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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公道在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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邺城经此大劫,连续多日在众人齐心赈灾之下,终是缓缓挣脱灾难泥沼,百姓们亦渐次重拾生活希望。

太子刘炽胸怀天下,心系朝堂,见邺城局势渐趋平稳,后续重建稳步进行之中,刘炽重新派出官员一应负责后续事务,遂与一众官员整饬行装,又将那赵忠与赵令泉等一众此前贪墨一案所涉人等尽数押解,踏上赴魏郡元城之途。

一路之上,马蹄哒哒,车轮辘辘,扬起之尘土在日光映照下,仿若金色雾霭。然众人心中皆沉甸甸,深知尚有诸多事宜亟待处置。

待归至元城,城中百姓闻太子归来,皆夹道相迎,眼中满是敬畏与感激之色。

太子刘炽神色沉稳,面容平和,微微颔首向百姓示意,心中却暗自思忖那尚未了结之赵忠与赵令泉一案。

稍作休憩后,便择良辰吉日,于公堂之上开启庭审,决意彻查赵忠等人罪行,还百姓以公道,使正义得以昭彰。

庭审之日,公堂之上庄严肃穆,气氛凝重得似能凝水成冰。

朱红之梁柱高耸入云,堂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晃荡,更添几分肃穆之感。太子刘炽身着绣有金龙之华服,头戴冕旒,端坐在主审之位,身姿笔挺,神色冷峻,目光如电,仿若能洞察一切罪恶。两旁衙役身着皂色公服,手持水火棍,整齐列阵,一声“威——武——”,声震屋宇,令人生畏。

“带赵忠、赵令泉等人上堂!”随着一声洪亮呼喊,赵忠与赵令泉被衙役押解而上。

只见赵忠虽被绳索缚身,却仍满脸骄横,眼中闪烁着凶狠之光,似对这一切满不在乎;而赵令泉则面色如土,双腿发软,几近被拖曳而来,整个人瑟瑟发抖,尽显狼狈之态。

太子刘炽目光如刀,直射赵忠,声若洪钟,沉声道:“赵忠,你可知罪?今铁证如山,你于去岁十月邺城堤坝修筑之际,指使邺城县尉赵令泉偷工减料,致使堤坝脆弱不堪,海水倒灌,洪水肆虐,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而你却借此大肆敛财,中饱私囊,可有此事?”

其声在公堂内回荡,每一字皆重若千钧,带着不容置疑之威严。

赵忠冷哼一声,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屑,拒不认罪道:“殿下,您可莫要冤枉好人。此等罪名,我赵忠实难担当。莫不是有人蓄意陷害,妄图污蔑于我。”

太子刘炽不为所动,一挥手,身旁侍从便呈上从赵忠府中查获之赃款与往来书信。那些金银财宝在烛光下熠熠生辉,往来书信之上字迹亦清晰可辨。

“此皆从你赵府中搜出,铁证如山,还欲狡辩?”太子之声中含着一丝愤怒,此乃对罪恶之愤怒,对百姓遭受苦难之痛心。

他微微眯起双眼,目光紧紧锁住赵忠,似在等待其下一句狡辩,随时准备予以有力回击。

赵忠看着那些证据,脸色微微一变,却仍强硬道:“此能说明何事?说不定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于我。这些钱财与书信,谁知是从何而来。”

其声虽仍强硬,语气中却隐隐透露出一丝慌乱。

太子刘炽见其如此顽固,心中愈发恼怒,继续问道:“那本宫且问你,原本用于修筑堤坝之优质材料,究竟去往何处?又售予何人?此等材料关乎百姓安危,今日务必给本宫一个交代。”

其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之威严,仿若在向赵忠宣告,今日必须得到一个答案。

赵忠紧咬着牙关,沉默不语,脸上露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模样,心中暗自思忖,只要自已不松口,他们便无可奈何。

恰在此时,堂下传来一个清脆却坚定之声:“赵忠,你还欲隐瞒至何时?”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政君身着素色罗裙,发髻高挽,神色庄重,迈着沉稳步伐缓缓走上堂来,她背后还跟着那从邺城所跟女子子衿,但见那子衿眼眸中尽是坚定无畏。其眼神中透着愤怒与决绝,仿若燃烧着一团复仇之火。

“我可作证。”子衿行礼后,将家中遭遇一一道来,其父亲曾为修筑防水工程监理匠人,此后赵令泉更换材料,而其父因用上等材料而被打重疾,此后又逢海水倒灌,全家皆因此命丧,仅剩子衿一人。

此后一旁连成轩将一应物证尽数呈上,连带那赵令泉与赵忠同为赵氏宗亲关系都一应翻出。彼时,赵忠同赵令泉皆哑口无言,而满堂百姓哗然,众说纷纭,暗骂魏郡世道黑暗,官员勾结大肆敛财云云。

彼时,政君更是直视赵忠,眼眸中尽是一月前那所受之罪后的愤怒,更有锦瑟因此而惨死之恨,她道:“赵忠,你不仅犯下此等滔天罪行,还曾勾结东平王刘桓,对我进行掳掠,将我关于暗狱,对我日日用毒致幻,妄图强娶豪夺,使我受尽苦难,命悬一线。更可恨,在那小巷之中活生生将锦瑟一届弱女子打死,你可还记得?”

其声清脆响亮,在公堂之上回荡,字字句句皆饱含其所遭受之痛苦与委屈。

此言一出,公堂之上顿时一片哗然。众人纷纷交头接耳,对这突如其来之指控惊愕不已。

时有监察院官员面露惊讶之色,时有监郡御史一脸愤慨,更有魏瑾那眼眸中所闪恨意和狠绝。满堂百姓更议论纷纷,堂堂郡尉竟与藩王勾结掳掠郡守嫡长千金,皆在低声议论这惊人消息。

太子刘炽听闻政君言,虽是早有所报,可当亲眼目睹政君公然说出后,依然难消震撼,更对眼前此女这无畏而添三分敬意。

他微微皱眉,君恩录:熠凰策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君恩录:熠凰策最新章节随便看!仔细聆听政君每一言,心中暗自思忖如何能让此案幕后之人绳之以法。其目光在政君与赵忠之间来回扫视,遂传来郑九郎立即去请东平王刘桓。

赵忠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瞪大双眼,恶狠狠地盯着政君,仿若要将其生吞活剥。双手不自觉地握紧,身体因愤怒而微微颤抖,心中暗自咒骂政君出现。

须臾,东平王刘桓带着一行人而至公堂,他对太子刘炽略微见礼后,而后赐从旁而坐。

此时政君却毫无惧色,看着堂上赵忠与刘桓二人,继续说道:“当日,你与魏大郎指使魏三姑娘给我下药,而后你将我掳掠囚禁暗狱,对我施以蒙面手铐脚铐,每日对我喂以致幻虎狼之毒,逼迫我听话就范,几日后又将我送至一庭院,命我当夜侍奉一贵人。在当晚,我忍着片刻清醒,从内院逃离,此后为我的丫鬟锦瑟所救,你说巧不巧她所救我之处,正是东平王府后门。结果,数十人追杀我二人,将锦瑟活活打死。王府后门小巷血流成河,迄今为止应该还有血腥味吧。”

政君其声微微颤抖,眸中闪烁着泪光,仿佛曾经磨难一一重现般,交织着愤怒与委屈。

刘桓刚已到场,且听得此言,面色一黑,当即喝道:“满口胡言。魏姑娘,本王当日在正门,你父亲也在,不信你问问他,可曾在王府里找到你。”

魏瑾一时语塞,只能如实道来:“确实如此。”

政君眉头一皱,正欲再辩时。只听得魏瑾后续娓娓道来:“但当晚赵郡尉亲口证实小女已被送至东平王府。老夫带众人去寻人,东平王在正门与老夫对峙。此后听得后门有动静,赶来后门时,后门已乱作一团,众人大战,锦瑟那丫头也确实断了气,老夫使人将她料理后事。”

赵忠此时一听,更忍不住狡辩道:“尔等所言,我均不知。什么锦瑟之死,而我也不知。这些与我无关!”

话音刚落,媗君与魏逸辰从人群中走出,两人神色略显紧张。媗君面色苍白,眼神中充满恐惧与愧疚,身体微微颤抖着道:“太子殿下,民女魏氏媗君可证实政君姑娘所言句句属实。是民女一时糊涂,受其蛊惑,才犯下此等大错。”言罢,一边不停地磕头,祈望能得到政君原谅,更期盼能得太子轻饶。

魏逸辰亦低着头,声音带着一丝愧疚与悔恨:“太子殿下,是草民有罪。做出此等伤天害理之事,还望殿下恕罪。我是被东平王刘桓谋士毋兵以命威胁,遂与舅父一同谋下此计划。我一时猪油蒙了心,才做了那等错事。”其声中满是懊悔,不敢直视太子与政君目光,更不敢直视赵忠。

赵忠听闻魏逸辰之言,整个人如遭雷击,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已的亲外甥,眼中满是愤怒与失望:“魏大郎,你……竟然出卖我?我待你视如已出,为解救你出此下策,你却恩将仇报!”其声中带着一丝颤抖,既有愤怒,亦有被背叛后的痛心。

魏逸辰不敢直视赵忠之目光,只是低着头,默不作声。心中充满愧疚,深知自已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如今只能接受惩罚。

赵忠仰天大笑起来,笑声中满是凄凉与绝望:“哈哈,我赵忠一世精明,没想到竟栽在自已人手中。罢了,罢了,就算是我与王爷所为,你等能奈我何?杀我一个死不足惜,可这世道你等能改吗?改不了!哈哈哈!”其笑声在公堂内回荡,格外刺耳,脸上表情亦变得扭曲。

刘桓一听这脏水全然被泼到自已身上,愤怒起身,全然不顾太子刘炽尚在庭审之中,三步并作两步,直接对着堂上那赵忠拔剑相向,便是要做那当场死无对证。

此时满堂哗然,众人惊恐,却是害怕东平王刘桓拥兵自重,藩王割据。

说时迟那时快,连成轩同时挥剑而向,径直将刘桓那手中长剑打落。

郑九郎飞身而出,剑指刘桓:“东平王,太子殿下尚在,你要造反吗?”

刘桓闻言只能作罢,应声解释道:“本王听得这赵忠当堂攀咬他人,必除之后快。”

太子刘炽眼看着满堂闹剧,又听得赵忠猖狂所言,又有那刘桓傲然无视皇权,心下不由得暗道:削藩势在必行!

彼时,他心中怒火再也无法抑制,监察院铁骑均陈于庭外,他猛地一拍惊堂木,那惊堂木发出之声响仿若一道惊雷,震得公堂内空气为之震颤。

大声喝道:“东平王,本宫在此,你要放肆?”

随后对着堂下那两罪犯道:“赵忠,你罪大恶极,还敢在此放肆!本王定要将你绳之以法,给百姓一个交代,给天下一个公道。”

其眼神中透着坚定与决绝,让人感受到其对正义之执着追求。

此时,公堂之上气氛剑拔弩张,众人皆被这激烈场面所震撼。

而此时,赵忠面对政君指控以及媗君与魏逸辰指证,已然无可辩驳。脸色变得惨白,眼神中充满绝望。

太子刘炽见此,心中已然有了决断,大声下令道:“将赵府全面查抄,赵忠革职查办,带回京城安排御史台、廷尉和监察院严查,三月后三司会审。务必将其罪行彻查清楚,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其声坚定有力,仿若在向世人宣告正义必将得到伸张。

“魏郡郡尉由魏瑾暂代,后续安排新任郡尉赴任。”太子接着道,目光扫视着堂下官员,眼神中透着威严。

随着太子之命令下达,众人纷纷领命。赵忠被衙役押解着退下堂去,眼神中虽仍充满不甘与怨恨,但却再无之前之嚣张气焰。

而这一切,还得从三日前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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