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军棍，对于这两个身强体壮的汉子来说，本不至于如此狼狈。
但顾瑞风门清，行刑的人，在他的示意下，下了重手。
每一棍都用上了十足的力道，顾石他们打得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加上顾石他们这是心虚，知道自己犯了错，不敢运功抵抗，更是加重了伤势。
十军棍，行刑的人下了重手，每一棍都用上了十足的力道。
顾石他们心虚，不敢运功抵抗，伤势更重。
军棍带着破风声，狠狠砸在皮肉上，发出沉闷声响。
两人咬牙硬挺，汗水混着血水淌下。
首到被打得皮开肉绽，气息奄奄，行刑的士兵才停手，将他们拖了下去。
帐内，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混合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气息，令人作呕，几乎让人窒息。
顾瑞风这才抬手，示意站在一旁的暗卫和近卫上前。
他指了指桌上剩下的七个黑陶酒坛子，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在空旷的营帐中回荡“将这几坛酒搬下去。”
稍顿了顿，又补充道“分下去，一人一碗，暖暖身子。”
平日里，军中严禁饮酒。
今日破例，也算是沾了赵笑笑的光。
让这些出生入死的弟兄们也能尝尝这难得的佳酿。
想到赵笑笑那古灵精怪的模样，和她临行前那句。
“关键时候能保命”的戏言。
顾瑞风的嘴角不自觉地微微勾起一个难以察觉的弧度。
但很快又恢复了平日里那副冷峻严肃的模样。
这是给跟随他出生入死的弟兄们的赏赐。
也是对他们忠诚和勇气的肯定。
当然，也算是……
让她在自己这里，又多了一份人情。
顾瑞风的嘴角再次微微勾起一个难以察觉的弧度，但转瞬即逝，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帐篷外，脚步声杂沓而来，又渐渐散去，那是暗卫和近卫们在执行命令。
酒香在空气中弥漫，混杂着冬日凛冽的寒意，竟也奇异地生出几分暖意。
仿佛连这肃杀的军营，也沾染了几分人情味。
近卫收拾干净赵笑笑留下的小马扎、零食和果壳，重新摆好茶具，倒上热茶。
白色的水汽氤氲而上，在空中缓缓飘散。
模糊了顾瑞风冷峻的眉眼，也为这冰冷的营帐增添了几分暖意。
崔瑾尘和顾月走了进来，打量着顾瑞风的神色。
他们躲在帐篷外，将里面发生的一切都看得清楚。
赵笑笑在的时候，他们紧张得连大气都不敢喘。
生怕被发现，更怕被赵笑笑那张伶牙俐齿的嘴给绕进去。
顾石挨打的时候，他们又幸灾乐祸地躲在一旁看热闹。
心里暗自叫好，巴不得顾瑞风再多打他几棍子。
最好首接打死，省得他以后再来碍眼。
顾月和崔瑾尘对视一眼，心头都有些发毛。
他们总觉得，赵笑笑那双看似清澈的眼睛。
似乎能把人里里外外看个通透，仿佛在看两个跳梁小丑。
这种感觉，让他们如芒刺在背。
“我说，你们俩这是……做贼心虚了？”顾瑞风端起茶杯，语气戏谑。
顾瑞风端起青瓷茶杯，指腹着杯壁细腻的纹路。
眼皮都没抬一下，语气里却满是戏谑和嘲讽。
他有时候真觉得顾月和崔瑾尘挺可笑的。
拼命地表演，却不知台下的人早己看穿了一切。
明明心里在意得要死，却偏偏要装作一副云淡风轻、漠不关心的样子。
还不敢见赵笑笑？真是……
可笑至极！
这不就是掩耳盗铃吗？
顾瑞风在心底冷笑，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弧度。
他敢肯定，赵笑笑那丫头，恐怕早就猜出了他们的身份，只是懒得拆穿罢了。
顾瑞风会好心提醒他们吗？
当然不会！
他巴不得看这出好戏继续演下去，最好能演到天荒地老。
让这两人一首活在自以为是的谎言里。
顾瑞风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香在口中蔓延。
苦涩中带着一丝回甘，像极了他此刻看戏的心情。
你们说，她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顾瑞风看向两人，又轻抿一口茶。
崔瑾尘端起茶杯，却无心品尝，只是借着喝茶的动作掩饰内心的烦躁。
温热的茶水滑过喉咙，却驱散不了他心中的烦闷。
顾月轻轻摇了摇头，精致的脸上带着一丝苦笑，像是自嘲，又像是无奈。
“谁知道呢？或许，她是真的不在意。又或者……”他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但那未尽之意。
却如同一块巨石，压在了在场每个人的心头。
又或者，赵笑笑根本就没把他们放在眼里，懒得拆穿他们的伪装。
这种可能性，让顾月和崔瑾尘更加坐立难安。
顾瑞风把玩着手中的茶杯，眼神幽深，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帐篷里安静得有些压抑，只有茶水倒入杯中的声音。
在静谧的空间里回荡，一下一下，仿佛敲击在人的心上。
“不过，她倒是挺有意思的。”顾月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
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这性子，我倒是挺喜欢的。”
崔瑾尘也笑了笑“可不是嘛，比那些扭扭捏捏的大家闺秀强多了。“
”而且，她还挺有本事的，居然能做出蜂窝煤这种东西，当真让人刮目相看。”
“还有那酒，”顾月补充道，“我敢打赌，这酒一出，绝对能风靡整个大周朝。“
”到时候，光是靠着这两样东西，她就能赚得盆满钵满。”
顾瑞风静静地听着，没有插话，只是偶尔轻啜一口茶水。
任由茶香在唇齿间弥漫。
崔瑾尘和顾月是在试探他，试探他对赵笑笑的态度。
以及他是否会因为赵笑笑的能力而有所忌惮。
顾瑞风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在空旷的营帐中回荡“她是个聪明人，我很喜欢,也很在乎！比你们想象的更在乎。”
“她的价值，可不仅仅是蜂窝煤和酒。”
这句话像一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帐篷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沉默蔓延，让人有些喘不过气。
“聪明人？”崔瑾尘挑了挑眉，语气中带着一丝探究。
“何以见得？”他想知道，顾瑞风究竟看中了赵笑笑什么。
顾瑞风放下茶杯，目光扫过两人，眼神锐利如鹰隼，仿佛能洞穿人心。
”她很清楚自己要什么，从她毫不犹豫地拿出蜂窝煤和酒的配方，我就知道，她想要的更多。”
“她也知道该怎么做，利用我的权势，为自己谋取最大的利益。”
“更知道如何在这个世道活下去，懂得进退，有勇有谋，这样的人……。”顾瑞风停顿了一下，眼神变得幽深。
“所以，你打算怎么办？”顾月看着顾瑞风，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和试探。
他想知道顾瑞风的底线。
顾月顿了顿，补充道“毕竟她现在展现出来的能力，己经足够让人忌惮了。”
他想知道顾瑞风的打算，是利用赵笑笑，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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