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年纪和我相仿的医生摘下口罩,有些疲惫的说:“病人症状并不是很严重,只是因为情绪太过激动,所造成的短暂休克而已。”
听到医生传来的好消息,我重重呼出一口气,然后连忙点头说道:“谢谢,谢谢。”
一旁的陆野这时也插话道:“那病人现在身体情况,我们可以进去看看吗。”
我抬头看向那位医生,她思考了片刻,便点了点头,但还是叮嘱的说道:“看可以看,但千万不要刺激她的情绪,不然再次陷入休克,就有点麻烦了。”
谈话间,江婉姐躺在担架上就被推了出来,陆野上前跟身后的那几个医生,简单聊了下,便又来到我的身旁,拍着我的肩膀说:“我打过招呼了,走吧,给你姐安顿好,等她醒了再问问情况吧,两年没见,确实有太多的话可以说了。”
我点了点头,随后推着江婉姐来到了一所vip病房。
小心翼翼的将江婉姐抱起放在病床上后,我又盛了一碗热水,用嘴吹了吹后,才喂给了江婉姐喝。
此刻的我看着她,躺在病床上那苍白的脸,我的心就好像是被针给扎了一万次,痛到无法呼吸,我真的不知道她这两年到底是经受了怎样的磨难,那个工厂老板最后的结局到底是什么样子的,而她又怎么会突然跑回来。
这些着急等待答案的疑问,在我的脑中不断徘徊着,我感觉我的脑袋真的要炸了。
一旁的陆野看出了我的异常,这时的他也照顾着,病床上的江婉姐,开始小声说话:“陈深,你姐这两年应该是过得太苦了,她不想连累你才不来见你的,你不要多想那些,毕竟你不是和她有婚约吗?”
说着陆野,便将他剩的那半包中华香烟丢给了我,自已又随手拆开一包。
我摆了摆手,示意不用,这时刚准备点烟的他,才发现自已现在身处病房里,下意识吐出一句脏话后,便坐到一旁开始发起了呆。
其实我知道他对于江婉姐,是有爱意的,大一过年那段时间,有一晚喝多之后,他就已经明确跟我表示过,他喜欢江婉姐,只不过他怕伤害,我与他之间的兄弟情,才一直把这份爱意隐藏在了心底。
那时的我也是酒精上头,一股脑的把我与江婉姐的事,全部倾泄而出了。
心里的那层阴霾,也渐渐消散了。
我不知道他是否还在喜欢着江婉姐,只不过从那天开始,江婉姐冲他笑,说带着他和我一起去吃饭,他都开始避嫌,要不就是故意疏远。
其实看到他这颓废的样子,我挺难受的,一个是最亲的兄弟,一个是最爱的人,手背手心都是肉,我也不知道该偏向谁。
面对这样的选择题时,我的脑海中就会自动,浮现出小时候爸妈吵架,从中调和的我,不知道该帮谁说话一样。
好在不久后随着一个啦啦操队的小女生,对陆野表白,他也欣然接受了,从那之后,我们兄弟二人之间彻底消除了那些隔阂。
第一次谈恋爱的陆野,表现的竟跟我一样,他面对那些体育项目时,是那么游刃有余,面对感情就开始毛手毛脚。
这场恋爱大概持续了有半年吧,随着陆野开始倒腾起那些乐器什么的,陪伴那个女孩的时间也渐渐的少了,那个啦啦操队的小女生,也趁机跟他提了分手,陆野也不在乎这段感情,或许他谈这段感情的动机,更多的是为了消除,我与他之间的那些隔阂吧。
回忆中,耳边就传来了熟悉的咳嗽声。
回过神来,我抬头向病床上的江婉姐看去,才发现她的眼角,不知为何又落下了泪。
她也不管我与陆野的叮嘱,撑着手靠在病床上,就开始一边流泪,一边说着她这两年的经历。
“在南京的两年里,我几乎每一天都生活在噩梦之中,我不敢去报警,我怕一报警,我自已就会被陷害进去,于是我就开始自已一个人寻找起了,那个工厂的老板,我知道这些寻常的方法,肯定是不能找到他的,在机缘巧合之下,我在一个酒吧兼职时,听到了一群人说着,关于那位工厂老板的谈话。”
说到这江婉姐的眼泪,流得更猛烈了,我不知道接下来她要说什么,但接下来的话却彻底将我的心,给活生生扯了出来,像用刀在上面猛刺,一样的疼。
“后来我开始有意无意的,接触那群人,希望从他们的口中能拿到,关于那位工厂老板的信息,但是在一次灌酒后,他们其中有人在酒里下了药,再次醒来,我只看到我身处酒店,房间的床单上也留着一抹鲜红,我的衣服也被丢的到处都是,我浑身赤裸的躺在床上,我知道我是被酒后侵犯了,可我不敢去报警,因为我自已就是个在逃犯,有一段时间,我甚至想过去死,我不知道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可是我一想到你,我怕我死后,你会承受不住打击,我就咬着牙坚强的,在南京那边继续生活着,终于在不久前,那位工厂老板,被四川警方捉捕归案的消息,在新闻上播出后,我知道我的冤屈彻底被洗刷了,新闻播出后的第二天,我就连夜买票回来看你了。”
听完江婉姐的叙述,我的脸一瞬间就白了,我直接从床边跌落,瘫坐在了地上,然后捏紧拳头,一拳一拳的捶着病房的地板。
我根本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这简直比杀了我还难受。
我的手也被锤得有点血肉模糊了,终于一旁的陆野也看不下去了,他抓着我的肩膀,怒吼着朝我骂道:“陈深,你他妈要算个男人,就给我振作起来,回来了就行,回来了就好,你不要想那么多,你姐不是有意要背叛你的,她是被的,你放心报警,我一定会动用最好的资源帮你姐,洗刷这份冤屈。”
我重重推开陆野,面目狰狞的吼道:“老子在乎的是这些吗?我在乎的是为什么,我姐为什么承受这么多冤屈,甚至...甚至最后清白不保...”
我崩溃了,我不知道我该怎么控制自已的情绪,可是我一想到江婉姐被别人侵犯的那一幕,我就想死。
我自已捧在手心里的女孩,十多年来我只亲过她三次,而在别人眼里,她就只是个玩物,一个想玩就玩,想丢就丢的玩具。
我不愿接受这个事实,那段时间我真的不知道,我是如何从这种情绪里走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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