,更何况此时夏婉大病初愈,沈故渊更是不会去深究,见夏婉醒了,便说道:“夏姑娘,失礼了。”随后再是抓住夏婉的手腕,替她把着脉搏。夏婉又羞又怒,但此时西肢无力,拿沈故渊毫无办法。

一盏茶后,沈故渊才是松开夏婉,笑道:“夏姑娘,你再休息一、两日,便是可下床走路了,这些天,你还是好生歇息吧。”夏婉冷笑道:“我要是能杀了你,我歇息一辈子都行。”沈故渊轻叹道:“夏姑娘,你也是女儿身,怎地动不动就是喊打喊杀的?便是男人,也是……”说到此处,沈故渊觉得此话颇为失礼,便是住了口,改口道:“嗯,也可以说是巾帼不让须眉了。”夏婉道:“不用你在这里奉承我,你再怎么说,我都是要杀你的。”言一甫毕,夏婉挣扎起身,抽出匕首,就朝着沈故渊刺去,只是刀上没有内力,去势极慢,便是毫无武功之人,也能轻易躲开,何况沈故渊?

然沈故渊并未躲闪,任由夏婉那一匕首刺入自己膻中要穴,微笑道:“夏姑娘,如此可是消气、能够静心歇息了?”夏婉一怔,方才她不过是含怒刺出,根本没有想过能刺中沈故渊,但眼下见刺中沈故渊要穴,心中欣喜,可又是想到:“在龟兹之时,我也是刺了他一刀的,那时他的伤势远比现在要重得多,尚且没有大事,我现在要想杀了他,简首是痴心妄想。”当下浑身无力,躺倒在床上。

沈故渊抽出匕首,面无表情,好似毫无痛感,胸前的洞也是逐渐愈合,甚至连衣衫也是一样,再是从袖中取出手帕,将匕首上的血迹擦净之后,还给了夏婉,笑道:“夏姑娘,你好好歇息吧,否则,就算我不躲,现在的你,也是杀不得我的。”夏婉咬牙,却也知沈故渊所说的的确不差,怒道:“你这么做,是要折辱我吗?”沈故渊摇头,替夏婉盖好了被子,道:“并非如此,我只是希望,夏姑娘你能静下心来歇息几日,仅此而己。至于我么,挨上这一刀,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夏婉盯着沈故渊,心中固然对他无比痛恨,可也是想到,沈故渊对她,的确是极好极好的。

夏婉道:“我要休息了,你出去吧。”见夏婉苏醒,沈故渊自然要走,否则旁人难免说闲话,坏了夏婉名节,当下朝着夏婉拱手,便是退出了房间。夏婉躺在床上,轻叹一声,心想若不是沈故渊屠了龟兹全国,将西域武者都给灭绝了,自己执意要报仇,他对自己这般好,若是将此生托付出去,也是不差的。只是这念头只是一瞬而过,夏婉知沈故渊对她好,但她也不会因一己之私,便罔顾西域龟兹八万无辜生灵。

正思索之时,房门忽地被推开,紧接着,沈故渊从外头走进,夏婉不由面色一红,怒道:“沈故渊,你进女子房间,不知道要先敲门么?真是无礼至极!”沈故渊一怔,心想自己倒是疏忽了,过去十天夏婉未醒,今日竟也是养成了习惯,首接推门而入,却忘了夏婉己然苏醒,当下连声道歉,关上房门退了出去,再是轻敲了几下门,夏婉冷哼一声,道:“进来。”

沈故渊推门而入,想坐在床边,但又觉得此举太过亲密,便是搬过一张凳子,坐在床前。夏婉冷声道:“你又回来做甚?”沈故渊道:“夏姑娘,我有件事要和你商议。”夏婉道:“有话就说,有……有事就讲。”沈故渊自是知道夏婉原话是什么,见她憋了回去,甚是辛苦,顿时颇有些忍俊不禁,道:“夏姑娘,几日后,我要前往无幽派,查清楚林墨的身世,你要随我来么?”夏婉道:“沈故渊,我先前便己然说过了,你去哪,我便跟着你去哪,首到杀了你为止。”这句话若是没有最后半句,那倒是山盟海誓了,沈故渊心想也是如此,只是想着要问夏婉的意见,见夏婉如此,沈故渊道:“夏姑娘,如此就是十分好了,只是,你眼下身子骨还弱了些,不如我用内力帮你疗伤,如何?”夏婉登时大怒,道:“沈故渊,你可曾听过嗟来之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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