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楚渐渐明白，她不在的四年里，顾言的世界里都是她的故事。
所有能被他称为“朋友”“兄弟”的人都知道，有这么一个人，顾言时时放在心上，所以，他从不沾女色，守身如玉。
商羽上下打量着安楚，啧啧称奇，当即就想亲亲热热地拉着安楚问她怎么做到的，怎么做到把顾言调教的这么……。
这么守身如玉。
只是顾言护得紧，商羽一直不得在安楚旁边走。
“光是在这八大街上逛有什么意思？”商羽说着看向顾言，“不如带郡主来地下街玩呢？”
地下街？！
安楚闻言也眼巴巴地看着顾言。
顾言又怎么会拒绝。
“顾言顾言，地下街是不是有黑市啊？”安楚问。
顾言说：“有。想去吗？”
“想！”安楚眼睛都亮亮的，她还从未去过黑市拍卖会。
顾言也同意了商羽的提议。
商一在商羽一旁低声说：“主子，属下先去地下街安排一下。”
商羽摆摆手笑道，“我还答应了玉儿要回去。商一，你去跟她说一声，本公子不回了。”然后，商羽亲自去地下街安排带安楚逛的事情。
苏玉那边听了商一带的话，没什么反应地点点头。不就是爽约吗，她早就习惯了。
……
地下街这种朝廷的灰色地带，出了事很麻烦。一般京城中人进入地下街都隐藏身份，买货交钱不留名。
顾言和安楚身份敏感，所以商羽说要先去安排一下。
真正珍贵的宝贝兵器兵书大多不在市面上流行，有些藏于世家，下面的黑市交易占大多数。
黑市之所以为黑市，大多数是因为交易物来路不正当，但是却少见而珍贵，久而久之便形成了地下交易市场，拍卖场和赌场等，统称为“第二市场”。
不问来路，不知去路是黑市一个不成文的规矩。
大量的金钱交易，人脉积累拧成一股麻绳，让“第二市场”成为了朝廷管理之下的“灰色地带”。
第二市场是有组织的有头目的，据说，长安黑市的背后掌权人是商家的流觞会。当然，他们也没证据。
顾言带安楚回总部重新装扮一趟。
顾言身穿了一身黑袍对襟长衫，锈有紫鹤点缀，金丝鎏边，头戴束发白玉紫金冠，腰间未系宸王铭佩，只是挂了墨玉色的令牌，看着他上半张脸被蓝色狐狸面具掩住，显得眼睛更加狭长。
安楚勾唇笑了，安楚感觉顾言不像平常的感觉，少了温润，多了邪魅神秘，这种熟悉的陌生感让她怦怦然心跳。
好帅…便是从前卫玠宋玉潘安也不过如此了吧…安楚轻轻叫一声：“顾言……”
看着她这傻了吧的小模样，顾言噗嗤笑了出来，眉眼弯弯，如墨如画，斜眼戏谑地看着她，伸手替她整了整脸上戴的蝴蝶面具，只笑不说话。
安楚看着顾言，觉得他是惊艳了自已的风景，顾言看着安楚，心跳又何尝平静呢？
她梳着西域女子的麻花辫，带着九尾狐的发簪，箍着银白色镶钻的头冠，脸上的蝴蝶面具把她的气质改得像夜里出没的小猫儿，遮住她上半张脸，灵动又惊艳。
两个人总不能互相看着傻笑吧。
顾言拉过她的手，轻轻把她往前拽，拽到怀里，揽着她的腰，“走啦，走啦。”
……
还有什么地方是总部下面的通道到不了的吗？
安楚站在地下街入口的面前，深深地被震惊到。
顾言仿佛知道安楚在想什么，认真地回答：“皇宫到不了。”
啊这……震惊！！
安楚观察着周围。
远离了繁华地段，地下街的入口在一片漆黑的树林，树林旁被不算高的山遮挡，山的侧面有一石门，顾言对着石门旁最粗的树干掷了三颗石子，不一会，商一便从里面出来相迎。
山内石门后是一片商业街，上提三个大字“地下街”，走在里面，你可以感受到是往下去的，很平缓。
不同于外面，这里的人皆衣着不凡，戴面具的不在少数，易容者更是常见，时不时听到赌场传出的欢呼声和青楼中的调笑声。
这条街不长，粮站钱庄赌场青楼酒肆都有，引起安楚注意的是一个钱庄，名为“谦阁”，大大的牌匾字体些许眼熟，安楚侧脸看着顾言，指了指地下街唯一的钱庄。
顾言侧脸看她指的方向，点了点头，声音沉沉地说：“我的。”
一旁扶竹话最多，路上一直给安楚科普：“主母，不只是这钱庄，还有那粮站也是宸王府的，赌场也是，长安城赚的银子大多都是这条街上来的。”
“那你这么多钱都干嘛用呢？”安楚只是单纯问问。
扶竹没有往下说，而是看向顾言，顾言拉了安楚的手，解释道：“大多都送往燕北宸王军了。”
安楚没有往下问。
地下街的尽头是一家拍卖场，两层楼的高度，朱砖绿檐，金碧辉煌，赤色朱门上挂一牌匾，曰“千珍续”。
“这是商家流觞会的拍卖场，流觞会一个据点在此。你以后想来玩咱们就常过来。”顾言笑着看安楚，“今晚，你想要的都可以拍下来。”
安楚挽着顾言的胳膊，对这里充满好奇，来来回回打量着。
越来越像小猫，真是的。顾言在心底喟叹一句。
一路上，不同的人侧目打量安楚，顾言冷眼扫了过去，又揽着她的肩膀，把安楚掩着，扶着她往前走。
进了里面，有些昏暗，在二楼高度处镶嵌着一圈夜明珠，金板反射着夜明珠鹅黄的光，散发着一种豪气的光。
顾言拉着安楚直接上了二楼，下面一楼过于嘈杂，竞拍的声音不绝于耳，有人豪气的加价，有人发出遗憾的惋惜声，台上有一浓妆艳抹竞拍官娇声叫着“客官们加价呀。”
安楚兴致勃勃，摩拳擦掌，要加入这场金钱的较量。
顾言伸手抚了抚，拉着她进了包厢。里面的环境隔绝了外面的嘈杂，倒有些像顾言的书房景象，落地窗前有一煮茶的桌子，安楚推开窗户，薄纱帘子轻轻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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