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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噩梦重现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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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堂之上那一场正邪激辩尘埃落定,赵敬修被拖入大牢,仿若被正义之网牢牢缚住的恶兽。阳光穿透云层,倾洒而下,驱散了公堂外积聚多日的阴霾,百姓们的欢呼声此起彼伏,似要将那朗朗青天震破。

政君和连成轩与敏君协同着惜君步出公堂,素色裙摆随风轻拂,仿若几位果敢的勇士般。百姓们围拥而上,感激赞誉之声不绝于耳,可她们心中却并无过多欣喜,深知这场胜利不过是惊涛骇浪中的一次短暂喘息。

“姐姐,今日虽已将那恶贼拿下,可我这心里,总觉着不安,似有暗流在暗处涌动。” 惜君蛾眉轻蹙,贝齿轻咬下唇,眼中的忧虑如春日里的薄雾,袅袅不散。

政君微微点头,抬眸望向远方,目光仿若能穿透层层迷雾:“妹妹所言极是,赵敬修一党绝非如此轻易便能连根拔尽,往后行事,咱们还需加倍小心。”

回府途中,街巷依旧繁华喧嚣,街角处,几个形迹可疑之人目光闪躲,见她几人路过,便匆匆转身隐入人群。可敏君却敏锐察觉出几分异样,她不由得护住政君和惜君二人。连成轩轻拍了拍政君后,阔步往前,紧跟着追随那形迹可疑的几人而去。

政君不动声色,悄然握紧了袖中的匕首,手心沁出细密汗珠。

魏府,朱漆大门紧闭,透着几分威严。三人踏入府中,庭院深深,却仿若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径直奔往正厅,只见魏瑾正负手而立,神色凝重,身旁的赵静如则低眉顺眼,却难掩眼中的慌乱。

“父亲,大娘子。” 政君福了福身,轻声开口,语气虽恭敬,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质问,“今日公堂之事,想必您二位也有所耳闻。惜君有些话,要当面向大娘子问个明白。”

惜君莲步上前,直视赵静如的双眼,眼中泪光闪烁:“母亲,您为何要哄骗我?这些年,我视您如亲母,可您却在背后做着这般让人心寒的事。您为何要害我大娘,为何要帮着赵敬修那恶人?”

赵静如闻言,脸色骤变,她慌忙摆手,声音颤抖:“惜君,你莫要冤枉母亲,我何时哄骗你了?又怎会做那般恶事?”

“还在狡辩!” 敏君是个直爽性子,忍不住上前一步,小脸涨得通红,“伯母,若非因你,孙表姐怎会含冤入狱,又怎会惨死狱中?赵二郎同惜君之事,若非你在中间撺掇,又岂会蔓延至此?”

赵静如身形一晃,似被戳中了要害,她张口欲言,却又不知如何辩解。此时,一直沉默的魏瑾重重地叹了口气,看向赵静如的眼神满是失望与厌倦:“够了!静如,我本不愿相信,你会做出这等事。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话说?”

赵静如 “扑通” 一声跪地,泪水簌簌而落:“老爷,我真的是冤枉的,我只是一时糊涂……”

魏瑾眉头紧锁,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罢了,从即日起,你便在自已院子里闭门思过,不准踏出半步,更不许惹是生非。若再让我发现你有不轨之举,定不轻饶!”

须臾魏瑾看向一旁的惜君,叮嘱了一声:‘“四丫头,日后好生在府里读书反省,莫要再去招惹那腌臜之人了。”

赵静如瘫倒在地,到底是魏瑾待她不如从前,眼下在魏府更是举步艰难,她忍不住绝望的哭泣着,可众人皆知,她这是自作自受,无人再愿为她求情。

与此同时,赵府内一片阴霾。

郡尉赵忠得知赵敬修庭审已无力回天,气得在屋内来回踱步,怒目圆睁,口中暗骂:“这不成器的东西,平日里那般张狂,如今却把自已折腾进了大牢,还连累了整个赵家!”

可骂归骂,毕竟父子情深,他又怎忍心见赵敬修受苦。

思忖良久,赵忠眼中闪过一抹阴狠:“来人!”

几个护卫闻声而入,“你们想法子,悄悄去狱中把二郎放出来,记住,千万不能走漏风声。还有,让二郎找机会除掉魏政君那丫头,只要她一死,这事儿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事成之后,重重有赏。”

家丁们领命而去,赵忠则坐在椅子上,闭目沉思,心中暗自祈祷一切能按计划进行。

夜幕低垂,万籁俱寂,政君在房中却辗转难眠。窗外月色如水,洒在窗棂上,映出斑驳光影,仿若诡谲的暗纹。恍惚间,她似听到一阵细微的声响,仿若有人在窗外低语。

政君悄然起身,披衣推门而出,庭院中月色笼罩,树影婆娑,仿若暗藏鬼魅。她循声而去,行至一处花丛边,却见一黑影一闪而过。

“谁?” 政君低喝一声,手中匕首已然出鞘,寒芒闪烁。

黑影却不答话,几个起落,消失在院墙之外。只在绿茵草地地上遗落一块玉佩,月光下,玉佩上的赵氏族徽触目惊心。

突然,一支飞镖径直而来,直直的插入那木质门框上,政君取下飞镖,只见上面插着一封信笺,只见上面写着:“孙惠之死,另有隐情,欲知详情,城外东郊破庙,明日日落时分,独自前来。”

政君眉头紧锁,心中疑虑丛生:这信来得蹊跷,究竟是何人所写?孙惠之死,难道还有什么秘密未被揭开?沉思片刻,她决定赴约,即便明知可能有危险,为了真相,她也在所不惜。

正在狐疑间,只见院内那绿草地上,隐约可见一物,她快步向前,捡起那物,却是一枚印有赵氏族徽的玉佩,她快速收好玉佩。

翌日天明,政君匆匆写下一封书信留给魏潇:“我收到密信,事关孙惠之死,需前去一探究竟。若我未按时归来,切勿慌乱,速寻连公子相助。”

写完,将信置于桌上显眼处,便悄然出门。

城外东郊,荒草丛生,一座破旧的庙宇在夕阳余晖下显得格外阴森。政君孤身一人踏入庙中,环顾四周,破败的佛像、摇曳的烛火,愈发衬得气氛诡异。

“来了?” 一个低沉的声音从暗处传来,政君心头一紧,定睛望去,竟是赵敬修!只见他衣衫褴褛,面容憔悴,眼中却透着疯狂的恨意。

“赵敬修,你怎会在此?” 政君警惕地后退一步,手悄悄伸向腰间的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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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敬修冷哼一声:“魏政君,你今日既然来了,就别想活着出去!都是你,毁了我的一切,今日我便要让你付出代价。”

说罢,他猛地扑向政君,双手如钳子般死死抓住她的手腕。

政君奋力挣扎,怎奈女子力气终究不敌男子,很快便被赵敬修制住,拖向庙后山洞。一路上,政君不断呼喊求救,可这荒郊野外,哪有人回应。

山洞内,阴暗潮湿,弥漫着一股腐臭之气。

赵敬修将政君狠狠摔在地上,步步逼近:“魏政君,你屡次坏我好事,今日我便要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说着,他便要撕扯政君的衣物。

政君拼死反抗,将怀中那匕首狠狠刺向对方,那只他一声吃痛后,眼眶已红,一把抓住政君的头发,甩手几巴掌挥向政君,猩红的血液从嘴角流出,紧接着将人分左右而绑在山洞中那巨型大石之上,手腕和脚腕都被铁链锁住。

“你放开我!”政君怒骂道。

“放开?那日庭审时,你可曾想放过我?”赵敬修早已怒红了眼,眼中尽是之态,“狗娘养的,屡次坏我好事,看你姿色尚可,杀你之前,先爽快了我。”

说罢,如同那虎狼一般,疯狂的撕扯掉她一层层的衣物。

政君眼角含泪,仿佛前世的噩梦惊现一般,再活一世依然难逃这厄运。

她绝望地闭上双眼,心中默默祈祷。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洞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连成轩和魏潇的声音传来:“大姑娘,你在哪里?”

赵敬修脸色大变,慌乱地四处张望。

此时仿佛没有生气的政君,听到声音后顿时活了过来,她立马大声呼喊:“我在这,快来救我!”

连成轩和魏潇循声赶来,见此情景,连成轩怒不可遏,拔剑相向:“赵敬修,你这恶徒,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说罢,剑如游龙,直刺赵敬修要害。

赵敬修惊恐地躲避着,随后于连成轩加入到剑拔弩张的打斗之中:“我可是赵家二郎,我父亲是魏郡郡尉大人!”

魏潇冷哼一声:“你这等恶徒,还敢提赵家,今日谁也救不了你!”

手中长剑也加入,与连成轩配合默契,三人厮打做一团,赵敬修虽是武行练家子,却难敌二人武艺,不多时,便将赵敬修逼至绝境。

最终,赵敬修躲避不及,连成轩的剑狠狠刺入他的胸膛,他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已的结局,缓缓倒地,气绝身亡。

连成轩快步上前,一剑斩掉锁链,将身上的外衫披在政君身上,一把横抱起政君,关切安抚道:“不怕,有我在。”

政君一听,顿时泪流满面,整个人都吓得瑟瑟发抖,仿佛一只脆弱小猫般扑入连成轩怀中:“阿轩,你终于来了。若不是你……”

连成轩一顿安抚,将她小心呵护的搂在怀中。生怕她再度遇害,将她至于险境。

须臾,魏潇不合时宜的一旁挠挠头,笑着说:“大姑娘,还有我呢!收到你的信后,我便立刻去找连郎君,幸好来得及时。”

政君破涕为笑,看着眼前这两个重要的人,心中满是感激:“多谢你们,咱们先回府吧,这事儿,还得从长计议。”

三人走出山洞,夕阳的余晖洒在身上,仿若为他们镀上一层金色。经此一劫,政君深知,往后的路依旧崎岖,可只要身边有这些志同道合之人,她便有勇气面对一切风雨。

回府之后,政君将事情始末告知众人,魏府上下一片哗然。

魏瑾痛心疾首:“这赵敬修,死有余辜!赵家怎会出了这等败类。”

惜君紧紧握着政君的手:“姐姐,多亏了你,若不是你,这真相不知何时才能大白。”

政君微微摇头:“这是大家共同的努力,往后,咱们定要更加小心,以防还有漏网之鱼。”

待得惜君离去之后,政君才和魏瑾提及:“父亲,此事只怕不似那般简单。赵敬修本已被元城县令关押,按理说这几日就该审判下来,两条人命,无论如何也当死罪而处,没想到仅相隔一日,竟被放出。”

魏瑾看着案几那袅袅青烟的檀香,略微叹了一口气道:“入股绮梦轩非易事,我等虽是受邀而入,却要面临多层审核。迄今为止,他们依然外发招募。我猜,那赵二郎就是看准这机会,想要在赵郡尉面前有争出一回,所以才会连同静如诱骗四丫头,以此联盟获得丰厚嫁妆。”

不待政君开口,魏瑾紧接着徐徐开口道:“绮梦轩那幕后之人,尚未信任为父。”

“父亲,如若不然,不如让我以身入局?”政君想起那郑清则已经在怜昕夫人手底下,或可因此里应外合。

“不可。”魏瑾一口拒绝,“此事不得再提。”

此后平静几日中,依然泛起了涟漪。

一日,政君在翎华阁忙碌时,院外闯入一人,只见他头戴黑帽,身披素衣,周身的气度,看似寻常,实则另有乾坤。

政君寻常接待,却心中起疑,不动声色地问道:“老人家,这翎华阁大多客人都已年轻男女居多,您此番前来所谓是?”

老者微微一笑:“姑娘,实不相瞒,我今日前来,而是受人之托,给你带句话。”

政君眉头紧锁:“何人所托?所带何话?”

老者凑近,轻声说道:“姑娘,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若不能独善其身者,何来兼济天下?”

说罢,老者起身,缓缓离去。

政君望着老者的背影,心中久久不能平静。脑海中不断地回忆《君恩录》中的情节,可除却那魏政君为太子赏识,纳为太子妃,此后入主中宫,母仪天下。中间那具体在魏郡的故事,愣是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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