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应该我说才对。”
雍景尧拍了拍桑德肩膀，漫不经心的笑道：“在这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游戏，我也没有别的选择。”
“是啊，是啊。”
桑德干笑了几声，“和气生财，和气生财，下了辩论台，还是合作伙伴。”
雍景尧但笑不语，又拍了拍他的肩膀。
桑德的神色彻底缓和下来。
雍景尧没怪他！
也对，这年头谁没有点丑闻啊。
雍景尧搜集他的黑料，不可能是预料到他会以许静姝为突破口。
那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大不了，他潜水几年，等到风头过去，再出山竞选。
想到此，桑德的肩膀都觉得轻松了不少。
丝毫没注意到，雍景尧离开时眸底闪过的一丝暗涌。
雍景尧转过身，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戾气暴涨的阴鸷。
不，他还是笑着的。
但那笑意，更多的是黑云压城城欲摧。
颇有风雨欲来的意味。
穆尔快去跟上，递上湿纸巾。
雍景尧接过，认认真真的擦干净手指，祛除那个肮脏人渣的气息。
“直播效果很不错，年轻女性的支持率显著提高，非常意外的是，老年男性的支持率也有所上涨。”
穆尔拿着平板跟着雍景尧进了电梯。
“尤其是您刚才关于夫人的即兴回答，实时收视率达到了28%。”
雍景尧兴致缺缺的捏着眉心。
“桑德。”
“嗯？”
穆尔眨了眨眼睛，这个失败者，还有什么讨论的必要吗？
“马上安排和他的赞助人见一面。”
穆尔抬起眉头，“您是想……”
如果赞助人撤销赞助资金，桑德可就没有竞选的机会了。
可是，桑德的赞助人，可是他的岳父……
雍景尧缓缓睁开眼睛，眉眼浮起冷意。
“不懂规矩的人，就应该赶快清除掉，不是吗？”
穆尔深吸一口气。
雍景尧是真的想断了桑德的后路，让他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
为什么？
难道仅仅是因为桑德提到了许静姝？
可是刚刚雍景尧还和桑德握手……
穆尔在心里冷笑。
是他低估了雍景尧。
这个年轻人比自已年轻十五岁。
可看上去，他喜怒不形于色的能力。
比穆尔这个沉浸在政坛多年的老油条还要更胜一筹。
穆尔侧着脸，观察着雍景尧的神情。
片刻后，开口。
“候选人，您可能不会同意，但我依旧建议，您和您的夫人最好能一同出现，哪怕只是一个私人晚宴或聚会。”
即使雍景尧的‘真情告白’能堵住不少人的嘴。
但仔细想想，就算是畏惧镜头的聋哑人，又是怎么做到在到处都是镜头的世界里寻不到一丝蛛丝马迹？
捂得太严实，会不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大众对于疑问的容忍度是很低的。
一个细小的怀疑，对处于风暴中心的议员，都会造成不小的打击。
雍景尧视线一沉。
“我说过，她不需要出现。”
叮的一声。
电梯门打开，雍景尧走出电梯。
警戒线外，已经围上了不少记者和雍景尧的支持者。
雍景尧微笑着接受采访，和支持者合影留念。
中途，他的手机响了。
雍景尧绅士的抬手止住伸过来的纸笔。
接起电话。
听到对方的声音，他脸色微变，然后微微欠身，“抱歉，我还有事。”
穆尔正在和媒体记者周旋，转眼间，就看到雍景尧在保镖的护送下上了车。
“哟，雍先生怎么突然走了？”
记者推了推穆尔的肩膀，“老朋友，透点内幕，是不是和那个神秘的许静姝有关。”
穆尔按着紧皱的眉间，“无可奉告。”
*
雍景尧以最快速度回到城堡。
上了三楼，就看到约瑟夫正收起听诊器，放进医疗箱。
“她怎么了？”
“惊吓过度。”
约瑟夫上下打量着雍景尧，“你人都不在家，又怎么吓到小姑娘了？”
“怎么，惊吓这东西，也可以隔空传播吗？”
约瑟夫不怀好意的倚在墙上，玩味的眼神瞟了眼雍景尧握紧的手机，然后挤眉弄眼。
雍景尧在床边坐下。
轻轻握住许静姝的手。
许静姝睡得很沉，整个人蜷成一团，像是受了伤的小兽，只能用这种卑微的方式保护自已。
不知是不是感受到了雍景尧的触摸。
她微微扭了下身子，离他更近了一点。
约瑟夫撩了下刘海，“我就不当电灯泡了。”
“镇静剂打过了，我听安德鲁的描述，小姑娘的昏倒状态，不像是普通的惊吓，倒有点像创伤性应激障碍，她以前是不是经历过什么不好的遭遇……”
“你先回去吧。”
雍景尧暗暗与许静姝十指相扣。
彼此的掌纹贴在一起。
纵使是完全不同的纹路，也会交融在一起，密不可分。
等到约瑟夫离开，雍景尧掀开被子，默默躺在许静姝的身前。
漆黑的眸子蕴着连他自已都感知不到的欲。
许静姝从昏迷中醒来。
眼前多了个男人。
她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的比着手语。
「你是谁？」
“连你丈夫的脸都认不出来了？”
许静姝瞬间清醒过来。
上一秒还在电视直播里的男人，突然间，闪现在眼前。
许静姝有种不切实际的悬浮感。
直到男人箍住她的腰。
她的身体，比眼睛，更快认出眼前的男人的确是雍景尧。
许静姝心下颤了颤。
突然，双手抱住雍景尧，整个人凑近他的怀里，像是小猫轻轻蹭了蹭。
就算是谎言也好。
就算只是骗骗她也好。
就算只是利用也好。
他是第一个没有抛弃她的人。
他是第一个不介意她耳朵有问题的人。
他是第一个在全世界面前承认她的人。
雍景尧呼吸沉了几分，额头的青筋更是猛地跳了好几下。
所有克制的力量都不得不汇集到手臂。
化为一股不可弥散的炙热。
只能用力的扣紧女人，才能稍稍缓解。
“突然投怀送抱，打的什么鬼主意？”
只有雍景尧自已清楚，他现在的声音为什么这么低哑，隐忍。
下一秒。
用尽力气遏制住的欲念，就被许静姝轻而易举的撩拨出来。
如同决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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