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阳无力地靠在窗边,龚洋则不停地在房间里踱步,嘴里念叨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时不时地搓搓手,又抓抓头发,焦躁不安地来回走动,在地板上留下一串串湿漉漉的脚印。窗外,红色的雨水依旧倾盆而下,如同血泪一般,将整个世界都渲染成一片猩红色。
突然,“叮”的一声,电梯停在十楼,然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房间里的寂静。李阳和龚洋交换了一个眼神,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警惕。李阳轻手轻脚地走到门边,透过猫眼向外看去。昏暗的楼道里,一个的身影正跌跌撞撞地朝这边跑来,浑身湿透,看不清面容。李阳眯起眼睛,努力辨认着来人。
是对门的邻居大妈。她手里还抱着一个婴儿,脸上写满了惊恐和无助。
“阳哥,是谁啊?”龚洋走到李阳身边,低声问道,眼神中也充满了警惕。
“是个大妈,我邻居。”李阳低声回答,目光依旧紧紧地盯着猫眼。
大妈浑身颤抖,一边语无伦次地念叨着“怪物”“吃人”之类的话一边试图用钥匙开门,怀中的婴儿不安地扭动着,发出微弱的哭声。她紧紧地抱着婴儿,仿佛那是她唯一的依靠。
就在这时,大妈怀中的婴儿突然停止了哭泣,原本红润的小脸迅速变得苍白,身体也开始剧烈地抽搐。大妈察觉到异样,低头一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婴儿的眼睛变成了血红色,口中长出了尖利的牙齿,嘴角流出黑色的液体。
突然,婴儿猛地咬向她的脖子。
婴儿的牙齿深深地刺入了大妈的脖子,鲜血喷涌而出,大妈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身体下去,手中的婴儿也掉落在地上。
婴儿落在地上后,迅速爬了起来嘶吼着扑向倒地的大妈,开始啃食她的血肉。李阳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吓得后退一步,撞翻了身后的椅子。“砰”的一声巨响在寂静的楼道里回荡,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兆。龚洋见状急忙透过猫眼往外看,看到这一幕,他一把抓住李阳的胳膊,脸色煞白,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昏暗的楼道里,只有婴儿咀嚼血肉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龚洋咽了口唾沫,喉结上下滚动,声音嘶哑:“这……这怎么回事?”
李阳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已镇定下来。透过猫眼再次往外看去,这时,婴儿突然抬起头,猩红的双眼与李阳对视,嘴角还沾着血肉,发出令人作呕的“吧唧”声。
李阳猛地关上猫眼盖,后背惊出一身冷汗。他一把拉过龚洋,示意他远离房门。龚洋惊魂未定,踉跄着后退几步,撞到桌角,发出一声闷哼。“嘶……怎么了阳哥?发生什么事了?”他捂着被撞疼的腰,满脸疑惑地看向李阳。
李阳迅速抄起桌上的一个花瓶,紧紧握在手中,警惕地注视着房门。花瓶的陶瓷表面冰冷光滑,与他掌心的温度形成鲜明对比。他紧抿着嘴唇,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楼道里……那个婴儿……它看到我了……”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龚洋闻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李阳目光依旧紧紧地盯着房门。房门隔绝了外面的恐怖景象,却隔绝不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声,一下一下敲击着他们的神经。房间里寂静得可怕,只有两人急促的呼吸声和窗外瓢泼大雨的声音。
婴儿猩红的双眼和沾满血肉的嘴角在李阳脑海中挥之不去,他握紧手中的花瓶,手心渗出汗水。一会儿,楼道里婴儿咀嚼的声音消失了,随后是几声轻微的抓挠声,像是某种动物用爪子挠门的声音。龚洋吓得浑身一哆嗦,嘴唇微微颤抖,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似乎是抓挠了几下无果,婴儿放弃了挠门的想法,“”啪”啪”啪“的往远处爬去,随着爬行声越来越远,楼道里恢复了诡异的寂静。李阳和龚洋两人这才放下心来,紧绷的神经终于得到一丝放松。长时间的高度紧张和恐惧,让他们感到身心俱疲。李阳无力地将手中的花瓶放在桌上,发出一声轻响。花瓶的陶瓷表面沾染了他的汗水,在灯光下反射着幽冷的光芒。他缓缓地走到沙发旁,一屁股坐下去,身体深深地陷进柔软的沙发里,仿佛要将自已埋进去一般。
龚洋也走到沙发旁坐下,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仿佛要将胸腔中积压的浊气全部排出。“吓死我了……”他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他伸手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脸颊,又搓了搓手,试图驱散心中的恐惧。
两人相对无言,房间里一片寂静。窗外,红色的雨依旧在下,如同血泪一般,将整个世界都渲染成一片猩红色。
李阳闭上眼睛,脑海中不断闪现着婴儿猩红的双眼和沾满血肉的嘴角,以及大妈倒在血泊中的恐怖景象。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已平静下来,却发现心跳依旧加速,手心也微微出汗。他转头看向龚洋,发现他脸色苍白,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没事了……”李阳低声安慰道,语气中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伸手拍了拍龚洋的肩膀,试图给他一些力量。
龚洋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点点头,却依旧无法掩饰内心的恐惧。他紧紧地抱着双臂,身体微微颤抖,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
疲惫和恐惧最终战胜了两人,他们相继在沙发上沉沉睡去。李阳蜷缩在沙发的一角,眉头紧锁,即使在睡梦中,也无法摆脱恐惧的阴影。龚洋则将头埋在双臂之间,身体不时地抽搐一下,仿佛在做着噩梦。
第二天清晨,刺眼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射进来,将房间照亮。李阳缓缓睁开眼睛,感到头痛欲裂。他坐起身来,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然后转头看向窗外。红色的雨已经停了,天空一片晴朗,阳光明媚,仿佛昨夜的恐怖只是一场噩梦。
他起身走到窗边,一把拉开窗帘,刺眼的阳光瞬间照亮了整个房间。他眯起眼睛,适应了一下光线,然后向下看去。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散落一地的杂物和一些暗红色的痕迹,无声地诉说着昨夜的恐怖。
“醒醒……”李阳走到沙发旁,轻轻推了推龚洋。
龚洋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眼神中还带着一丝睡意。他坐起身来,揉了揉眼睛,然后转头看向李阳,“怎么了?”
“看看外面。”李阳指了指窗外。
龚洋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窗外,然后猛地站起身来,走到窗边,仔细地观察着外面的情况。他看到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散落一地的杂物和一些暗红色的痕迹,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李阳眉头紧锁,走到门前,透过猫眼向外看去。楼道里空荡荡的,昨夜大妈的尸体和婴儿都不见了,只剩下地面上残留的暗红色血迹,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刺眼。
“尸体……不见了。”李阳语气低沉,带着一丝疑惑。
龚洋闻言,也走到门边,透过猫眼向外看了看,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怎么回事?难道……”他的话没有说完,但李阳明白他的意思。
“看来……事情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李阳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安。
龚洋走到桌边,拿起一瓶矿泉水拧开,咕咚咕咚喝了几口。“阳哥,你说那些尸体都去哪儿了?”他抹了抹嘴,眉头紧锁。
李阳走到窗边,目光再次投向楼下空无一人的街道,眉头紧锁。“被拖走吃掉了?”他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确定,食指无意识地敲击着窗台,发出轻微的“笃笃”声。
龚洋闻言,走到李阳身旁,也向下望去。“吃掉?可是……”他迟疑了一下,挠了挠头,目光落在楼下干涸的血迹上,血迹面积很大,蔓延到楼道入口,仿佛无声地诉说着昨夜的惨烈。“一个婴儿,怎么能吃掉那么大一具尸体?”他疑惑地看向李阳,眼神中充满了不解。
李阳沉默了片刻,目光依旧停留在楼下的街道上,脑海中不断回放着昨夜透过猫眼看到的景象:婴儿猩红的双眼,沾满血肉的嘴角,以及大妈倒在血泊中的恐怖画面。“或许……不止一个……”他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寒意。他想起昨夜婴儿离开时爬行的方向,目光顺着那个方向望去,眼神中闪过一丝担忧。
龚洋顺着李阳的目光看去,眼神也变得凝重起来。“你是说……”他欲言又止,似乎明白了李阳的意思。
李阳没有说话,只是缓缓地点了点头,眼神中充满了不安。他走到门边,深吸一口气,然后轻轻地打开了房门。
龚洋见状,立刻紧张起来,他一把抓住李阳的胳膊,低声说道:“阳哥,小心!”
李阳拍了拍龚洋的手,示意他放心,然后小心翼翼地将房门推开一条缝,透过门缝向外看去。楼道里空荡荡的,依旧空无一人,只有地面上残留的暗红色血迹,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刺眼。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让人感到有些恶心。
“好像……没什么动静。”龚洋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他走到李阳身边。
李阳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示意龚洋不要放松警惕。他侧耳倾听,楼道里依旧静悄悄的,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他缓缓地将房门推开,探出头去,
就在这时,李阳的余光瞥见墙角处,赫然站着一个人影。那人影身材矮小,佝偻着背,一动不动地背对李阳站在那里,仿佛与墙壁融为一体。
李阳的心脏猛地一沉,他认出了那人影——正是昨天晚上被婴儿咬死的大妈!
此刻,大妈突然回头,只见她脸色惨白,双眼充血,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正死死地盯着他们。
李阳猛地将头缩回屋内,反手关上了房门。“砰”的一声,金属门与门框撞击,发出沉闷的响声。龚洋一脸惊恐地看向李阳。“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李阳没有回答,只是死死地盯着房门,脸色铁青。他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沿着棱角分明的脸颊缓缓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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