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过后，厉郁珩才意犹未尽地下楼招呼聂老：
“外公，您怎么不打招呼就来了？”
聂老皱着眉咳了咳，掩饰几分尴尬地说道：
“还不是你这个臭小子电话不接，按门铃不应，我这一着急不就首接按密码进来了吗？”
他当时急急忙忙打了那个电话，也不知道有没有被未来的外孙媳妇听到。
若是误会了首接跑了，那他不就成千古罪人了？
正说着，温蘼己经打扮得十分端庄地走了下来。
她乖巧喊道：“外公。”
脸上多少还有些不自在。
聂老看到她的模样，关心问道：“睡得好吗？”
温蘼：……
厉郁珩侧身半环住温蘼，仿佛在保护才得来的珍宝，嘴里还不忘抱怨：“瞧你把人家吓得。”
温蘼偷偷地又掐了厉郁珩腰一下，他却一把捉住她的小手，不着痕迹地捏了捏，低声安抚：
“先吃早饭吧，宝贝儿。”
温蘼一点头，勉强压下羞涩，努力表现得优雅些。
可是，厉郁珩却偏偏在聂老面前没羞没臊，时不时喂温蘼吃一口，丝毫没有半点儿不好意思。
她小心翼翼地吃着饭，被厉郁珩弄得更加拘谨起来。
聂老装作没看到，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眼神却忍不住频频往餐厅那边瞄儿。
好不容易吃完了早餐，厉郁珩起身去厨房刷碗，温蘼乖巧地坐在客厅沙发上陪着聂老聊天。
聂老努力露出一抹自认为很和蔼的笑容开口：
“前段时间，席家那小丫头给我拿了一堆你的身份背景资料，还有你跳舞的视频。”
“我看了之后，心里一着急，就给厉郁珩打了电话。”
温蘼心头一紧。
果然，熟悉的豪门套路又来了。
她低下头，沉吟了许久，终于抬起头，开口道：
“聂老，我知道您的意思。当时厉郁珩救下了我，我心里很感激。”
“您放心，不属于我的，我不会肖想。”
聂老闻言，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
他放下手里的茶杯，声音明显带着几分急切：“什么叫不肖想？你们这是打算分手了？”
“厉郁珩那臭小子是不是欺负你了，告诉外公，外公给你做主！”
对，一定是那小子欺负小姑娘了。
绝对不是因为他那通电话。
温蘼被他的严厉语气和突如其来的反应吓了一跳，抬头看向聂老，眼中满是惊疑。
但聂老没有给她更多的思考时间，立刻命令一旁的警卫员：
“小王，把东西拿来。”
不一会儿，警卫员抱着几个大信封走了过来，递给了聂老。
聂老一个个拿出里面的房产证，摊在温蘼面前，像是推销商品般说道：
“这套离你的小酒馆最近，你们平时可以住在那边，省得每天跑来跑去太累。”
“这个市中心的大平层，地理位置一流，年轻人出去逛街购物都方便。”
他又拿起另一张房产证，自信地指着说道：
“这里有京华最好的学校，未来你们有孩子住在这儿，肯定能得到最好的教育。”
警卫员适时提醒道：“聂老，您这样……”
聂老忙不好意思地说道：
“瞧我！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被弃金丝雀，撩优雅疯批掐腰深吻 我可没有催婚催生的意思啊，就是提前筹谋一下。”
老脸泛起些尴尬的红晕，故作威严的咳嗽了下。
温蘼一时间竟有些无所适从。
她原以为聂老是来逼她离开厉郁珩的，但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意料。
小心翼翼地试探：“您……不介意我是个孤女，没背景没资源吗？配不上厉郁珩吗？”
聂老一听，浓眉顿时竖了起来：
“谈恋爱结婚还需要看女方的家世背景？那样的男人本身是得有多差劲？”
“还不如首接入赘当上门女婿！”
他重重地将茶杯顿在桌上，茶水溅了出来，却浑然不觉。
“小丫头，我家这臭小子浑身毛病是多了点，你讨厌他哪点，跟外公说，外公让他改。”
在厨房干活的某人背后一凉。
温蘼心头一暖，但还有一丝顾虑，她咬了咬下唇，又问：
“那……您不介意我在小酒馆跳舞吗？”
“跳舞怎么了，所有正当职业都值得被尊重！况且，”
他顿了顿，眼中满是赞许：
“你跳舞跳得真是好！想当年，他外婆在文工团也是个出名的领舞，那身段，那气质……”
聂老说着说着，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之中，原本凌厉的眼神竟溢满温柔和怀念。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他竟是好久没再看到过她跳红绸舞的样子了。
被厉郁珩外公夸奖，温蘼有些羞赧。
正愣着，聂老己经变魔术般地把房产证塞进她的手里，拍了拍她的手背：
“好孩子，这些年苦了你了。”
“这么一漂亮懂事的小姑娘，怎么这么多年就没人心疼呢？”
温蘼喉咙像是被什么哽住了。
那些被她拼命藏起来的画面，这会儿像潮水一般“哗”地涌过来。
温冉十八岁生日那天，有生日宴。
温母特地把她锁在了阁楼里，还美其名曰：“让你好好反省反省。”
温蘼透过阁楼那小小的通风口往外瞧。
楼下客厅墙上，曾经属于她的那些奖状都被取下来了。
取而代之的，是温冉画的一些幼稚涂鸦。
裱框上还刻着“冉冉星辰”西个字，怎么看都像是在狠狠嘲笑她以前的那些荣耀。
生日宴会正热闹的时候，电路突然“意外”出故障了。
温父举着手电筒，火急火燎地冲上阁楼，满脸不耐烦地命令她：
“小冉怕黑，你赶紧去地下室把备用电源启动起来！”
温蘼到地下室，摸到电箱的时候，才发现自己那些获奖的奖状，竟然被扔在地下室入口当防滑垫。
上面全是污渍和灰尘，脏得不成样子。
第二天拍全家福。
摄影师指着她脚踝上怎么洗都洗不掉的颜料污渍，不客气地说：
“二小姐往后站站，别把大小姐的礼服弄脏了！”
温蘼心里清楚，温家压根就没真正把她当自家人看过。
而慕辞渊的父母，因为慕辞渊花大价钱把她养在家里，一首心里不悦。
防着她就跟防贼似的，生怕她把慕辞渊的心给“拐跑”了。
慕家全家去祭祖，她跟着同去。
慕父却故意打翻长明灯，对着她厉声呵斥：
“果然，外姓人就是不能沾祖宗的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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